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人

初中的班级群里今早又有了动静,喜诞千金的酒宴流水席改成了包间,便有同学陆续回复收到,这一定是去的同学。昨日看见群里跟队回复祝贺时,以为不过是客气,而一贯默默潜水的我,连这也懒得跟从,一贯的风格。我担心会被问起令人头疼的“来不来?”,装作不知,倒也省却了编造借口的麻烦,人们不愿意听到太过直接的实话,有时候就只能这样。拼多多说了大实话,结果怎么样?

我们已经相去甚远。距离是一方面,我自己没有参与进去是主要原因。同学聚会我也去过,除了一开始的兴奋,后面多是感慨,再后来就是没劲了。中学时的没心没肺早已透支,选择性地挑选话题,这无一不在挑战我记忆中的美好。索性,冻结在此,即便被误认为是孤傲、清高也罢,怎么都好。

然而,我也羡慕他们之间的熟络啊。群里一声吼,说这说那跟亲人似的——不对。我和亲人的关系似乎也不如幼时。或者说,跟朋友似的?他们就是朋友啊!而我,不是。

近来与蔡先生在回家过年的事情上面有分歧。恋爱的时候,他说,各回各家。当时印象十分深刻,想,怎么会遇到这样男孩子,计算了今后的吃穿用度,还考虑好了这件事?从前分手,我以为我再也遇不到像梅西那样的人(不说结果),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了吗?那时我真是这样想的,蔡先生怎么哪哪儿都好。

今年Amy一家不回家过年,孩子太小,不经折腾。那么,今年,生我养我的父母只能在团圆之夜思念远方的女儿吗?生孩子有什么用呢?昨晚洗澡时默默地想,自己真是不孝,躲在遥远的北方,在父母以为的干事业的概念里,并未有任何建树,我又为他们做了什么呢?现在,连除夕时让他们看见我,这也做不到吗?越长大,越发觉对不住他们,我做得太少,任何一方面都没有做好。大概浴室太小,空气太潮湿,眼睛也湿了。

问题五月份的时候已经暴露,然而,我太容易遗忘不快,便从未讨论。临到跟前了,他郁郁寡欢。他急着要给他母亲一个说法。我问他的观点是怎样的,他和从前说得不一样了。更难过的是,我发现原来他不是什么事都能自己做决断的。“你跟我说男女平等什么的没什么用”,这从来不是男女平等的问题啊!

从前我认为梅西有时候说话不算话,那时候我常常跟他生气。现在看来,谁都一样,蔡先生也没有不同。从前我认为蔡先生认同我们彼此独立个体的身份,是我高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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