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十七年,皇帝驾崩,皇子年幼继位,皇后垂帘听政。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时局震荡,风雨飘摇,民心涣散。
闻人城主虽已退隐多年,但朝中军方将领大多为其旧部,若能得其辅佐,起兵之时即可事半功倍。各地藩王秘密派遣幕僚说客拜访东城闻人府,以图占得先机。
深夜,静安王府。
陈长安随着小厮绕过前院灯火通明的宴会,一路手心握了又握,终究还是跟着入了后院。
待行到听澜院的院门前,小厮向着陈长安弯下身子道:“先生请进,王爷已在院内等候多时。”说着便推开院门,抬头看着陈长安。
陈长安微微颔首,看向院内。院子里空无一人,主屋的灯亮着,摇曳的灯火将屋内人的身影映在了窗上。他知道,跨过这个门,他便再不是那逍遥自在的一介书生了。可此事,也容不得他拒绝。
定了定神,陈长安越过门坎,向着那个身影走去。身后传来木门被关上时那苍老的吱呀声,伴随着前院隐约传来的丝竹声乐和这里细微的声响,像一盘开始转动的齿轮,隐晦又坚决。
“王爷。”陈长安推开门,俯身叩拜。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圆木桌,四个配套的桌椅,一个穿着暗红绸衣,上绣四爪金龙的男人长身而立。男人的五官分明,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却出奇的薄。世人皆说,薄唇者薄情,也不知是真是假。此时这看似薄情的唇掠出一抹弧度,向陈长安说道:“陈先生不必多礼。”说罢扶起陈长安,请他在一旁坐下。
“我知陈先生当年是闻人将军麾下的谋士知己,自闻人将军隐退后,先生也不知所踪。可是害本王好找啊~”静安王玄熙佑伸出手掌,拍了拍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肩膀。
“不敢当,草民一介布衣,劳烦王爷还记得。”
“先生可知,本王召你所为何事?”
“还请王爷明示。”
“几月前皇兄驾崩,皇侄虽顺利继位,但免不了有些宵小之辈,怀有异心啊~本王自是忠心皇侄,其他几位兄弟,恐怕就……”静安王顿了顿,溢出一声叹息,“先生当知,闻人将军虽已退出朝野多年,但在朝的几位将军都受过闻人老将军的恩惠,若能得老将军相助,我大燕江山,必定能赢得几位将军忠心辅佐,先生以为如何?”
“王爷所言极是。”
“本王已听闻岳王、秦王都已派人前去拜访,均被闻人老将军拒之门外。这才想托先生前去,望能说服老将军归顺本王,以图稳固江山。”
“王爷吩咐,长安必当义不容辞,但长安妻小不过市井小民。还望王爷能早日放他们归家。”
“先生何出此言,先生为本王办事,本王自当好生照看你的家室,怎敢有丝毫怠慢。待先生自东城归来,定会一家团聚。”
陈长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指甲陷进了肉里,低声回道,“陈长安,谢过王爷!”
待陈长安的身影,跨出门去,消失在夜色里,一个黑衣身影踏进了屋内。
“王爷!”
“去,跟着他。”玄熙佑站起身,随手摆弄着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
“王爷,您以为,那闻人孤可会听从陈长安的劝说,归顺我静安王府?”
“他若从了自然好。”
“若是不从?”
“那便,除了他。”玄熙佑执起腰间的半截双鱼玉佩,用拇指细细摩挲,轻声说道:“别人嘴里的獠牙,留他何用。
此时夜色渐深,静安王府的荷花池映着通明的灯火,衬着清冷的月色,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六章 预告
长临书院初级入门为剑门,习好长临十八式者方有资格入琴棋书画四门。
四门弟子入门后即可申请参加十二卫选拔战。
琴字门善音律幻术。
棋字门善排兵布阵。
书字门善机关奇巧。
画字门善潜伏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