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机会到小学时的一篇作文,名叫《北京大学,我心中的殿堂》,应是那年刚游完北京后写的。现在猛然回头,面对当年,不禁哑然。
时过境迁,当年的梦早已逝去,梦醒时分才觉察到现实与之相去甚远。但事实上我也并没有资格去遗憾,因为所谓的未名博雅好像从未出现在我的梦中,哪怕在当年,也只是一篇稚嫩的应试作文罢了。当年那个站在未名湖畔的小男孩,面对着燕园之景,心中有的似乎也不是憧憬,而是一种未经世态炎凉的狂妄。
当年的小男孩,他心中的梦太模糊,太悠远。“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那种夕阳下朦胧的剪影像极了我那时的梦。而此时此刻的我忽然发现,所谓梦,应该是“撑一支长槁,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当年的小男孩,他不知道一船星辉,是怎样的重量。实际上今日的我也未尝有所不同,只不过我忽然发现,有时我愿意用那一船星辉的光芒去换取一段放在这城里的明月光。然而,哪怕我收集了所有星星的光芒,却也不能成为交换那段月光的价码,于是我只能继续漫溯,用我那一船的光芒去寻找太阳。
当年我小男孩,他不会想到,那看似终点的地方,只是逐日的起点;他也不会想到,每一天迎着朝阳出发走去,傍着夕阳而归的男孩,注定只能成为逐日的夸父。
红日初升之时,当年的小男孩就要开始奔跑了,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它已无法停下。所以,道一声珍重吧,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