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在他的《白鹿原》中塑造了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里而又有远见的诸葛亮式的神奇人物,这个人物就是朱先生。
朱先生是白嘉轩的姐夫,他在处理日常事情上与众不同,有他独到的见解。白嘉轩对他这位姐夫也是敬佩之至,他遇到什么疑难问题,也常常向朱先生讨教。
其实,朱先生这个人物在现实生活中确有其人。他的原型是咱西安市蓝田县大名鼎鼎的牛才子。~牛洮濂。
牛洮濂(1867~1937)字,梦周,号,蓝川。西安市蓝田县华胥乡,鸣鹤沟人,清朝末年的秀才,关中大儒。幼年就聪颖过人,过目成诵。熟读兵书战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历史,医卜星相,无所不通。曾拜三原理学大师贺瑞麟为师。代表作有:《芸阁礼记传》,《吕氏遗书辑略》,《蓝川文钞》等。
小时候就听父辈及村里的老人说过这样的格言警句:"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摧命鬼。房要低,地要少,养条老牛慢慢搞。"其实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牛才子。陈忠实的小说《白鹿原》我没有通读过,不知是否有引用过这段话。但近期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白鹿原》中,借白嘉轩之口,引用了这段名言。这段话表面看来似乎是劝人消极处世,不思进取,但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时期,不失为一种稳妥的处世方式。
要是你到了蓝田县境内,甚或是关中地区,提起牛才子其人,真的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人人都能给你津津乐道地谝出许多有关牛才子的奇闻轶事。
有一年夏季的一天,天空万里无云,红日当头。蓝田县某一个村子里,农民在大场上碾打麦子。只见牛才子头上戴着草帽,身上披着防雨时才穿的簑衣,足上踩着木泥屐(过去没雨胶鞋,下雨时穿的一种防雨木鞋)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天要下雨了,天要下雨了……当时他还未出名,无人相信他的话。人们看着他这副怪相,都忍俊不禁,笑他痴,笑他癫。一个小时后,果然下了场大雷阵雨,麦子来不及收拾,吃了个"大煎饼"。
后来牛才子出了名,都知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附近谁家丢失了家畜家禽什么的都去找他。有一次村里有人丢了一头牛,就去求他指点迷津,那人刚跨进门,喘息未定,还没开口,牛才子就问那人:"是不是牛不见了?不要紧,你的牛这会儿正在南山脚下那个沟道里吃草呢。"那人惊呆了,不住地点头,来不及道谢,拔腿就跑着去按牛才子说的地点去寻。到了那个地方,那牛果然在那儿悠闲地吃着草,边吃草还边左右地甩着它的长尾巴。
一天夜里,牛才子在后院里倒背着手,仰视着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突然脱口而出道:今年黑豆必成!"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时正好被正在上茅房的女儿听到了。
秋忙过后,牛才子家过事,女儿和亲家母都过来了。牛才子当然要和亲母简单寒喧几句,这是礼数。寒喧间当然要问问今年的收成如何,亲家母非常自豪且感激地说,还多亏了你!某月某日,媳妇半夜听你观天象时说今年黑豆必成,我家把所有的地全都种了黑豆,今年大丰收了。
牛才子就因这事,和女儿断绝了来往,自此,永远不准女儿上门。
这是我们这儿流传最广的一则趣闻,但我总是想不明白,牛才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有人说,天机不可泄露,这可能是牛才子怕影响到他的道行。而下面一则趣事,是有历史记载的,这个故事至少说明他不是自私,不关心政治的人。
当时,军阀混战,杨虎城,李虎臣镇守西安城,这就是著名的历史事件,"二虎守长安"。当时,刘振华率大军攻打西安城,连攻数月,攻不下。又围困了一段时间,刘振华去请牛才子帮他一臂之力。牛才子院子里拴了条狗,凶猛异常,狂吠不止,刘振华不敢靠近,只是喊附近的人请出牛才子。牛才子拒不接受他的邀请,并篾视地告诉他:一只犬都对付不了,还妄想战胜两条"虎"。刘振华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刘振华又围困了段时间,看着无望,只得带领大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