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积攒的内心独白开始碰撞摩擦,不甘于做矫情的夜里被斟酌成的好词好句,又在入梦时化作暂时隐退的虚无。所以才在最无心下笔的时候选择点一盏孤灯,听键盘敲打。好吧,它终于战胜了并不想战胜的喑哑无言。
最近常刷微博搞笑排行榜的话题,果真是验了那句孤独的人才常常光顾的箴言嘛,看着被正负能量共同体充斥着评论区,发觉心灵世界相比于现实世界大得难以想象,但混迹于这样的广袤孤独里不知所踪,居然有种莫名的心安。
一个人了之后确实渐渐冷却,重回自由的洒脱快感也渐渐被习以为常所取代,穿梭于繁忙的学业和空洞的计划里,被懒惰拖拖拽拽,被琐事拉拉扯扯,才发觉最难战胜的原来还是孤独。
还记得刚来大学那会儿,日日忙于无关紧要之事,却依旧不能排遣深深的寂寥,一切胸中义愤竟都来源于害怕无人嘘寒问暖。现在想想也是可笑,读过那么多诗词,还不懂古人为何抒怀的道理么?以为谈一场无意义的恋爱就可以压制那份恐惧,殊不知各取所需的两个人在一起无异于饮鸩止渴,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还觉得心中懊悔。也怪有意思的,爱情的美妙和痛苦都未曾体会,倒是体会了其中的庸俗。
好在也有进步,进步在于重新感受孤独的时候依然悲怆,但却愿意在悲怆里消磨,并与它同在。
拒绝做出任何试图遮掩当下心境的改变。真正的改变在于直面,在于颠覆,而不是用一些花花草草来掩盖颓靡的落叶。于是在哭与笑之间徘徊,在浅薄与深沉之间犹豫,不知道该随便应付还是潜心钻研,破釜沉舟的效果可否比得上浑水摸鱼。
可这一切混沌无常,圆润又凌厉,它不言不语之间告诉我们,原来生活的意义恰在于挣扎。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结果如何,也许都不重要,在挣扎之中让灵魂愈发饱满完整,才是最安抚内心的吧。
有时常常觉得这社会人情冷漠的缘由不是人人刻薄不肯付出,恰恰是竭尽全力的配合换来迟钝感触,最后自己也被残存的自私打败了,然后雨打梨花深闭门,不再看热风吹雨洒江天。“所有看似坚不可摧的感情,都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之前看《法医秦明》把剧里的这句话摘在本子上,并深以为是,而今思来体会愈深,却也渐渐释怀。不苛求别人理解自己本来就是最基本的温柔以待,这并非悲观的自我安慰,而是拥有真正无坚不摧的赤子之心的第一必修课。
有时想自己拥有一群酒肉朋友,攒着饭局放声高歌,做一个由内而外疏清爽朗的人,可以和有意思的人,做勇敢的事。然后相逢自在,别离不惜,那样子真的很酷。
但更多时候,想的却是马不停蹄奔向孤寂人潮,我沉默,看不见的人潮里的千千万万个陌生的你也沉默,但却如同彼此谈笑风生,互诉衷肠。
最后用谢春花的歌词结尾吧:
“借我孤绝如初见
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
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