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未曾多读,对它的了解,也只是限于初高中的语文课本和一些周边读物。
其中印象最深刻一个故事是智取生辰纲,大致情节依稀记得,而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却是吴用七人给杨志等人舀酒送枣时说的:“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过酒。”
一直在想用枣子下酒是什么滋味,用的什么枣子喝的什么酒,书里也没细表。
枣子是干枣冬枣还是青枣?酒只道是白酒,这白酒又是什么白酒三伏天里用海碗盛了喝还能解渴?
想必不是如今的白酒了,大抵是清酒一类?只是猜测,又不敢肯定。
枣下酒是神奇的,但高中的我还没想过要去尝试。可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后来自己竟成了半个酒鬼。遇到什么酒总要尝一尝,上学的时候挤出一些生活费来也要买瓶心仪已久的酒——不能亏待这张嘴不是。
之所以成了半个酒鬼,一半什么酒都喝,喝起酒来又不管不顾,大鱼大肉也能做配菜,豆干花生也行,有时候清喝更美,反正怎样,都能喝。另一半却是喝的一直有个度,不喝多不喝少,微醺解意便刚好。
做个嗜酒却不酗酒的人,蛮好。
后来朋友都知道我好酒,过生日送了我好多瓶,又或是出去旅行一趟,即使安检不让过,也总要想方设法的给我带几瓶酒回来。
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平时没什么爱好,贪酒,好字,难为大家处处想着我。
去年暑假回来小沫给我带了两瓶花雕,那时候生日还没到,宿舍酒荒,逛了好多天某宝正打算再买瓶起泡的甜白葡萄酒喝喝,小沫就给我带了这两瓶酒。
那时还不懂黄酒的分别,只知道花雕和平常家里做菜用的料酒黄酒不是一个味道。小沫带来的这两瓶酒倒出来颜色是浅褐色,闻着有酒糟香,口感发甜返甘,一点也不呛鼻辣鸡,反倒是喝下去感觉食道中有一股热流划过,到了胃里,说不出的舒服。
酒劲软绵,喝多了也不上头。
后来才知道黄酒按甜度分甜型,半甜型,干型,半干型。花雕女儿红是甜型黄酒,而料酒属于干型,半干型。
今年寒假放假前夕,田雨和我说她那还有瓶花雕,也是上次小沫送的,她不想喝,问我要不要。
我先是心里一喜,因为小沫家在绍兴上次家里送他过来他才方便带酒送我们,这几次都是自己坐火车大巴过来,不好拿酒过安检。而我若是再叫他帮忙带几瓶酒过来,那麻烦程度可想而知。于是后来便不好意思叫他再帮我带酒。这次又有一瓶酒,怎么不叫人惊喜。
可转念一想这酒是小沫给田雨的,我拿了也不太合适,就再三推辞。
后来田雨非要给我,我才收了起来。
这学期回来,课多事情也多,就没什么机会自己小酌一番,自然而然把这瓶酒忘了。
这周临近周末,朋友送了几颗大青枣给我,再加上好多事宜处理的差不多,就又突然想起了那壶花雕以及,那个智取生辰纲的故事。
索性,青枣,配花雕。
青枣有杏李般大,水分足,轻咬一块儿,枣肉白晶晶的冒着汁液,嘴里充斥淡淡的青草般的清香又泛着丝丝冰凉的甜意。
斟了一小壶花雕,壶是去年过生日小八送的温酒壶,春天刚到,天气逢暖,我还犯懒,就没去温酒,直接倒出来喝。当然黄酒还是温了好喝,口感更温和醇厚。
可能是这酒放久了的缘故,颜色比我最初喝那两瓶的时候深了一层,成了深褐的琥珀色。喝起来带了一点点酸味,仔细一品这点酸味又无影无踪。酒醇厚了许多,而甘甜的返味,却浅淡了很多。比起以前那两瓶,这瓶好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新品种。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一口青枣,一小嘬酒,慢慢喝着吃着,枣的清香与酒的酒糟香纠缠在一起居然有一种柠檬的果香,酒的丝丝酸味和枣的清甜混在一起,又给了味蕾更奇特的享受,而枣的水分冲淡了酒气,酒的醇厚抵消了枣的冰凉......
其中复杂香气与滋味,实在是难以以一语道明,请诸君一试。
枣下酒,早下酒,酒可真是种神妙的东西,配之以万物而返还于你千万滋味。
那不如早下酒,枣子尚且如此,何况野食小箸玉盘珍馐。
不过大抵什么酒配什么菜,而我又比较随意而已。
今当酩酊醉,
明日不求归。
瓦南
2018.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