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小就在这片土地生长的原因,俄罗斯在室内有暖气的情况,并不惧怕寒冷。
瓷缓慢地站起身来向他问好,心下的思绪也缓缓转动。
说是监视其实也不太可能。
毕竟他那位亲爱的老师可不傻,面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少年,瓷能感觉到,他的心思并不深,甚至很明显。
瓷微微抿唇,同俄罗斯坐在桌子的两侧,他举杯喝起一些牛奶,还算新鲜。
二人吃过早饭,又聊了一些有关于学业的问题,俄罗斯拿着一些题目问题他,很明显地想要拉近距离。
雪花在窗外不知何时又落下,明灭的光线渐少,俄罗斯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身侧的少年,摘下手套后他泛红的指尖在白纸上滑动,发丝随着语气的起伏晃动,倏忽间,他抬起头,那双带着些血丝的眼眶看向他。
“清楚了么?”
“清楚了,感谢你。”
“不客气~”瓷下意识用了自己家乡的方式回答,随即见俄罗斯那很疑惑的表情,他意识到,这里不是国内…
“举手之劳。”
他微笑着将自己的心绪扯出故土,泪水却想回去。
俄罗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瓷擦拭掉眼睛的泪水,又恢复了平静。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完全隐藏情绪。
没事,就快结束了。
他会回去的。
……
瓷垂着头看着手上的书籍,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俄文快要让他认不清曾经自己的中文笔迹是怎样的了。
──
“哒~”
踩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拨开树枝,上面的雪纷纷撒落。
“向您问安,亲爱的老师。好久不见。”
身形高挑的男人慢慢蹲在墓碑前,深藏于西伯利亚雪原的墓碑埋葬着一个仍在有余温的尸体,男人脖颈围着一条红色围巾,帽子将他的额头遮住,只露出,冷淡的眉眼。
他将右手的黑色手套摘下来,五指在寒冷的空气中不断颤抖,他抬手细细抚摸石碑上篆刻的字迹,上面细细雕琢的词句写着:“吾师之墓…”
“老师,喜欢我给你准备的墓碑吗?”
男人的在围巾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多亏您亲爱的儿子,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您知道吗?
您应该知道的,呵呵~
──
“哈~嗯”
“唔~”
暧昧的声音藏匿在冰冷蔓延的房间。
瓷看见少年的胸膛,他的脖颈,他有力的臂膀圈在自己的腰上,亲吻着他的少年,露出以往平静之下的癫狂,像是冰面下潮涌的水流终于重见天光,疯狂地拍打岸边,长而柔软的华发盖在二人的身上。
体型偏小的少年扬起脖颈,暧昧的痕迹顺着血液的流向蔓延至心脏,他的肋骨之间不停收缩的心脏,比火焰还要赤热的肌肤,灼烧起来,欲火蔓延。
倘若让苏维埃看见这一幕,他会无比愤怒吧!哈哈哈~
看见手腕上的红痕,他唇角的弧度不断加大,嘲讽与苦涩掺杂在一起,像他此刻说不清的心绪。
“父亲…他,为什么会把你锁在这里?”
“这重要吗?”
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外衣的少年脸色殷红,他被啃咬过的唇带着旖旎,连以往带着温柔的眸子都无端多出几分妩媚。
“对不起…”
哈哈!
“我不要对不起。”
“……”
“我要你父亲的命。”
瓷的薄唇缓缓这句话,俄罗斯听到他的话,脸色一僵,他要苏维埃的命……
“罢了,你离开吧,我便当你从未来过。”说罢他的口中溢出几声细碎的声音,听不清是哽咽还是讽刺的笑。
俄罗斯看着他的眼睛,伸手轻轻擦拭去他残留的眼泪。
“我会考虑的。”
“……”少年的眼中依旧是如初的淡漠,仿佛他的回答对自己来说不痛不痒。
只有瓷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忍住眼中的泪水。
──
“瓷哥。”
“嗯?”
穿着白衣裳的少年坐在暖炉边的沙发上,俄罗斯蹲在他的身前,抬头看着他的眉眼,说道:“您还会回来的对吧?”
“是的,我还会回来。”因为我必须回来,亲爱的俄罗斯,当我再次回来,希望你还如现在一样。
不要让我失望。
俄罗斯听到他的问答,站起身来,瓷跟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抬起自己的脖颈,在俄罗斯的视线里,他看到对方白皙的脖颈,清晰的血管纹路,他俯下身去,亲吻那片幻想中的雪地。
瓷缓缓闭上眼睛。
“会被发现的。”
“父亲不会那么早回来…”
“我不想。”三天后他就要回故国了。
“…好。”
“等您回来,我就向父亲说明。”
“……嗯。”瓷的唇角挂着微笑,心里却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
苏维埃不会眼睁睁让他和俄罗斯在一起的。
别提现在的情况,单是他是一个质子,就不可能!
但是苏维埃,我的目标可从来不是俄罗斯,而是…你。瓷侧头看向窗外晃动的雪花。
准备好了吗?苏维埃,这场大戏可就差你了。
沙俄他没办法,毕竟那个老家伙大了,可还有苏维埃呢。
就是不知道,倘若苏维埃看见自己的大儿子兼继承人被自己三两下就勾成这副样子,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被训成了乖狗狗,会作何感想呢?
哈哈哈哈!真的很想见识一番呢!
瓷心底的恶魔渐渐发出笑声的。
瓷被压抑了太久,早已不想忍受,他要回家,不再接受现状。而是什么给了他信心,很简单,他能感觉到苏维埃在慢慢变化…
再坐以待毙,真的要死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了…
──
“瓷哥~”
少年步步逼近他,直至他的慢慢退到沙发前,他未注意身后的障碍,身体后仰倒去,俄罗斯反应迅速地环住他的腰,隔着厚厚的还带着些冷意的大衣,心跳似乎快得有些异常,瓷将手中的家书背到身后去。
“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俄罗斯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他这一番慌乱的举措中得到了劣质的愉悦感,瓷微微抿唇,连忙离开他圈定的领地中,耳朵在动作间不经意地露出一抹红色。
“啊~?”他语气不自然:“当然是可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将视线移向他,对上他蓝色的,极尽澄澈的眼眸,瓷的思绪像南方的溪水缓缓流动着,啊~像极了父亲遗失的那件东西。
随后他又低声道:“如果可以,请不要在老师面前这么称呼我。”毕竟你父亲一定会不高兴的。
后面的话瓷没有说出来,俄罗斯对此表示不解。
“为什么?”
“呼~那您随意。”瓷带着家书上了楼。
俄罗斯看着他的背影。
他貌似有些生气了…
──
既然毒药的花朵没办法在这片土地上生长,那就换种方式吧。
【因为时间有些久,写作思路和文笔差别有些多,勉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