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大,你觉得楚之耀和王铬荣,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外号山根的刑警认真地看着死者的档案,所谓的真相让他一头雾水。
“答案要等到罗云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揭晓,我现在关心的不是凶手,反正一定在楚之耀和王铬荣之间。”葛格把罗云的尸体照片用胶纸黏在墙上,闻声望来的山根看到那瘆人的画面,不由得闭起眼睛。
“那你要找的是孩子?”山根把视线转向别的地方。
葛格皱了皱眉。“对,毕竟至今都没人承认是谁把罗云肚子里的孩子拿走了,也还不确定孩子到底是楚之耀的还是王铬荣的,所以他们两个人都不能解除嫌疑。”
“有没有可能,杀罗云的和切腹拿走孩子的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山根抬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有可能。”葛格叹了口气。
山根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点了两份外卖,遇上个这么刺手的案子,怕是最近都得通宵了。
“明天让他们再录一次口供,我旁听,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忽略的地方,或者他们有没有撒谎。”葛格把话说完,就独自走到警局外,抽起今天的第一根烟。
葛格吐出嘴里的烟,他看着那团搅和在一起,模糊不清的烟,感觉就像把他千丝万缕的思绪形态化了一般。
第二天一早,睡眠不足的山根带着一身的疲惫把楚之耀和王铬荣轮流审问一遍。
楚之耀吞了口水,深呼吸,眼神闪烁地说道。“那天,我从罗云的日记里知道了罗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于是我找个借口把我的大儿子楚谷送到托儿所,再回家和她对峙,对峙的时候她坦白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一时生气,想让她住嘴,就随手拿起柜子上的奖杯敲了她的头,然后她就倒了,我不知道当时她死了没有,我只是害怕得跑了,门都没关。”
“就这样?和第一次录的口供一样,确定没有后来想起要补充的?”一直旁听的葛格压制住山根差点就扔笔过去的手。
“对……”楚之耀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山根用眼神向葛格表示,像楚之耀这么怂的人,还能杀人?
葛格暗地里轻拍山根的大腿,安抚他的情绪,对楚之耀说道。“那就到此为止。”
02
在等待山根把楚之耀带走,把王铬荣带来的时间里,葛格突然产生了疑问,上次没留意到日记本,楚之耀口中的那本日记本,并没有在案发现场被找到,日记本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来审问完王铬荣之后,还得回案发现场找一找那该死的日记本。
“坐下,开始说吧,把当天的情况再说一遍。”山根把人往椅子上一扔,自己也不耐烦地坐下来。
葛格的思绪突然被打乱了,皱眉地看了眼山根,再把眼神定格在一个地方,准备仔细听讲。
“我那天在街上溜达的时候,听到街坊邻居的谈话,得知罗云最近和一个男的走得挺近的,以那个时间来看,我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可能不是我的,再加上她说好了会和楚之耀谈离婚,却迟迟没有离,我就上她家找她理论去了,去的时候我发现门是开着的,进去看见罗云躺地上了,一动不动的,我原本打算走人,不过看到橱柜上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的合照,我就想起了她欺骗过我的一切,也不管她还有气没气,拿起地上的奖杯就往她头上敲,还打了她几巴掌,顺便踹了肚子几脚,完事我也走人了。”王铬荣漫不经心地把话说出口,一点都没意识到他对一个孕妇的所做所有有多严重。
比起楚之耀,王铬荣更有可能是切腹的人。
葛格夺过山根的笔,在纸上写道,送完人到案发现场找我。
葛格放下笔,拍拍山根的肩膀,到停车场取车,径直到罗云和楚之耀的家里去,由于案子还没破,那里现在还被警方封锁着,大儿子楚谷暂时寄养在亲戚家。
葛格进到房子的主人房,从书桌上开始找罗云的日记,找不到就开始翻房子里的各个柜子,或者能藏的地方。
“怪了,都没有啊。”葛格双手叉腰地懊恼着,随即又给山根打了个电话,让他掉头去找楚之耀,问清楚日记本的颜色和款式。
不一会,山根来到了案发现场,还递给葛格一个文件。
“日记本是黄色的,没什么特别款式,很普通,这是我找楚之耀时,法医通知我去拿的刚出炉的尸检报告,法医说了,从尸体的两处头部伤口来看,可以看出一个是用左手的,一个是用右手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山根喘着气,指了指尸检报告。
葛格仔细地看了一遍尸检报告。“而且她身上还有多处旧伤痕,切腹的那个人,用的是左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三样东西,切腹的刀、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日记本,这些东西跟真相息息相关。”
03
“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有个重要的人还没问?”山根绕了绕头。
“你是说楚谷?”葛格疑惑地抬头。
“对啊,虽然说他是个小孩,但他都九岁了,爸妈之间有问题他还能看不出来吗?”山根点点头。
山根和葛格互看一眼,迅速开车到了楚谷目前寄住的地方。
背着书包的楚谷坐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天真无邪地看着两个粗糙的汉子坐在他面前,却也不恐惧。
葛格倾身向前,拿出多年不装的笑容,用自认为和蔼可亲的声音说道。“小朋友,你能说说爸爸和妈妈的关系怎么样吗?”
“爸爸平常对妈妈很好,可是一旦爸爸喝醉了就会开始打妈妈,所以妈妈偶尔会在爸爸不在的时候找王叔叔帮她擦药,让我自己在房间玩。”
“那你知不知道爸爸和王叔叔,谁是左撇子啊?”山根问道。
楚谷想了一下,回答道。“爸爸。”
葛格和山根交换了一个眼神。
葛格摸摸楚谷的头,和楚谷的亲戚寒暄几句就带着山根回到车里去了。
“老大,尸检报告都出来了,也确认了楚之耀用的是左手,就算找不到其他东西,这案子也可以结了吧,我敢肯定他有九成是凶手。”山根想到接下来有好觉睡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一成呢?”葛格专心开着车,心里想着,难道这案子真的就这样结了吗?其余的证据真的不找了吗?
“嘿嘿,还有一成当然是不可抗力因素了。”山根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
葛格不再和山根把这话题谈下去,回到警局之后,他们又去找了楚之耀,想问清楚刀和孩子的下落,但是怎么问,楚之耀都说这事不是他干的,于是山根给楚之耀搜了身。
一搜,还真有发现,楚之耀的外套口袋里有个水管零件。
“你把胎儿藏家里水管了?”葛格拿着零件举到楚之耀面前。
“不!我没有!”楚之耀摇摇头,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个玩意。
“案发当天,你喝酒了吗?”山根突然问道。
楚之耀沉默了一阵子。“喝了一点。”
04
“走,去查看案发现场的水管。”葛格拉了一下山根。
山根疲惫地叹了口气,他们究竟还要这样来来回回多少次。
这回,葛格是以飙车的速度去的,一到现场,他们就兵分两路,戴上手套,一个负责查看厕所的水管,一个负责查看厨房的水管,只有厨房的水管缺了零件,于是他们就开始拆厨房的水管。
楚之耀家的水管拆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因为不是用硅胶封的,用的是螺帽。
水管一打开,里面的恶心味道就传了出来,一看,确实有个成型的胎儿在里面,葛格伸手进橱柜里在水管附近摸了摸,在一个外面看不到的死角摸出了用黑胶带黏在上面的刀。
“快,送去化验一下指纹。”葛格把刀递给山根。
山根从包里拿出两个透明塑胶袋,把刀装进去,另一个塑胶袋把装着胎儿的水管装进去。
“看楚之耀这次还跑不跑得掉。”找到了证据,山根即刻松了一口气。
“开我的车,我自己能打车回。”葛格检查了一遍橱柜,确定没问题了,才关上。
回到家里,葛格大字型地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只是脑子里还在为案子烦恼着,他总觉得这个案子怪怪的,像是有什么是他们应该发现却没有发现的。
楚之耀的杀人动机是罗云给他戴绿帽,加上他有酒后暴力倾向,王铬荣的杀人动机是怀疑罗云还有别的男人,孩子不是他的,还有罗云迟迟不跟楚之耀离婚,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因为罗云受害了呢?
楚谷。
罗云出轨,楚谷是最先知道的,罗云可能会因为未出生的孩子离婚,和王铬荣组成新的家庭,这样楚谷就没有妈妈了,楚之耀又是个喝酒就打人的人,罗云走了,他肯定得借酒消愁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只剩下楚谷了,挨打的肯定是楚谷。
但是,楚谷只是个九岁小孩,他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思呢?算了,等指纹报告出来,真相就大白了。
05
过了两天,总是心绪不宁的葛格决定到托儿所看看,殊不知那里的员工告诉他,楚谷那天被送进托儿所后曾逃出去过,但是之后又自己回来了,所以这事他们没跟楚之耀说,怕坏了托儿所的名声。
葛格在托儿所外抽了根烟,该不会真让他前几天晚上的胡思乱想给猜中了吧?
葛格踩熄烟头,开车前往楚谷的亲戚家,去到的时候,楚谷正在洗澡,葛格在等待的过程中把视线投向了楚谷的书包。
“这个书包,楚谷可宝贝了,平常就一直背着,怎么都不肯拿下来,只有洗澡的时候愿意。”亲戚看葛格一直看着那个书包,就拿书包当话题来化解尴尬的气氛。
可亲戚的话,倒给了葛格灵感,葛格上前打开那个书包,里面除了一些玩具和图书,还有一本黄色的日记本。
“楚谷是不是左撇子?”葛格突然紧张地转头问亲戚。
“你怎么知道?楚谷遗传了他爸爸,两个人都是左撇子的。”亲戚回答道。
这时,葛格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山根打来的,怕是指纹化验的结果出来了。
“老大,指纹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居然不是楚之耀!是……”山根情绪激动地差一点说不出话来。
葛格接了山根的话。“是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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