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老于(我们的辅导员)开始组织竞选班长,他说在大学当几年班长,其积累的经验不亚于当几年村长,于是,很多“有识之士”都开始跃跃欲试,大伟曾经在幼儿园当过干部,是我们六个人中唯一一个有着多年“行班”经验和雄厚实力的竞选者,我们就开始撺掇他,说这个班长非他莫属,大伟还真上心了,天天早出晚归,帮女生打水,帮老于拖地,忙的是不亦乐乎。
经过层层筛选,班长的候选人最终确定为刘大伟和李连生,这回可把大伟激动坏了,他经常在梦中猛地惊醒,口里还喊着:‘我是一村之长,有什么事冲我来’,接着就是几声大笑。虽然大伟如此优秀,但是事实总是那么残忍,班长只有一个,最后是李连生胜出。李连生是南方人,生的却是一副北方相,脸黑乎乎的,晚上一呲牙就可以当探照灯,怎么看怎么像从非洲逃难过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连生的第一把火却烧到了我们身上。他上任的第一天,我们六个出去喝酒,晚上上自习迟到了,李连生开始在那儿对我们呲牙咧嘴,我们喝多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只听见“啊、啊”几声惨叫,我们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看见李连生昨天上任穿的新衣服从里到外都洗了,我们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
考虑到大伟的感受,老于决定让他担任生活委员,大伟说当生活委员就好比在村里当个妇联主任,他死活也不干,于是他跟我们一样,成了 “一介平民”。其实当“平民”有什么不好,该吃吃,该喝喝,有事不往心里搁。可是大伟总想不开,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睡着觉了吧,还一个劲儿在那儿说梦话,‘你们家电费怎么还没交啊’!哎,真没见过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人家美国总统落选也没像他那样。
李连生上台后组织的第一个活动是元旦晚会,听说有元旦晚会,大伟三天没怎么吃饭,他说要留着肚子,到元旦那天一定要把李连生给吃哭了,元旦吃瓜子的时候,大伟显示出了惊人的毅力,人家吃瓜子是为了解馋,他吃瓜子纯属是为了解恨,吃完了还要,要了再吃,左右手轮流将瓜子往嘴里塞,吃的满身都是瓜子皮。自己一个人足足吃了有两斤,那天没把李连生吃哭,他的舌头却疼了整整一个礼拜。
晚会进行到高潮的时候,李连生非要给我们唱首腾格尔的《天堂》,他唱歌的时候,总想试图模仿腾格尔,用最大的力气唱最小的声音,唱到一半的时候,崔安说实在受不这样的折磨了,非要拉着我去 “开车”,当时我是一头雾水,他说公交车K1是双层的巴士,花一块钱就可以坐个来回,能环游中山路不说,还可以自己“开车”,他还说开车是他多年的梦想,今天一定要实现。反正待着也是待着,就信了他一回,坐上K1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天还飘起了雪花,巴士上就我们两个人,崔安带我坐到了上层的最前排。车启动了,崔安握着“方向盘”、“挂档”、“加速”、“减速”,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刹车 “哧哧”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把我吓毛了,正当崔安忘我“开车”的时候,公交车到了和平精神病医院突然停了,只见司机一个箭步跑了上来,蹑手蹑脚地对我说:“兄弟,这哥们没事吧,不行上医院看看吧。”我抬头一看,我们头顶上是一个偌大的摄像头。雷死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