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吧,小时候一没注意长了肉,然后你到死也就成了那个他们生命中的:老胖
——引子
1.
不管是小胖,大胖,老胖。总有一个,或是曾经或是现在在你身边。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叫老胖了。
这称呼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老不老,和你年龄没关系。
其实这个人吧,他自己也根本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场景,然后诞生的这个"老胖"的称谓。其实是很顺其自然的似乎,就那天玩泥巴,然后玩着玩着伙伴看着你滚的泥巴最圆,捏的泥人最像,最受不了的是你还在小伙伴跟前嘚瑟和显摆,于是小伙伴恶狠狠地一句戳中你:你个老胖。
可能从那以后,你这辈子,就算你瘦下来,瘦得堪比闪电,但是在曾经的小伙伴看到你的时候总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各种事情之前,总给你冠一"喂,老胖"的称谓。
这就说明了几个真相:1、群众的眼睛其实有时候不亮;2、睁眼可以说瞎话;3、你到死也是那个他们生命中的,老胖。
2.
老胖其实就在这胖这方面,就挺悲剧的。
当他擦了鼻涕背上老妈用那零碎的布条拼出来的花纹书包走进那热热闹闹的幼儿班的时候,他趴在了陌生的桌子里,之前在和小伙伴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脾性变得收敛和沉默了。这是因为"三八线"的另一边,一个,比他高,比他壮的黑胖;一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白妞。他胆寒的不敢猖狂了。
因为,这个班里有比他胖的男孩和女孩。
他是第三胖。说到"三胖"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人家家里的蘑菇云都"刷拉刷拉"地升起来了,面对美帝国主义,只有一个人:干!而他这个"三胖",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吸口气:这些年都活狗上去了呐?
前面的俩胖真的就像两座大山一样,阻挡着这个村落里三胖往前走的步伐,最后在六年级体检的时候,三胖的位子总是要保住的,全班有三个超过一百斤的,而他,就是那第三个。
为此,他亦懊恼很久,他想如果抱着自家的那个二十来斤的铅球去称体重的话,一定能当老二。
可惜他也就只能这么想想了,在他听说就自己家邻居那个白妞一顿吃八个包子的时候,他赌气当吃到第五个的时候,实在吃不下了,偷了剩下的仨,捎带那吃不掉的一半。让他扔进了厕所,心里安慰自己:我也能!
当年他称了104斤,而关于那个大胖,154斤。
他为这个没登顶而遗憾很久,但是他的外号和他的三胖体质严重不相称,因为他叫老胖。而第一胖却不叫。
可能有一个等式在现在是成立的,对于老胖来说是的,那么它就是:
上学前+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全部的童年
3.
当老胖上了初中之后,一切变化太快,比他身上的肉变得都快。
今天听这个谁跟谁谁谁表白了;明天听那个谁跟谁谁谁在一起了,后天的事儿谁又记的那么清楚呢?
很不幸的事儿也潜移默化的在老胖身上发生着,他格外的开始注意,注意那些以前他根本看不起,五年级了都不会骑自行车的,随随便便跌倒就哇哇大哭的那些女孩们。他一度觉得这是自己得了诅咒,就像连环画里面说的一样。
他记得自己在阿H家里看得那些津津有味地小人书里说:白骨精会变成女妖精勾引唐僧;女间谍会变成女妖精勾引警察;母大虫会把人剁成肉酱做人肉包子。
他一度开始恍惚和害怕,后来看曾经和自己的那些小伙伴们都似乎有了自己的"归宿",也不再屑于玩什么"偷电报"、"真假孙悟空"什么什么的游戏。他们每天都和那些女同学嬉闹,和那些女同学"打情骂俏"。
老胖总觉得:这他妈也变得太快了。
然后老胖自己也变了。老胖开始看好几位女同学格外顺眼,一开始觉得懊恼;然后觉得奇怪;再然后,老胖就随着这可谓之"暗恋"的狗屎走过了整个青春期。然后,抽根烟告诉自己:我的青春小鸟,青春小鸟再也不回来。
可能老胖那时候就不那么胖了。因为他有了新外号:骆驼。
为此他专门去查了查骆驼这种叫起来这么土性的生物:骆驼竟然能不喝水,而且还能在那凸起来的俩东西里储藏吃的。这实在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吃货无疑。然后他无可奈何和潜移默化地就把"骆驼"这个外号带上了。
而当"老胖"有时候还是会被小学的伙伴提起的时候,他还有点生气,因为当时他开始知道:胖是追不到女孩的。
这可能就和之后他听到那句:"一白遮白丑,一胖毁所有"的名言之后就恍然笑了笑一样。
原来:这个和谐的社会里,是看颜值的。而当他明白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恍若秋风去,己身已十年。何止是十年。
当老胖初中毕业的时候,那几个他看起来顺眼的女同学,谁又曾知道那些埋葬了的小故事呐。
老胖已经被叫成了骆驼,但是他的内瓤里还是除不掉那个"胖"字。只有翻开当年的相片里,开怀的老胖,也就像那烟灰一弹,就永久地破灭了。
这可能就是老胖的那些年,与他无关的那些年。与爱情有关的人多了,只是和他无关吧。
4.
骆驼慢慢地爬上了高中。
而那些叫他老胖的伙伴们,可能是得到的够多了,那些课后嬉闹的身影,有很多他就上了高中之后再也没有看见。
关于高中这一墙之隔,可能就是人生岔路,你走了这边,他走了那边,谁说的清哪里才是好的呢?
不过总有些人还是在的。就像他这不文雅但超级响亮的外号。还有,阿H。
阿H和我就像是永远分不开的狗皮膏药,也不知道谁是狗谁是皮。反正就是这么热热闹闹地一块着,他叫老胖的时候阿H在旁边叫癞皮狗,他叫骆驼的时候阿H在旁边叫癞皮狗,关于"癞皮狗"这个外号却还是没"火"起来,直到高中。
最后在老胖的强烈抗议下,阿H把"癞皮"俩字去了,老胖被叫成了"狗儿",而对于阿H的外号,在老胖的嘴里是从来没变过的:喂,老海猪。
不管是"狗儿"还是"狗二",外号就是这么得叫出去了,叫得是那个相当狂野,竟然那个当着教务处主任的班主任,都竖了耳朵听到了这么个外号。
老胖其实是拒绝的。可惜没什么用。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隔墙有耳"这些谚语都可以从这么一个小小的外号里得到启发。
他到底变了么?他到了高中成了半夜专门跑去厕所蹲坑的"狗二",习惯了叼根烟来抵抗晚上那厕所里发酵的沼气。当时学物理化学,一开始还担心发酵的沼气成了甲烷,然后抽根烟会把厕所炸了的。然后在同伴N久了也没事之后,他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他很努力的学习,她们也在,也在很努力的学习。
即使现在想起来,当年那些比拼分数,和看着那红榜上当时总有的那个鲜红的分数,总会失落和戒告自己下次要怎么样怎么样。
当时幼稚的老胖总是不能想到之后的故事,就像梦一样,一样地像被生活的抢劫和强奸。然后把生活这个东西按上了最大的恶人之后,他才发觉。原来就是他自己。
5.
狗二滚去了南方。上了个大学。
就这么上了个大学,然后毕业了。
然后阿H现在还是老海猪,可能是被他叫的缘故么?阿H就像是吹皮球一样,从小到大叫了二十多年都没胖过的阿H,现在那肚子滚圆的就像怀了四五个月。
老胖从六年级的104斤到了现在,这么多年了长了四十多斤,可能这肉像难产一样么?就这么熬磨着过来了。
老胖还是那个老胖。不过重点是去了后面那个"胖"字,留下了前面这个"老"字。
到现在的那些许久不联系的伙伴,当电话那头的一声:喂,老胖。
他总得把手头的烟熄了,吸烟总觉得是一件秘密的事儿到现在他都没改,不习惯在人前吸,当"嗯"上一声。然后才觉得,还是TMD小时候好啊。
起码小时候,阿H的老妈在这些寒冷的东西,当他过去的时候,总会叫住他,说:胖帅,快把这个红薯吃掉,不然就冷了。
这烟灰弹了一地后,他决定了就这个年回去,一定得去阿H家,在他家的炉火旁,拿仨个烤好的红薯吃。
吃它个天荒地老,天空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