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春秋》:欧洲教堂的历史与文化

王桥大教堂的原型:英国彼得伯勒大教堂

去欧洲旅行,教堂会是你关注、参观的景点吗?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肯定的。原因不仅在于教堂是西方独特的建筑瑰宝,壮丽、辉煌,内外散发着强烈的艺术美感,还在于每座教堂都在讲述着西方的历史和文化。

记得自己第一次欧洲之行是英国,伫立仰目威斯敏特大教堂时,感到了心灵上的震撼,坚实、恢弘的外表,内部凝重、烛光点点的神圣气氛,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一种深刻体验。

之后的欧洲旅行,尽管教堂已是普遍景观,但我对参观教堂仍是情有独钟。曾记得,有的教堂因没有多少远观全貌的距离和空间,为了观赏到教堂的全貌及栩栩如生的精美雕刻,身体后仰到快摔倒在地,身体扭曲到了极致。

旅行中,当不确定城市的中心位置时,往往以一座尖顶教堂为坐标,当徒步游览城市风光感到疲劳时,往往走进一座教堂,闭目静默地坐上一会儿,小憩片刻。

西方的教堂已是自己旅行中不可放弃的一个情结。

伫立在教堂前,徜徉在教堂里,脑中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要建造这些教堂呢?这些矗立几百年、上千年的教堂建造的如此精美、坚实,在当时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工匠们是怎样做到的呢?建造中有着怎样的故事、教堂里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呢?

令我很兴奋的是,我的这些疑问正是《圣殿春秋》的作者肯·福莱特写作这本书的初衷,这让我毫不犹豫、满怀激动、热切期望地捧起了这部书。

肯·福莱特在书的前言中写道:“我有一小时的时间等候返回伦敦的火车,想起了佩夫斯纳对中世纪建筑迷恋和钟情的描写,于是便前往观看彼得伯勒的大教堂。就是那样一种时刻,….,我为彼得伯勒大教堂心仪神迷了。”

带着对教堂建筑的着迷,肯·福莱特开始探究围绕教堂建造的诸多原因,他在前言中对这些原因进行了精辟地总结,他说:“对于中世纪的人们而言,修建大教堂何以成为顺理成章之举,解释起来并不简单,有些类似设法解释二十世纪的人们为什么花费那么多的钱财去开发太空。在这两种情况下,都有一整套势力网在起作用:科学上的好奇,商业上的利益,政治上的敌对,以及普通百姓精神上的向往。”

循着这套“势力网”,肯·福莱特创作出这部内容饱满、颇具历史和社会价值、有别于自己其他作品的“严肃”小说。

《圣殿春秋》描写的是在中世纪英国王桥镇的地方建造一座大教堂的故事,故事中王桥大教堂的原型是英国彼得伯勒大教堂。

“骑士”一词在西方尤其是中世纪,是勇敢、忠诚的象征,是一种精神,是英雄的化身。

《圣殿春秋》中刻画了几个栩栩如生,极具魅力的骑士人物,他们是中世纪历史中社会正义、科学进步、不甘平庸的代表。

菲利普: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

菲利普是上帝的忠实信徒,集正义、智慧于一身,他认为,修道院应该是为上帝增光添彩的地方,每每看到一座教堂有残败之迹、管理混乱之像、修士们散漫及懒惰状况,他都不能忍受,他会以其自带的管理天赋和上帝的责任,进行主动说教和管理。对贫民,菲利普坚信,关怀他们本身就是为上帝服务,而他的对立面,一生都在与菲利普争斗的沃尔伦主教对上帝服务的理念是,他有权随心所欲地驱使贫民为上帝服务。对上帝救世的理解不同,以及为了筹措建造大教堂的资金,菲利普一生都陷入宗教势力与政治权力的斗争中,菲利普凭借着智慧和正义,在险象丛生中为大教堂的建造创造着条件。

汤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个贫民建筑匠。

贫困潦倒的建筑匠汤姆身怀精湛的建筑技术,他带着一家人辗转、奔波地寻找教堂修建工地,风餐露宿,妻子在森林里生产时大出血逝去,生下的儿子由于无力喂养而弃之在母亲的坟头,后被王桥修道院修士捡回修道院中。

当汤姆得知王桥修道院要重建时,带着一家人来到王桥修道院,他拿着自己设计好的图纸,主动去说服菲利普,让菲利普看到他有能力设计和修建一座大教堂。

他向菲利普讲解图中建筑,从大教堂的外观到内部,从全部预算到局部预算,从全部建成时间到局部建成使用时间,从雇佣多少个工匠到沙石材料的用度等等,一切都计算准确,尽在汤姆的脑中,当菲利普听完这些已是很激动了,他问到:“你想自己修这座大教堂,是吗?”,汤姆回答:“是的,神父,我想请你委派我做建筑匠师。”菲利普又问:“为什么要建这样一座大教堂?”,此刻汤姆心中有无数个理由:想让一家人有一个稳定、温饱的生活;想把自己建大教堂的工作奉献给逝去的妻子,这样她的灵魂是安全的;想要施展自己的技艺以获得满足感;还有他认为这样的工作让生活更有意义;但他回答的都不是以上理由,他说出了最想说的、发自内心的理由,他说:“因为它很美。”菲利普被触动了,说:“还有什么比能为上帝做些美的东西更好的事呢?”

杰克:汤姆的继子,汤姆的传承者、大教堂的创新者。

杰克的母亲嫁给了汤姆,杰克随汤姆走进大教堂的建筑中,他对在坚硬的石头上雕出柔软、圆滑的造型着了迷,从反复雕刻锯齿形、菱形、犬牙形、螺旋形和平面卷筒形的厌烦,到雕刻出形态生动自然的叶饰,最后雕刻出亚当、夏娃人形,杰克成为了一名杰出的雕刻家。

阿莲娜:杰克的妻子,生活的强者。

阿莲娜是一位伯爵的女儿,父亲在权势斗争中失败离世,阿莲娜与弟弟沦为贫民,阿莲娜以买卖羊毛为生,顽强、艰难地生活着,在她最艰难时,菲利普院长帮助了她,当菲利普建大教堂陷于资金困境时,阿莲娜无私地预借资金给菲利普,资助建大教堂。

杰克与阿莲娜有着一段感人至深、罗曼蒂克的爱情,当杰克的求婚遭到阿莲娜拒绝时,他伤心地远走他乡,做了一个游吟诗人。他游走到巴黎、西班牙,看到了不一样的教堂,扇形涌起的拱顶、宽大的彩色窗户,充足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让宽阔的教堂即明亮又温暖,这些都曾出现在他的想象中,这就是他梦想要的大教堂。

阿莲娜在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名存实亡的婚姻后,带着对杰克的挚爱,怀抱他们俩的刚出生的儿子,寻找远走他乡的杰克,经历千辛万苦,在法国圣但尼教堂他们相遇了,杰克把幸福和新式教堂都带回了王桥。

合上《圣殿春秋》,脑海中出现一幅流动的画面,我伫立在彼得伯勒大教堂前,举起相机,先是聚集大教堂的全貌,欣赏它那庄重、宏大之下的绝美比例,接下来拉近镜头,欣赏它的拱门、它的塔尖,它的基石、它的廊柱,再拉近镜头,是石柱上的精美雕刻;之后,我走入殿堂,举目仰望扇形涌起的拱券,它将我的视线引向殿堂苍穹,那里或是与天空直接对接,感受上帝之眼,或是一幅美轮美奂的圣经画面,感受上帝的存在。

我仿佛看到脚手架上站立的杰克,他仰望前方石壁上的一条裂缝,苦苦思索着出现裂缝的原因,我仿佛看到神龛前菲利普神父正在布道,走出教堂,我仿佛看到王桥镇繁华的集市,看到阿莲娜正忙碌地与羊毛商人商谈。。。。

教堂美,教堂的故事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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