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空荡荡的房间里充满了刺耳的哭声,左佑害怕的蜷缩在一个角落,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不停的念叨着:“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
这哭声并没有因为左佑的祈求而停止,反而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她耳边,她能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气息一直吹向她的耳朵。左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左暮光清秀的脸庞,他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惨白惨白的。左佑颤巍巍的问他:“哥,你不是死了么?”
左暮光泪流满面,他用微弱的声音回答着左佑:“佑佑,为什么我父母从来不看我,为什么你们都不来找我呢?你们忘记了我!”
“没有!我们没有!”左佑不停的否定着左暮光的埋怨。
“佑佑,为什么你们会忘记我……”他的声音越来远,越来越远……
“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有!”突然左佑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做梦了,就在刚才,她梦到了已经去世了七年的堂哥——左暮光。
这个梦是这么的清晰,直到醒来,她依然可以感受到梦中的黑暗和嘈杂的哭声,左佑下意识的摸了摸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非常有力。
这个时节已经立秋了,晚上的房间沐浴着淡淡的月光,充满了凉爽的空气,感觉就像梦中左暮光的脸,冰冷而惨白,她感到有点恐怖,便再也睡不着了。
天一亮,她马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妈,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昨天晚上我梦见左暮光了,他已经死这么多年了,我竟然梦见他了!”
说起左暮光,左佑心里就禁不住升起一股悲凉。他是左佑的堂哥,左佑的父亲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左暮光是大伯的孩子,独苗。左佑的姑姑有一儿一女,左佑的叔叔有一个儿子叫左暮宇,但是在二十五年前被拐跑了,暮宇失踪那年才八岁,暮光大左佑两岁,左佑大暮宇一岁,这三个小孩从小感情非常好,自从暮宇失踪了,整个家族都变得异常敏感,一开始叔叔和婶婶疯了一样到处找儿子,这几年好像想开了,叔叔和婶婶变得淡然了很多,一家人为此还松了一口气,因为大家终于可以忘记伤痛,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天不遂人愿,作为家族单传的暮光,却在七年前不明不白的跳江自杀了,打捞上来以后,暮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白白净净的阳光男孩,而是一具发涨,皮肤成灰白色还透着黑的一具尸体了。
左佑的大伯和大伯母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拼命的求警察再找找,可是,当大伯父看到这具尸体左手小拇指的戒指,那枚戒指是暮光向父母宣布自己不婚主义的标志,为了这枚戒指,大伯和大伯母真是没被他气死。所以大伯看到了这枚戒指顿时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用脑袋使劲往墙上撞,大伯母早也没有了气息,被送到医院了。
一周过去以后,左佑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暮光不在了,暮光跳江自杀了。具体原因已经无力再追查下去了。警察调了监控,显示暮光走到中央大桥的西侧,跨过围栏,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跳下去了,家属接受了自杀,警察当然也就草草了事,按自杀结案了。七年了,左佑还第一次梦到自己的哥哥,他给她托梦了!
收起回忆,只听妈妈在电话那头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给你哥烧点纸吧,他爸妈只要想起他就心痛不已,从来不敢给他烧纸,可能时间太长了吧。”
哦……好吧!左佑匆匆挂了电话,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