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8很长,却也是身边最多的例子。故事分为小孩的角度,父母的角度,老师的角度分别叙述孩子成长之中发生的事。我留意了一下,身边十个孩子至少有五个特别用力的家长,家长们都南征北战奋力伸长手臂为孩子遮风挡雨,却不知道,孩子其实更想经历一些风雨。事实上,很多孩子都怕自己有一个打着“都是为你好”的幌子来操控孩子的父母。
故事8里的父母,是传说中的“直升机父母”,为了得到孩子的第一手资源,以爱的名义将手臂伸到校园里来。每次班里需要家长她都会出现,不需要家长的时候她也可能出现,除了出力还会经常出钱,就是为了给孩子建立固定的友情基础。一开始,孩子还因为有一个给自己深爱自己的妈妈而骄傲,但是慢慢长大后特别是从别的孩子那里知道,他的妈妈用心远不是关心孩子那么简单。
他妈妈关心的不但是孩子自身的学习状况,还关心身边那些同学的优良等级以及老师的教育是否到位,相当是一个来“督学”的家长。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的时候,老妈一个举动让他在班里彻底被孤立了,也从此在高峰上跌下山崖。在一次与其他孩子玩耍中,主人公不小心被撞到头,当时没有太大的反应,大家都以为是正常的打闹。直到下午他在家里呕吐,跟妈妈交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妈妈带他去医院检查后说是有“脑震荡”,立刻将儿子带到学校,并要求老师通知所有参与一起打闹的学生家长立刻到校。一圈成年人像被罚的孩子那样低着头在那里给主人公的妈妈训了一通,指责别人的教养问题还要求赔款。不但有抗议的妈妈被狠批,连班主任都给主人公的妈妈指责得一文不值。
最后,这个孩子被所有人孤立,导致不愿意参加毕业旅游。其实,在妈妈的打点下,他得到很多人的羡慕及簇拥,但那只是表面,却令他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在学校是风云人物的假象,自视清高。他的内心里无法接受被孤立的事实。
当他以为上了初中终于可以解脱那个困局时,却发现在初中里又遇上之前的同学,他过去的那些糗事又传遍全校,他再次被孤立,他被迫转学。在新学校里,他再也无法重拾过去那份春风得意了,自己将自己归纳为学校的“边缘人”,也因此交往了同为“边缘人”的女同学。
得知他如此“堕落”后父母气都不打一处来,但他们不会审视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导致现今的局面,也不会反省自己的孩子存在什么问题,却特别强调女孩子的不是,并强迫他们分手,并再次转学。那个男孩子彻底放弃了自己,也对父母的“照顾与期望”惊恐逃避。他最害怕的一句话是妈妈对他说:“不用害怕,无论你长到多大,我都会保护你的。”
直到高中,这个妈妈还在操控着儿子的一切学业,甚至为了儿子只差两分才及格而进去学校对老师咄咄逼人。作者作为一个家庭老师,被无辜卷进去,被拖到学校与老师当面对质,力证他们的教育没有问题。这是她家教生涯里最尴尬的一刻。
最后的最后,那个孩子彻底放纵了自己,过去因为贫穷而希望能让孩子替他们翻身的父母仍然在努力将这个“阿斗”扶起来的斗争中,而那个被当众羞辱的老师,本来是校长眼里非常教学能力非常强的人,因为这件事情而辞职,过往职场所有的骄傲都因此而瓦解。在老师的眼里,这个孩子的妈妈常常以“模范母亲”自居,一副为儿子南征北讨的好妈妈形象。实质上根本就在用尽心机把自己儿子送入深渊。
这些都让我们看到,越是努力将孩子攥在手里的父母越可怕,他们为以爱为名义任性地操控着他们的孩子,甚至孩子身边的所有人。正所谓,爱有多深,害就有多深。
故事9是一个外表看来教育非常成功的孩子,但是她和她母亲之间发生的事,却更值得我们去警醒。
这个孩子外表看来是母亲教育成功的骄傲。她用了很多方法去提前教育孩子,设计各种有趣的学习方法去引导孩子,本来数学不好的她培养了一个数学非常好的孩子。她对孩子的要求是顺从与高分。如果不顺从,便有情绪,如果得不到高分必须想尽方法去改进,即使得了高分也很难得获得母亲的赞赏,而是觉得她还可以更好。
她说她的母亲很想要把她们给“教好”,她比任何人都热衷做母亲,读了很多亲子教育相关的书,也不吝啬去请教他人,还积极开始孩子的各种潜力让孩子提前学习了很多,以致孩子就读时期一直顺风顺水一直读到名校。她肯定母亲很爱她们,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爱。
因为在母亲的标准里,对于成功的定义就是在学术上,职业上取得稳定可供辨识的成就。至于美感,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生活中那些琐碎而美好的小事都是次要的,如果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也因为如此,当主人公的妹妹本质与姐姐完全不一样,同样的开发潜力在妹妹面前完全没有作用时,她妈妈对妹妹失望而责骂,棒打,甚至放弃。因为姐姐,这个母亲在别人面前是教育成功的例子,所以她不能接受妹妹教育不成功的事实,与妹妹之间的亲子关系非常差。
而主人公表面是一个非常为母亲争光的孩子,但是一直以压抑自己想法得到母亲的“重视”的,当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反抗母亲时,母亲就因为“失控”而抓狂,责骂甚至冷言冷语。主人公最终考了国外的学校,就是为了脱离母亲的“魔掌”。但是因为母亲的控制欲,她内心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从而对自己做母亲没有太大的信心,每次与母亲相处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全身僵硬。在母亲面前,她永远是个自卑、生怕无法取悦母亲的小女孩,觉得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急着讨好母亲的卑微心境。而她的妹妹因为不顺从母亲而叛逆,成了一个偏激且愤世嫉俗的很抗拒教育的人。
直至今日,母亲仍认为她是民主、开朗的母亲,她仍相信大女儿的成就来自她的教育方式,但她们从来不谈妹妹,妹妹是母亲至今解不开的一道难题。主人公的感叹是,一样的教育方法,可能打造出一个世俗眼中的成功模范,也可能将一个小孩的天赋摧残殆尽。只是这些小孩的故事没人关心,人们不喜欢失败的例子,只想倾听教育神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