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都挺好》,给原生家庭话题带来一波新的热度。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今天看来,也许家庭的各种不幸,都能找到类似的解释。
来自美国加州大学的神经科专家James Fallon,致力于“天生犯罪人”的研究。他通过对大量心理变态者大脑扫描结果的研究,发现了心理变态者和常人大脑的显著区别:
正常人的大脑中某些高亮的区域,在心理变态者大脑中却是黑暗的。
作为参照数据,Fallon还需要扫描一组正常人的大脑,他找来了自己的家人,连同自己都参与了进来。
万万没有想到,拿到结果后,Fallon发现自己大脑的扫描结果,居然和他研究发现的心理变态者的大脑扫描结果是一致的!这让Fallon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更可怕的是,通过对自己家族历史的回溯和研究,对父母、妻子等人的问询,包括回溯自己的童年经历,他发现,自己的确是有“变态基因”甚至是倾向的(例如自制炸药)。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Fallon非但没有真的发展成反社会变态,还功成名就、生活幸福的呢?Fallon自己给出的解释是——快乐的童年。“是爱保护了我。”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妈妈对我衣着的关注、控制和点评,丝毫没有随着我年纪的增长而减少。
她能对十多年前的一次亲戚家聚会中,哪个人穿了件什么材质什么款式什么颜色的衣服如数家珍。出于对衣着超乎寻常的关注,她也默认其他所有人都在默默观察和评价我和哥哥的打扮。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突如其来的聚会邀请,如果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出席活动的服装,她就会分外焦虑。
在这样的持续高压管理下,直到大学毕业,我购买鞋服的行为仍然是在妈妈的陪同和不容置喙的“建议”下完成的。我自己做主买的,只能在学校里穿。
即使是现在我掌握了自己购买衣服的完全权利,妈妈的点评仍然随时随地带给我百万点暴击。
第一招,眼神。从你进屋开始,她会假装不经意但是快速的对你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如果她感到满意,会立刻表示“这件衣服还挺好看”,带着一种“可算是买对一次”的认可。但是有时候,她会若无其事的走开,我就会开始忐忑,摸不清她的想法。
第二招,突袭。如果她刚刚没有立刻表态,很有可能会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招:“这裙子显胖。”我会有种虽然中弹了但是对方终于出手了的轻松感。
第三招,连环炮。“这啥衣服啊。”“这小姑gun娘ning真不会买衣服。”“你觉得这好看吗?”“现在流行这个吗?我是不懂。”“这衣服别再穿了。”“不知好赖。”
第四招,终极奥义——不置可否。虽然你明确的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扫视和心理活动,但是还是不能从她的表情中推测出态度。偏偏她就是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
相比对这样的妈妈的抵触,我更可怜那个敏感、脆弱、想不去在乎却不停努力追求认可的自己。
上文中的Fallon,在发现了自己的反社会人格倾向后,开始培养自己的一个心理习惯:当他遇到一些纠结的问题时,他会反问自己:“一个善良正常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怎么做?”通过这个习惯,尝试建立起自我约束的机制。Fallon的妻子表示,他渐渐变得更体贴了,懂得尊重别人的感受了。
也许我们都可以问问自己:“你想成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每当我们回忆起过往的伤痛和遗憾时,总会说,虽然这样,现在不也挺好吗?挺好变成了遮羞布和挡箭牌,掩盖了未曾痊愈的伤口,也剥夺了我们变得更好的可能。
我不太好,还会做噩梦,还会在回忆中流泪,还在努力更爱自己一些。我没有不好,我一直在争取,希望可以在最后时刻能够告诉自己,真的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