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突生变故
光阴荏苒,一晃三个月便已从指间溜走。此时虽然才十月,就已让人感觉到了冬天的那份寒意。北方的冬天来的早,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河水也已快结冰了。
尤其是那北方的天山上,天更冷了。
是夜,夜色如墨。璀璨的星辰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闪烁着,似乎永远也不感到疲倦。溶溶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子,好似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夜影披着一件白色貂裘站在院子里,柔和的月光映照着她侧脸的轮廓,将她的影子拉的好长。
夜凉如水,更何况又是北国的冬天,猛烈的寒风灌入衣襟,让人顿觉冰寒刺骨。夜影虽然身上披了件貂裘却仍旧冷得打了个哆嗦,而下一秒却已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身披黑色裘衣的寒夜在她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柔声道:“冷吗?”
夜影忽然甜甜地笑了,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冷。”
世界上最让人觉得温暖的,便是情人的怀抱。
依靠在情人的怀里,即使是身处冰天雪地也不觉得冷。
寒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声道:“在想什么?”
夜影缓缓抬起头,道:“没什么。我很困了,想去休息了。”
夜影只觉得她被放在了一个柔软而又舒适的床榻上,头一沾枕头,意识便一分分地被抽离,最终沉沉地睡了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夜影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坐起身,却发觉旁边空无一人,心中不禁奇道:“这么早就出去了?”
她慢慢地下了床,待洗漱完毕后便提了一桶昨日换下的衣物,走至河边洗衣裳。冬天的河水冰寒刺骨,她不禁皱了皱眉。
待她提着那一桶已洗净的衣裳再次出现在小院门口时,她却怔住了。
一名翠衣女子正站在她家的庭院里,正出神地瞧着她。
夜影怔了怔,便试探着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那翠衣女子道:“你就是夜影?”
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夜影还是点了点头,道:“是,我就是夜影。不知姑娘芳名?”
那翠衣女子笑了笑:“原来你就是夜影,长的还算标致。也难怪寒夜会钟情于你。”
夜影道:“我没功夫听你说这些,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无故出现在我家?”
那翠衣女子停住笑,道:“我叫攸雨,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今天就要离开这里。”
夜影闻言不禁嗤鼻一笑,道:“离开这?这里是我家,我为何要离开?”
攸雨道:“但很快就不是了。”
夜影继续道:“为何?”
攸雨道:“因为寒夜在这里,你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夜影冷笑道:“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有关系吗?再说他已是我丈夫。”
攸雨冷哼道:“你不走?”
夜影道:“我为何要走?”
不想攸雨却冷笑道:“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已飞掠起身,长剑已出鞘,一股森然剑气直逼向夜影。
夜影只得左闪右避,避开了那一招狠辣的剑法,又以卓越的轻功飞跃上树,接着手一抖,她的手中已多出了根粉色的丝带,一挥便已将攸雨手中的长剑卷起,钉入了树干。夜影又以卓越的轻功身法飞跃下了树,又抽出了插在树干上的剑,站在远处冷睇着攸雨。
攸雨有些惊讶地瞧着夜影,缓缓道:“我以为你不会武功。”
夜影冷笑道:“那你看错人了。”
攸雨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只是袍袖一挥,一阵雾气直逼向夜影。夜影只觉得意识被一分分地抽离,眼前已渐渐模糊。最后终于支持不住,缓缓倒在了地上。
第六章:较量
直至夕阳将落时,寒夜才从山下回来。
而攸雨却一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似乎是在等着寒夜。
寒夜推门而入,在看到攸雨的一刹那,也愣住了。过了半响,才道:“你是谁?又怎么会无故出现在我家?”
攸雨却笑了,道:“你和夜影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连说的话都一样。”
一听到攸雨提到夜影,寒夜的脸色顿时黯了黯,似乎已隐隐地预感到事情不妙,但他来不及多想,便厉声质问攸雨:“夜影呢?”
攸雨道:“她走了。”
寒夜一闻此言顿觉天黑了下来,但他还是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口气有所缓和,道:“她走了?她去了哪里?”
攸雨本不愿回答他的话,但还是缓缓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寒夜冷笑道:“不知道?是你逼走她的你会不知道?”说罢便拔出身侧的佩剑架在攸雨的脖子上,再次追问道:“快说,她在哪里?否则的话,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攸雨吃痛地叫了一声,微喘着气道:“我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寒夜冷哼一声,将剑收回,却又在下一秒执剑向攸雨刺去,直击她的胸口。
而攸雨却也不甘示弱,执起身边的碧水剑便迎向了直击她的寒夜。光影重叠,剑痕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寒夜一直步步紧逼,招招欲取攸雨性命,而他也还在不断变换招式。
此时的攸雨被一阵强烈的剑气所慑,连连后退数步,又突地掷出几根银针,直打向寒夜。
却见寒夜袍袖一卷,那几根银针已被他卷入袖中。又忽地反手挥出,那袖中的银针已再次发出,袭向攸雨。
攸雨心下好生奇怪:好奇怪的招式。心念数转间,却已来不及闪避,她的右腿上却已挨了一针。她顿时无力再抵抗,只觉得身子已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攸雨冷睇着寒夜,微喘着气道:“你……你真就那么爱她吗?你竟然……”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寒夜冷冷道:“这本也与你无关。”过了一会儿又道:“我本是不愿杀你的,如果你能乖乖地听话,说出她的下落,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攸雨听了这话却哈哈大笑:“你凭什么认为……认为我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我若还是说……我不知道呢?你要怎样?”
寒夜冷笑道:“就凭你……凭你为什么会无故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为什么好像早就知道夜影已走了?”
这一次攸雨却说不出话来了,她怔怔地瞧着寒夜。默然半响,才道:“你果然很聪明。”
寒夜淡淡道:“你莫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世上你未想到的事只怕还多着。”说完便骤然转身,一步步向外走去。
攸雨大声道:“你要去找她?”
寒夜道:“我去不去找她,与你何干?”
攸雨道:“你不能去找她,她根本不值得你爱。”
这一次寒夜没有理睬她,依旧没有回头,径直下了山。
攸雨默然凝视着寒夜的背影,直至那一袭白衣的身影被浓浓夜色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