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句谚语——你无法直视骄阳,正如你同你无法直视死亡。
直视骄阳的后果是我们双眼通红,酸痛不已;直视死亡的后果是我们很可能痛彻心扉,并且受压于死亡焦虑的阴影下。
直视骄阳带来的是身体之痛,而直视死亡带来的是心灵和肉体双重的疼痛。这也是为何这句谚语将二者作比较的原因。
悬而未决的死亡如影如形。我们的人生必将经历有关死亡的焦虑,这是必然的,但不代表是必然负面的。
西方的宗教文化中扮演着重要的位置,我们纵观所有宗教无不涉及死万,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所谓的神或者来世的力量安慰现存于世的人,缓解他们的死亡焦虑。
国内虽没有如此厚重的宗教气氛,但我们的祖父母辈乃至父母辈仍旧有不少人相信死后的世界或者投胎转世。各地的祭拜先祖的习俗背后往往与这一层含义分不开。
如此看来,我们天然的通过文明发展的方式找到了缓解疼痛的方法;那就是否定死即为不存在,或者相信死后有另外一个世界。
何以要直视死亡?
亚隆在书中为我们展示了死万是如何如影随形的。
孩提时代我们会看见凋零的树叶,目睹死亡的昆虫和宠物。甚至我们也会经历祖父母们的离去。那时的我们心智尚未成熟。
到了青春期,我们逐渐开始接触死亡这一命题:不论是各种题材的游戏中我们控制的主人公一遍一遍的复活最终通关游戏或者那些有关鬼魂和战争的电影,我们都在通过这些方式去克服死亡的焦虑。更有甚者,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冒险去展示自己的力量:诸如肢体冲突、盲目探险等活动,它们似乎在宣告:你看,我多么年轻,年轻都死神都惧怕我。
到成年早期,我们离开家庭,真正去开始我们自己的人生新篇章,诸如求学、寻找伴侣等,这时死亡被我们暂时搁置了。
当我们到了中年,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我们身体日渐衰老,生命中也不再有那么多新的可能,我们又开始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孩子的安全,父母的身体健康。
从这个阶段直到我们的老年,死亡再也无法回避了。
由此看来直面死亡是迟早的事,那么我们就必须形成对死亡的观念,必须识别死亡的焦虑。
引用亚隆的一句话:肉体的死亡会摧毁我们,但对死亡的观念却能拯救我们。
怎么克服对死亡的焦虑?
1.观念力量:觉醒体验
简单来说,觉醒体验就是对死亡的正视。海德格尔在其存在主义哲学中提出了两种存在:非本真的存在于本真的存在。
我们每天沉浸于日常生活中,处理繁琐事务之时,事实上就是在进行非本真体验。因为我们没有关注自身,一个作为真正个体的存在的体验。
而觉醒体验就是指向了本真存在体验。
就如同我们每日追求着事业物质等东西时,我们暂时没有感知到死亡的阴影。
但是当我们某一天感知到死亡阴影存在于我们周围,这是我们便觉醒了,意识到身外之物必将消逝,转而开始关注内在的自我,这时我们开始无可避免的直视死亡。
如癌症病人当被告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对生命和死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法。转而开始思考自身与死亡的关系。
最后我们在某些人生重要决定时刻进行思考时,也不可避免地思考到自己的存在。这些都是所谓的觉醒体验。
这是一种观念上的转变,正确有效的观念转变可以在精神上拯救我们。最初的古希腊先哲伊壁鸠鲁的解决之道就是不要过分追求身外之物,转而看向自己的内心,去抚摸那些生命中真正存在过的美好记忆。尤其是在暮年时期,老人追忆往昔美好往往也有这样的智慧在里面。
2.关系:同理心
光有观念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观念只是存在于我们脑海中,人存于世,是要与他人产生联系的。
与他人产生的联系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人际关系。毫无疑问,人际关系可以缓解我们的孤独感,但由于我们每个人的天性不同,这样的人际关系不能完全解决我们的孤独感。
为了缓解这样的死亡焦虑,亚隆强调了心理学上重要的概念——同理心。
也就是我们在关系中要尽量去体会他人的感受:不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回想起生活中那些被我们称之为真心朋友的人,往往就是我们与之有着同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