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对杨时旸这个名字还有点陌生,但说到他两年前那篇将汪峰送上头条的《给汪峰的一封信》,你一定会立马反应过来:
“哦,就是那个和汪峰杠上的记者啊!”
杨时旸现任《中国新闻周刊》主笔,他的文章经常被各大平台转载,在朋友圈刷屏,阅读量轻松100000+。作为一名记者,他很清楚媒体人的底线。见证生离死别,看尽纸醉金迷,锻造出最冰冷的理性和最热切的好奇。他尽力呈现出事情最本初的样貌,绝少有抒情或迎合。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从开始就给自己定下一条规矩,我从不保留,从不隐晦,也绝不迂回,在写作时没有情面二字。它给我带来的声名我都收着,给我带来的代价我也认领。我相信,我的独立和诚意可以让人们看清我的目的。清冽的溪水远比泛着杂质的暖流更具备疗愈作用。”
当然他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身份——影评人,这一点,他豆瓣五万多的粉丝再清楚不过了。他用frozenmoon的网名持续更新各种影评,你在豆瓣所看到的最热门的评论,大部分都出自他之手。他被称为“中国最毒舌的独立影评人”,他的文字中那种温柔的刻薄、悲悯的犀利、善意的恶毒,仿佛是一只手在轻轻地不知觉地撕扯着人心,疼痛但畅快。他似乎总能有特别的看透人心的技巧,把人们想说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的想法编织成句子,抽丝剥茧地来分析人这种最深不可测的动物。
如果你问他“您觉得自己是个毒舌的人吗”,他会说“我绝对不是一个nice的人”。看多了咪蒙式的鸡汤,你或许会不习惯杨时旸的这种不nice,绝不逢迎的一针见血、字字珠玑,可这才是生活的真相啊。
日前,拾用君很幸运地对这位毒舌男神做了一个专访,以下是我们的具体对话:
拾用君:杨老师您写过这么多影评,应该多得自己都记不清了吧?有没有印象最深刻的一篇?
杨时旸:写得太多,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有一些文章直到现在还经常被转来转去。比如贾樟柯那部《山河故人》,我写了那篇《无限接近透明的灰》,比如管虎的那部《老炮儿》,我写了《我该谈论什么,死亡还是信仰》,比如,那部《如晴天,似雨天》,我写了《并非每段感情都能被命名》。这些还算自己可以记得住吧。
拾用君:您觉得好电影的标准有哪些?或者说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看了部好电影?什么时候能判定自己看了部烂片?
杨时旸:其实审美是一件特别私密的事情,它在很多时候没办法共通。能打动我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技术、编剧、演技,等等——我都会觉得是一部值得看的电影。自己真的喜欢的佳作和真的认定的烂片都是少数,更多的都是中间的平庸之作。如果非要说烂片,那么就是那些明显地在敷衍的东西。我觉得你可以没有才华,也可以不认真,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智商。
电影《山河故人》片段截图
拾用君:看到烂片被人追捧,好电影票房冷清的时候您会有什么思想动态?
杨时旸:我没什么感觉。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一个阶段。其实真正健康的状态是,文艺片有文艺片的受众,大片有大片的受众,我热爱文艺片,也可以去看看《变形金刚》,我热爱好莱坞爆米花电影,也不妨碍我悉心体验一次贾樟柯作品。但是现在中国的电影市场没有分众。
拾用君:假如您要是写部小说,将来要被改编成电影,您打算写个什么类型的故事?
杨时旸:我个人很喜欢罪案、悬疑类的故事。这类故事在中国拍得好的极少,当然这也有各种客观原因,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从故事写作的时候就不那么优秀。这是我个人兴趣也是中国类型片的短板。
拾用君:有没有电影公司找您给您提供跳槽的好机会?您是怎么应对的?
杨时旸:肯定有啊,我只是觉得不太适合而已。我其实更愿意做观察者,更自由,更独立,更抽离。一旦进入一个工业机制就没办法再表达观点,这对我来说,其实挺难受的。
拾用君:您理解的人性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解读人性?
杨时旸:我写过一篇影评叫《人是最深不可测的动物》,这就是我对人性最直接的解释。人性是介于神性和动物性之间的微妙的状态,有时会有神性的光辉,有时会有动物性的危险,不可测,不要试探,不要高估自己的人性,也不要对人性绝望。面对就好。
拾用君:您觉得在现在这个讲求有用的时代,您在喜马拉雅开的这档付费节目,有真正的实际用途吗?它能给人什么消费体验呢?
杨时旸:我觉得人们对于自我的认识一直处于模糊之中。对于人心、人性有很多想象,有时候想象得过于美好,有时候想象得过于灰暗,但唯独对于复杂性和善变认识不足。所以,对于周遭的人,亲密关系中的人,也都因为对于人心、人性的认识不清而导致了很多问题。
电影其实可以用别人的故事作为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或者逃避的,又或者一直以来想看清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遮蔽的东西。那些故事或许离奇,或许极端,但是都是可以反映出普遍的人性、人心真相的内容。这对于我们看清自我、深刻地理解他人是非常有效的,是一件值得花一点时间的事。
拾用君:通常看您写的文章的人都有两种,一种极端的崇拜您,一种又觉得您极端的装逼,您对喜欢和不喜欢您的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时旸:喜欢不喜欢其实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我完全尊重那些不同观点。就是因为有不同观点得以被表达,这世界才有意思。
拾用君:您觉得80后一代身上最闪光的东西,和最缺乏的东西是什么?
杨时旸:80后之所以被拿出来单独被划分代际更多的还是因为第一代,现在看起来也是唯一一代独生子女吧。也是第一代开始脱离匮乏恐惧的,这一代人和五零后父母的差异可能是世界上差异最大的两代人。很多困惑都源自于此。现在看起来这代人没什么本质的质变啊。
拾用君:杨老师除了看电影,平时还最喜欢看的是美剧和英剧。我要问的是,您如何评价韩剧呢?
杨时旸:韩剧和韩国电影的对比特别有趣,韩国电影大幅度介入现实,韩剧大规模从现实中撤退。试着看过一些,从题材到表现方式,确实不太喜欢。
杨时旸:
《中国新闻周刊》主笔,一个资深媒体人。
他对写作有着忠诚的信仰,
是一个笔杆子连着心脏的人。
从工作开始,写作的文章逾百万字。
在多家媒体都有专栏著作,出版过犀利冷静的畅销书。
这并不是一档纯粹的电影课
电影和人性在这个节目里不可分割
如果你不想面对太多真实和残酷的锋芒
如果你只是想找点娱乐,听点意思
你可能并没有准备好听这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