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村庄
听到老师叔的话,我不觉感到背后一凉,这个村庄表面平和,难道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看到老师叔和师傅都若无其事地走进茶摊入座,我提着的心倒也放了下来,毕竟台阶上有血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哪个小孩贪玩耍在台阶上磕破了头倒也可能。
不过说来也怪,大中午的按理说孩子们都要跑到街上玩,不过好像没有看到什么孩子。不过看着这幅炊烟袅袅的样子,多半都在家吃饭呢!
我还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倒是被师傅豪爽的声音引回现实中:
「老板,给我们上茶!」
老板应着和了一声,忙不迭给每个人上了碗,把茶汤倒在碗里。哟嚯,这碗倒是贼破,这些粗糙的瓦碗用得久了磕磕碰碰,这边少一块,那边缺一角。不过走镖的人看到这样的碗不仅不嫌弃,倒是颇为放心,这证明这家店确实开了很久。
我们都从怀中掏出一团布,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镖师自然随身带着探毒针,每喝一碗水都要验证一下才敢喝。所幸这茶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都看着师傅和老师叔,等着他们点头许可方敢开喝。
只见老师叔用银针探了探茶汤,又用针尖顺着碗沿磨了一圈,低头看看银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们这才敞开了喝这碗茶汤。
这大热天的有口茶喝,真是说不出的痛快!岭南地区夏天真是热出痱子了,听说往北边走,夏天也没有两广地区这么热,倒是令人神往呐!
可能老师叔上了年纪,一路上也劳累了,这个时候有点呈现出疲态了。他开始点头打瞌睡了,一只手托着头,一副要沉沉睡去的样子。
茶摊老板看到老师叔要睡去,便过来桌子前,俯身把他面前的茶汤移开。
突然间,只听得茶老板「啊……」的半声,这一声尖叫还没叫出来,一把短刀已经从他的喉咙里笔直插入!
在老师叔背后喝茶的一个农夫见状,忙站起来走向老师叔,举起手便要打。只听到另一声尖叫,老师叔的手握着短刀从背后径直捅向农夫。
接着同时听见两声「刺啦」,老师叔把两边的刀往外一抽,茶老板和农夫便倒在了血泊中。短短两秒,老师叔便已经解决了两条性命。
这个时候茶摊四周的农夫一个个都噌噌噌站了起来,从茶桌底下抽出了一把把砍刀便跑将过来。连村子里各家各户,这个时候都从破门而出,我们定睛一看,这个村子里竟然藏着的都是个个壮汉。
我们见状纷纷「亮青子」,飞快地抽出武器准备迎战。大家缩成一个圈,最里头站着三哥和老师叔保护着王员外,外面围着一圈轿夫和随从,最外面绕着十余个镖师。
只听得五哥大声问师傅:「师傅,挡风还是清了?」
师傅用沉沉的声音答了句:「清了!」
在镖师暗语黑话中,挡风就是把人赶跑就成,清了便是毫不留情把对方杀了。
以师傅一贯的作风来看,大家都是以和为贵,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轻易清了。今天不做劝说工作直接开战,看来是遇到大麻烦了。
此时一个农夫挺刀向我冲来,原以为只是普通农夫,我也举刀来迎。不料临近之时这个农夫俯身一打滚,滚到我身后,跳将起来往我背后就是一劈。
我忙收手将刀往背后一挡,「哐当」一声两刀相接,我借着背后被砍的力道顺势往前一滚。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飞刀,滚停之时便回身出手把飞刀射向那人。
只见那农夫把刀一横,竟挡住了我的飞刀。能在短时间内看准了横刀格挡,可见对方的来头并不简单,这绝对不只是山里的小土匪,按这本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帮或是刺客。
我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提刀便冲向对手,挥剑砍向那农夫右路。那农夫向左微微侧身闪过了我的刀,此时我的左侧空档不小心暴露了出来,好在对方也来不及运刀,只好左手出拳向我的左侧肋骨打来。
我伸脚站稳,转身侧过了对方这一拳,借着转身的势头右手往回一砍,农夫这次也有时间抽刀来迎,「嘭」的两刀相撞,互相僵持不下。
此刻我突然想到,我怀中还藏着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刀。对方的武功实力当在我之上,如果硬碰硬我必然不是对手。刀法讲究虚虚实实,我须得用些策略取胜。
于是我突然收力,让对方力量突然架空往前一倾。趁着这个机会,我便佯装右手挥刀全力来砍,吸引对方注意,果不其然对方只得匆忙换左手拿刀来挡住我的刀,我顺势从怀中抽出短刀,一把向对方胸口刺去。
不料对方竟反应如此迅速,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左手便与他的右手僵持在了一起。但此时他突然左手往回抽,挥刀向我砍来。之前因为他的刀挡住了我砍来的刀,所以他的刀在里,我的刀在外,他往回砍的时候我便慢了一手。
此时我的左手被他紧紧握着,右手又落了一步,已经无力回天,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原想着跟师傅出来见见世面,却要丧生在这等高手的手下。
我此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等着这把刀痛快地割下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