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的京城格外炎热。
墨杳趴在桌子上絮絮念叨,她想吃井水淘的冰杨梅。
白昶刚从刑部回来,就听得墨杳的话,跨进门槛便道:
「这杨梅现下不难寻,你怎么不差人上街买去?」
「夫君。」墨杳懒怠地从桌子上支起来,边唤白昶边拖着脚步踢踏一双荷芰绣鞋,上前歪靠在白昶怀里,鼻尖沁出细密薄汗,两靥泛着潮红,软软糯糯地开口,「我想吃新鲜的,别的夫人说,京郊有的采呢。」尾音稍稍上挑,无端勾出了些许惑人意味。
白昶的耳尖被这腔调染红了一些,没应她的话,只是素手解下墨杳的白玉抹额,覆上她的额头,半晌轻声怪道:「没烧热啊……」
墨杳本来还觉得白昶的手心冰凉,贴着她通体舒畅,听罢这一句话,气得一股脑将汗液全擦在白昶尚未换下的官服上。
白昶看着补子明显深下一块颜色,疑惑地反手搔了搔肩胛,想问她为什么脸这么红,末了又压下原来的疑问,只是问道:「那你要和芷兰一起去采杨梅吗?」
墨杳一脸郁卒,转身趴回桌上,又开始絮絮叨叨念着想吃井水淘的冰杨梅。
白昶走过去,将方才解下的抹额仔细地扎回墨杳头上:「会不会太紧?」
墨杳摇了摇头,也没多抬起来,蹭得袖子窸窸窣窣地,有些褶皱,一双玉条脱箍在细嫩白皙的手腕上,看得白昶一阵心神摇荡、脖颈殷色氤氲。
俯下身轻轻地扯整好流云纱袖,试探着开口问:「那不然……我同你一块去采杨梅?」怕墨杳拒绝,他略有些急地说着,「我只是怕我粗手粗脚,采不到好杨梅,你吃不上。」
想了想又道:「不若我去上街帮你买?也是,日头恁毒,还出门岂不是更热的慌……唔……?」
墨杳只想咬住白昶这张嘚啵嘚的嘴,她算是认命了,这呆子除了断案能耐之外,在夫妻情趣上还能想出个什么一二三来呢?
反正……他不论怎么说都是心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