最近,厂里又有很多人家忙着搬迁。见到很多曾经熟悉却变得陌生的面孔,那是许多年未见过的,忙着回来交房搬迁。十几年前乃至二十几年前外出打工的人难得再聚,大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和泪,眼角写着淡淡的皱纹。相互握手,相互问好,相互询问着近年来各自的情况,一同回忆在一起工作时的点滴小事。
厂区里、家属楼前是成片的草,上下班时,已经很久听不到嘹亮的广播号,看不到如水一样的自行车流和人潮了。不远处,几十年的工厂上方立着高高的烟囱;几百年的村庄里,大队喇叭用方言广播着什么通知;更远处,黄土高坡被几千年的风、几万年的雨冲刷得千沟万壑。
有人说,厂里今年全部要搬迁到县城,也有人说这里将会成为一个比较好的养老社区 ;还有人说某家洗衣粉厂会入驻到这个厂里。
几番风雨,几度春秋,几千里路云和月。岁月就像一把刀,总把一些印痕悄悄抹去,又把另一些印痕深深浅浅刻在每个人的脸上、心里,也刻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