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由的代价是孤独,而孤独时,还要像支队伍,可一直不懂这支队伍该怎样行进,队伍除了整齐还是整齐,难道用上“齐家”之齐,或与上帝看齐,与无所不在无所全在比肩?书,无论如何看不下几页,内心总在翻滚着愤怒,并由此任性地以为可以不顾这般人影绰绰的社会,做自己。而就在节前,我还记下这样的思考:心理学上的归因,往往遵循不同路径,宣称那样的错误,比如相信他人的负面言行都出自客观与理智,有规律可循;而自我的认知更多考虑主观和感性,且完全不确定。人很难做到一致,不像此时此处心口上的隐痛。
那条被认定坏掉的数据线,在手机完全关机后,竟能使屏幕上的红色电池闪亮,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又搬过两把椅子,摆成一个“C”形,这个腰是不能平躺,只得像虾米那样,小心卷曲着自己,背包和头肩挤在一把椅面上,胯骨顶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不凉却很难受,更不敢随意改变姿势,将那件要洗的长袖T恤裹在腿上,会不会感冒?我想让血液尽可能多地流到头部,让我想想一会儿去哪儿,坐大巴回家,还是到火车站取票,然后呢,去找个山村小屋,江边小镇,还是什么地方,一阵悲凉透过每一个细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爱吧,怎样才算真。
可能左腰的肌肉没缓过来,腰中间的脊柱也着凉僵硬了,起来时,不得不两手摁住椅面,或者着地,如丛林里笨重的大猩猩,永远不能直起的腰。保持那个姿势要几分钟,让冰冷的血液慢慢注入僵硬的腰背,才试着重生般地动动脖子,手指脚趾和一切细小的地方,这是个易碎且不可倒置的包裹,无处可寄。已经一点多了,肚子一点不饿,电池竟奇迹般充满了,脑中规划着去教堂的线路,会经过清真寺街,然后呢?步行去火车站吧,不管几公里,不管几时到,我在雨中走路,可以思考“我是谁,从哪儿来,去哪里”的哲学命题,要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