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刚停,雨又来,还能用什么来写你,形容你,描绘你,还是用笔吧,有得是墨和字。
夜雨扑漱漱的掉,浇得人心悴。有些担忧西三环路上的白果树。上月下旬它们就开始落果,加上这几场雨的“推波助澜”,我怕它们的果实坚持不到清秋,就掉光了。还想看老人们提着口袋,用结结实实的一脚踹向树干,树叶颤动,许多颗果子就趁势从树梢落下,有些砸在草丛里,有些砸在老人白色头发上,还有些滚过我身前,但最后都被老人拾掇进袋一颗也不剩除却摔的果浆乍迸的“坏果。”虽然是去年九月的事,但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就是刚才那般的雨,才下过矣!
其实那也是第一次见到“白果”,圆圆的很饱满,没玻璃珠浑圆却要有生气得多,颜色更比不上珍珠象牙那般纯粹,可就是喜欢它这样的形状和颜色,而且就得是这样才能够被喜欢。
去年九月的晨曦,傍晚都会过这片白果林,叶子丰茂,躯干挺拔。国庆后,叶逐渐黄去,开始是像盛着一点浅黄色粉末,慢慢就是整个叶片,叶柄突然在某天早晨就完完全全成了金黄色,再放眼望却,整片林子都尽戴“黄金甲”。秋风瑟瑟,一千片,一万片,一千万片叶子都在倔强,还有另外一千万铺在树根,成了金绒毯,踏着觉着愧疚,看着就觉着萋萋凄凄。
可白果树更不为多见的还是花朵,这古老纯情的植物需要几十年的孕育才有一次花开,因而每见到的这一簇花,都已经是准备了半个世纪,尤其珍贵。很有幸在今年四月下旬见过一次,还是满树嘞!
花朵没叶子那么绿,有一点泛黄,一串一串的和葡萄一样拥挤,像桑葚那样密集,繁簇得表达了这几十年春秋岁月累积,它们才这般急不可耐,急着灿烂千阳,急得世纪漫漫。终于低调谦逊结了这茵茵绿花,绿花紧紧贴着树枝,藏叶下,默然如大隐。
夜雨啊!大雨呀!请求你轻轻地,温柔地,小心翼翼的落,别淹了我那可爱的白果树,别让那老人一脚踹了空,别亏了半个世纪的等待!请别让我再担忧了。
雨停在今晨六点多一点!今年天河里的水一定很富裕,都流不完了!
——马卓
2018.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