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十五从军征》
十五岁那年,我离开了家乡,奔向那无情的战场。
还记得我走的那天,杨柳依依,天空却飘着鹅毛大雪,母亲牵着我的衣角捶胸顿足泪流不止。“归省我儿,记得早日归来!”
我紧紧地绷住双唇,头也不回地走向那漫天的雪中。
泪,流了一脸。爹娘啊,我不知何时再与你们相见!
“小武哥,小武哥,你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回家吗?你怎么先走了啊?”抱着小武哥逐渐变冷的身体,我嚎啕大哭,肝肠寸断。擦干眼泪,把一起入伍的最后一个火伴埋葬,我的心如风干的枯树。
我知道当年那个金戈铁马的少年已经死了。一缕炊烟升腾,心中的那份归家的愿望浓得化不开呀!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我天天盼,夜夜盼,月缺盼,月圆盼,一直盼到了双鬓发白。
“唉,也许我注定要马革裹尸,埋骨他乡了!”
“王归省,明天你可以回家了!”终于,我因年迈体衰而被准许归家。近了,近了,那不是我的故乡吗。可越靠近故乡,心情越凄凉,家里会是什么情况呢?但愿能有奇迹。。”回家路上我遇见了一个老翁:“老伯,前面那户人家家中还有谁,他们还好吗?”
“你问他们呀,咳,那老夫妇真可怜啊!儿子参军,几十年都没有消息,他们天天盼,夜夜哭,最后哭瞎了双眼,已经去世30年了啦!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还是我们几个邻居帮忙安葬在那山坡上的。”听罢,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如五雷轰顶一般!
我蹒跚着挪回家中,家里的院墙已经坍塌,野兔从家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盯着我。推开摇摇欲坠的屋门,我看到房梁上几只野鸡惊叫一声,扇动翅膀,噗噗地飞窜出去,掀起漫天尘埃。阳光斜照进来,投下了一道光柱。光柱下躺着几段断掉的凳脚,散了一地的发霉的稻草,几件扔在地上的破衣服。破败的景象使我惊讶:难道这就是我日夜思念的家吗?”
我坐在地上好久才想起来,为了赶路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我赶紧把谷子舂成米做成饭,把野菜洗好做成羹,只有在不停的忙碌中,我才能忘却悲伤。“吃饭了,阿爸阿妈,吃饭了,阿爸阿妈………”
四下无人,回应的我的只有那野鸡扇动的翅膀。向东望去,突然看见那累累的松柏......
夕阳西下,晚霞像巨大的血块在天地间凝滞,整个村庄如死一般的寂静……
歌声起,凄怆动人“自从那年我离开家乡,梦里依稀是母亲的脸庞;今我回到久违的故乡,迎接我的是松柏和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