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切的他
王麻子不傻,他知道,隐隐约约就在黑暗之后,有许多的存在。
世界不简单,黑暗很深刻,我辈要笑着活。
当疼痛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自己的时候,当这种痛苦成为常态的时候,一种任命无畏的坦然就发生了,王麻子慢慢的居然可以一点一点地学会了去适应和忍受它,就只是靠着咬紧牙冠,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无形蛇,看似无形,可是牙口真心不错,一口下去,两个小点,皮肤立马渗出两粒血珠,先前是黝黑,后来成了殷红,再后来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简直和汗珠差不了多少,只是呢,内有一种幽香,扑面而来,可以让人沉睡。
无形蛇密布,牙毒液进入,皮肉先是一麻,紧接着,几乎可谓是同步吧,剧痛钻心刺骨,那一刻,万念俱灰,只求一死,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王麻子还是刚刚面世不久,对于世界的好奇,和对于未来的野心,自我虚构的乐观,刚刚有了点信心,顷刻间,遍体的剧痛传来,那真叫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痛不欲生。
如此反复的次数多了,无意之间,王麻子发现了一个规律,心如死灰之时,疼痛最低,心思不起,欲念不兴,遍体舒坦,和风细雨,不是假话。
和风细雨,什么鬼话,还不是假话,当疼痛不起的时候,遍体的无形蛇身体的清凉,就如一缕清风,拂过躯体,甚至在这其中,王麻子都能感受到有一些蛇陡然脱落了,肌肤片刻的舒坦。不过也有代价,就是皮肤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这倒不算什么,不过舌头一次又一次地发麻,先是一阵肿胀,后来慢慢消肿,王麻子感觉这舌头几经折腾,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王麻子就真的成了王麻子,遍体密密麻麻的小点,而且这些小点,你如果仔细看,还特别诡异,就是当你仔细看一点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仿佛会动,像一只小眼睛,甚至像一尾活生生的小生命,它是有生命力的,可当你遍观他的全体的时候,常识又会告诉你,不可能,如果整的如此,王麻子不就是一个蛇窝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千世界,东西南北,时空交错,唯一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可能真的不错在,我们不知道的太多,而我们知道的有限,我们的生命太过有限,我们又太过不甘心。
不甘心归不甘心,在具体的情况下,说大话没有一点意义,不管如何,只要是暂时可以不疼,就没了底线,人类太过有限了,王麻子一脸的落寞,选择做人真的对了么?
可是我选的么?
王麻子自己都笑了,我们是被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虽然我们极力否定这一点,可每当一个存在的拐点出现的时候,你会发现我们能做的其实非常的有限,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现,顺带着不能选择出现的方式,我们看似好像是能多很多的事情,可是当意外时不时从天而降的时候,你会恍然大悟,我们的行动范围是在在他默许的范围之内,时空在他掌中,随意翻转。
他一直都在。
这是王麻子深处黑暗之后,最强烈的感受和认知,无法形容,更无从定义的存在。
他是谁,他不是谁,他存在么?能不能用存在形容他,都是个难题。
用他形容吧,仿佛强化了他的男性色彩,仿佛存在主,创物主,就应该是个男的,极端的理性,有条不紊,顺理成章,这无疑是男性的自吹自擂,你便观这个浩瀚无边的宇宙,你会发现无限早已超脱理性,理性太小的太有限了的一个词语了,怎么可能,甚至所有的人,都太有限,他不仅不应该是个他,更不应该是个人,他要超出所有的存在,在万物之上,但用上,又仿佛还是用人的思想意念框架了他,他超出万有,又在万有之中,如君王,如奴隶,是一切的可能,有同样是一切的不可能,不可言表,不可论述,言语是错,存在执迷不悟……
用她形容,比较恰当,大千世界,万物生机,从始而始,到终而终。我们抛开我们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意义法则,纵观这存在的历史长河,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存在在于生和动,都是女性的母性的词语。
如果只是为了便于区分,用它是比较恰当的,异质的存在,也有同质的成分,不仅仅是我们想当然的想象中的高高在上无比超越的、无比包含的,也有可能是所有我们没有想象到过的一切。
它,是不可形容的,甚至不能靠近的,每当看到熟睡中的疯婆子眼珠急速转动,陷入惊恐无比的睡梦之中,他爱莫能助之时,黑暗的气息让人无比绝望,他就在身边,身后,身前,身侧,又好像远在天边冷眼旁观,他会冷眼么,应该不会,那冷眼的是谁,应该是我自己,我好不甘心,因为我不是他。
为了习惯性表达,我们还是称呼他为他吧。词语有限,甚至错误,不要太过当真,虽然我们都知道道理苍白无力,人性固若金汤,固执己见,时空看似有所未来,我们却只习惯反复重复。
他是存在的创造者,有了他,才有了存在,他在世界上,错,他在世界才在的,世界不在之前,他在,世界毁灭了,他依旧在,他创造了存在,却不定义存在,他是一切的一切,又是一切的的不一切,他无从定义他是一切的位格。
起初,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他的灵运行在水面上,黑暗不空,黝龙腾跃,目光之初,昏暗不清。
这黑暗仿佛是假的,王麻子,不止一次地定睛观察,幽冥之中竟然有金木石,居然暗夜藤蔓繁衍生息,蔓延黑暗洞穴,开花结果,幻化男女,这不奇怪么,奇怪,完全违背常识,可当当事人是你之时,就不奇怪了,存在即合理,我存在就有道理,解释都后发的,存在之前才是奥秘。
王麻子对于前世后世不感兴趣,作为新鲜无比的存在,存在下去才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无遗王麻子和疯婆子都各自在经历自己的存在劫难。
不管痛苦,还是恐惧,存在对于世界起了反应,存在开始变得生动起来,世界又一次开始了储备故事的旅程。世界不仅是一个时空的容器,如果你有耐心,走进他的深层,你会发现世界更像是一个正在讲故事的老人。
夜的一角动了,弥留之际王麻子看到了一双脚,他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