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19年,80后的最后一批,在不依不舍、诚惶诚恐中,也步入了三十的人生旅程。“小鲜肉”,“小仙女”的称呼,再也不属于我们。
时光的惊人,在于,当下的一分一秒,一点也不觉得快,有时还觉得难捱,比如等红绿灯的时候。可,只要回头一望,便会吓到,“什么!我都三十了!”
明明大学毕业才几年,明明工作稳定才这两三年,明明才新婚没多久,明明娃还在吃奶……这么多的明明,也明明揭露了这么多年,你经历太多,变化太大。
那年还在校园,不知毕业去向,也没考虑未来,却意志坚定地沉迷游戏,理直气壮地缺勤敲课,嚣张跋扈地表白对象。
年轻真好,从不需要思前想后,分析因果,预算得失。只要想,便一头栽了进去。对于爱情,不管是他还是她,亦是这般。
校园的男女,大多分成三类:单身、暗恋、恋爱。
单身,简单得从来触及爱情。
一个大学老同学,那会近一米八的个,长得也帅,篮球打得好。这样的硬件,即便不招惹别人,也该有淡定不了的女生会追求。
这猜测没错,有女生写情书,但傻傻的他,只是当做同学间的普通往来,本身又不喜言辞,硬是伤了这个女生的心,让她知难而退。她以为他心有别属。
事实却是,他的爱情细胞是沉睡的,他不懂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更不懂如何接受一个异性,做男女朋友,到底该做什么?毫无感觉,以至于,对比之下,专心致致打他的球,反而简单,不用猜不用想。
被爱情隔离的孩子,尝不到其中的甜蜜,也避开了受情伤的可能。
02
而暗恋的味道,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默默关注他的一点一滴,把他藏在心里,却从不让自己在他的世界留下丝毫痕迹。或是因为不够优秀不自信,或是他已然有了喜欢的人,或是自知和他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因为这些种种的自我判断,固步自封,没试过袒露,更没敢表白。
梦里有他,擦肩有他,合影有他,足矣。单方面的爱,永远只是个隐身的秘密。因他动过心也为他流过泪,这场独角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演绎,他是主角,却无痕迹地置身事外。
暗恋是不求回报的爱,只是我喜欢你,而不要求你知道,更不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看着大义凛然,却是自我安慰。
真正的爱情,必定是两情相悦。真挚的,火热的,有温度也有回应。
形影不离的,除了好闺蜜,一定是陷入热恋的男女。只要他在身边,哪怕只是吃臭豆腐,徒步散步,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天涯海角,此刻,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彼此拥有,其它的都是俗不可耐的身外之物。
总会听他说:“只要感情好,什么都会有的。”总会听她答道:“只要你陪着我,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们也曾天真以为那些年看的偶像剧,读的爱情童话,是真的存在,我们就是其中幸运的一个,有个美好的开始,亦也会有个美满的结局。
成长之路,却让我们一次又一次看到现实的真面目。爱情,不仅是精神层面的圣物,同样也是落回凡间的俗物。
“我爱你,但是我得先赚钱,再养你!”、“知道你爱我,但是没房没钱,我怎么信你?”此后的对话,成了活生生的生存讨论。
03
人,说是可以创造无限可能,有些命数终究逃不掉。
到了年龄得结婚生子。初恋便修成正果步入婚姻,这样有始有终的顺其自然,少之又少。
婚姻自由,但受父母之命,缘分之说干涉。考究一多,变数也就多。
爱得死去活来的你们,可能因为异地恋坚持不下去,也可能因为家长反对扛不住,更要命的是,分手的时候,你还发现:原来他并非是那个你最在乎、最依赖的人,离开他,你可以好好活着,还会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此生并非无他,即生无可恋。
失恋的痛,是暂时的,是为了从熟悉的那段关系和习惯中脱离开来,犹如断奶的娃,并非没奶就活不下去。
渐渐地,你通过相亲,介绍或偶遇,重新投入新的爱情之旅。
偶然,你会想起那个曾经爱过的他或她。偶然,你会遇见那个曾经熟悉的他或她。旧情重燃,极少上演,或者说只是一些人的美好愿望。
逝去的终究回不去。更何况,在没有他的这些年,你的需求、心境也变了很多。时间、地点、人物统统都变了,还能写出不变的故事?再续前缘,真的很难。
如今的你,看清世间再热烈的爱,终会还原成最初状态。
热恋或新婚的你,度过新鲜期,所谓的浪漫细节、甜言蜜语,慢慢被消磨,直到两人世界变成三人或四人世界时,你们更没了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对方。养家育儿的担子,成了重心,而认真工作,努力赚钱是维持生计、创造幸福的必经之路。
枕边的他,开始有了距离感,心中的累不愿倾吐。说是怕伴侣担心,其实是像那年单身的你,爱的感觉淡了,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处理一切,更简单更轻松。
04
日复一日的忙碌,周而复始的继续,日子没了新意,情感也变得麻木。爱情是何物?它还有什么用?还需要它吗?
离它最近的时候,又是最早看爱情片的时候,却没了感动,反而对着一旁的00后说道:“这些都是骗小孩子的。”
渐渐地,你发现这些纯情的剧情,越发幼稚无聊,不如看宫廷剧,婆媳剧,心机争斗,来得更刺激更尽兴。
生活本身就是场不见血肉的厮杀。人心隔肚皮,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在乎你。
十几年的老同学又如何,即便他升官发财,也不可能撒钱给你还贷。借个钱,一样还得小心翼翼。更何况,你也不屑开这个金口。
看着朋友圈,同班的她,依旧貌美肤白,身材更火辣,同是女人的你,却发现自己的斑又多了,水桶腰又粗了,那个羡慕嫉妒恨。换成异性的他,看到当初分手的她,还这般美丽又多金,多少有点悔意吧。
曾经的爱情,单纯得只是发自真实的喜欢或不喜欢,无关其它。如今的感慨,也是这般直来直去,有对比就有伤害,欲望无止境。表面能够掩饰心底的忿忿不平,却压制不住内心的不爽不服。
人生这个大染缸,终究把每个人染成了五颜六色。多了七情六欲,却再没了爱情本来的样子。
忙得个人空间少得可怜的你,已经很久没想过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你趴在桌子上,偷偷看着他的侧颜。那年,你早早起床,精心为他准备早餐。那年,你搂着满脸泪花的她,听着她说“好想你”……
这些,再也不会重来。虽然身边有了新的他和她,但终究不是那年的他和她。
从没有不食烟火的圣人,凡夫俗子的我们,依然要这般继续前行。爱情排在亲情、友情、欲望的后面。
或许再过个二三十年,有一天,你会发现,原来在一生记忆之中,爱情竟是最刻骨铭心的,最忠贞不屈的,因为它始终为你珍藏着最真最纯的那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