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阴风狂刮,没有雨雪,没有喧嚣,年末的死寂里没有一丝生的气息。路上的行人踩着地上枯烂的树叶匆匆而过,紧紧地环抱着手臂大步走向各自的目的地,路上的车辆疾驰而安静的驶过,公交车站台莫名其妙的比往常多了很多人。
这个站台只有一趟公交车,平时在这里坐公交车的人,不管老弱病残孕,都会自觉排队上车。然而这周他们打破了平时已有的秩序。不排队的人,男的都西装革履公文包,女的都高跟皮鞋小洋包,男的领带、女的围巾,好不洋气噢!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听他们讲话有些别扭。
公交车到站,那群男女和排队的人在挤,争着先上车有个座位,上去的人是被推着上去的。“哎呀,你的包勾住我的围巾啦,你踩到我的裙子了......。”车门边像一堆杂乱的钢筋木棍,横七竖八的堵在那里,好心烦啊!
排队的人嘴里都在嘀咕:排队啊!这么多人排队,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排队,真是的!当然,我默默矗立着,心里也一万个不爽,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后来,队伍里,一个厚实的声音冒出来:“排队啊,人家七八十岁的人都在排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好脚好手的。”有的人还是听不进去,拼命的挤,有的人听懂了,说了句:“让他们先吧!”
推啊,挤啊!终于所有人都上了车,车里摇摇晃晃,扶手圈碰撞叮叮当当。大早上的,人们都昏昏欲睡。在座位上的人想睡个“回笼觉。”可是有个声音像恶心的苍蝇在耳边一直嗡嗡嗡的飞转。
安静的公交车上,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一个坐在左边第二排,穿着大红风衣,黄卷发,大浓妆,扯着嗓子在喊的妇女。尖锐刺耳的声音吵得人心烦意乱,真想大声吼出来,让她闭嘴,脑壳疼得受不了。
大家都在抱怨的时候,右边第三排一个男子替大家发声了:“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在公共场合天天给别人洗脑,有车有房,你还来挤公交车干嘛?”
妇女更是猖狂:“给你洗脑了吗?让你听了吗?你可以不要听啊!”
男子:“你以为我想听啊,吵死人了,就是一群传销的......。”
一个女声从最后排位置上蹦出来:“天天吵,前几天都说算了算了,懒得理睬,还是不见收敛,要脸不?”
左边第六排一男子:“别吵了,一早上的叽哩呱啦的,烦死人。”
“乌鸦”般的妇女依然在和他们争个输赢,右边第三排的男子:“你就是传销的,天天喊自己赚了好多钱,怎样怎样从一穷二白到现在好几百万,从一个村妇变成了富婆,有钱有什么好张扬的啊?”
妇女的分贝更高了:“要你才是传销的,有钱没钱管你屁事,又没说给你听,你可以把耳朵塞住......。”
男子:“你就是传销的,你就不要再吵了,如果不是传销的,一会儿我们一起下车去公安局嘛,我就是警察。”
妇女瞬间把声音降低了分贝:“我干嘛要和你去公安局,我又没犯法。”
男子不再搭理妇女,公交车内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继续向前驶去。
穿了厚厚羽绒服的我下了车,走在人行道上,还是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满脸通红。现实生活中,我们大多数都活成了行走在世间的尸体。
故事里,我们可以是主角,也可以是配角。可以是路人冷眼观世界,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实是,我们就是沉默看戏的呆子、傻子,故事里的主角都是疯子、癫子。
无戒90天写作成长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