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雨,夹杂着闪电,吓人,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没想到,却梦回母校……
似乎是集体回去进修的模样,碰到了好几个大学同学——王同学,郝同学,还有侯同学,我们还碰巧住在了一个寝,只是,明显,大家都老了,对于学校如今的诸多变化,林立而起的高楼,刷脸进校园,指纹打卡上课……熟悉中透着种种陌生……
唯一能熟悉并适应的大概就是那里的美食了,当然,这只是我醒来后想像的,梦里并没有出现,着实让我遗憾。
想想,至今还会记得的大学时代的美食都有什么呢?发面饼,牛肉汤,土豆饼,冷面,大娘的包子……
记忆中,上学时,学校周边有特色的餐馆并不是很多,大多是快餐类和烧烤类。因兜里的伙食费有限,买饭票去食堂打饭是主流,餐馆并不会常去光顾,倒是学校西门市场里的大排档,我们常去打牙祭……
食堂的饭菜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地三鲜,是常吃的稍稍上点档次的菜,所以至今这个菜基本不碰。食堂里让我一直都没有吃到厌烦的就是早餐里的饼,发面的,不太大,也不是很甜,有小苏打的味道,即使是不配粥和咸菜,我也可以吃下两张。自己也尝试着在家做过,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点记忆中的味道……
如果重返母校,如果食堂里还有这种发面饼,我定要吃上两张,然后再买上一摞,回家好好研究,争取将这个味道在家里完美复制。
虽然说,延吉以狗肉汤最为出名,但上学时,我独爱牛肉汤,特别是市场大排档里阿迈做的牛肉汤,至今难以忘怀。
从学校西门出去,沿坡路下行100米左右,有一个二层的小楼,一楼主要经营蔬菜等生活日杂所需,二楼则是美食大排档,主要是汤饭类、冷面和盒饭等,依稀记得牛肉汤饭是五块钱一份,汤、饭、朝族小咸菜随便吃,吃饱为止。当时大排档里经营汤饭的有两家,但我们常去的是一对朝族老两口经营的档口,除了饭菜好吃、可口外,老两口的和蔼可亲、热情周到也是吸引我们的原因之一。
当时已六七十岁的阿迈是档口的主厨,阿拜主要是打打下手,收拾碗筷。阿迈用带盖儿的形如陀螺的朝族铸铁锅熬制的牛肉汤呈奶白色,配上自制的牛肉酱、野苏子、香菜、葱花,味道那叫一个赞。记得那时,在等待汤饭上桌前,都要自己动手盛上最爱的两碟小咸菜——蕨菜和萝卜条,吃完两碟子后,总是会央求同去的男同学再去盛两碟。香辣浓香烫嘴的牛肉汤配上正宗的小咸菜、大米饭,一顿饭下来,总是会大汗淋漓,好不畅快,特别是炎热的夏季。
至今都记得阿迈和阿拜的样子。阿迈稍胖,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烫着头发,两眉之间靠近左眉处长了一颗黑痣,每天穿着得体的花衣服,脸上永远挂着笑容,汉语说得一般,但很亲切。阿拜则很瘦,个子不算高,眉毛很长,眼睛也很大,寡言,总是默默的忙前忙后,闲暇时则会找个角落里吸烟。
每天,老两口配合默契地迎来送往……
土豆用特制的插板儿插成泥,加上盐、花椒面、葱花等作料拌匀成糊状,大大的平底锅锅底刷上油,以铁勺为计量容器,舀一勺,放入锅底,摊薄,两面煎熟即可。吃时蘸上由酱油、葱花调制的酱料,软糯无比,只闻土豆香不见土豆形。延吉西市场的土豆饼,陪伴我大学四年的小吃食。
之所以喜欢西市场里的这种韩式土豆饼,一是因为它便宜,穷学生的我可以消费得起,二是它和妈妈烙的可以见到土豆丝的土豆饼无论是外形还是口感上都有所不同,这一点比较吸引我吧。
为了还原这种味道,早些年,特意去韩国店买了一个插板儿,也兴高采烈地做了两回,味道基本相同,但我,对它,已没有了当初的那股热情,味道得以还原后,插板儿也从此束之高阁……
自己用酒精炉煮的冷面,大娘卖的包子,生菜包肉串……我大学时期的那些美食,如今只能靠记忆还原它们的味道了……
写着写着,有点馋了,动手,晚上咱烤肉串,裹包上自家地里种的大生菜,味道一定超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