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最美的小雏菊

文Ⅰ若初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

早上醒来朦朦胧胧中,我一直在想,她不该是菊。菊虽品性高洁,但总归是开在秋冬肃杀天气里的花,多少有些寒凉,有些苦楚,这都不合她的脾性。

她是像太阳一样温暖,像玫瑰一样热情,又像茶一样有故事有韵味的女子,如果真要是菊,那也只能是雏菊,雏菊勉强能有她少女时的样子。

胡言乱语了半天,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三朵花----梅兰菊。

是的,最近这两周都在用文字表达对家人的爱意,奶奶,爸爸,妈妈,姐姐都已爱过,今日已轮到爱小妹了。所以梦里醒来都是这事儿。

小妹是我们梅兰菊里的菊,当时起这名字应该是我的意思,我是真心爱慕兰的,我的孤僻沾着兰的清幽,也甚觉荣幸。姐姐是生在冬天的,她说她也喜欢梅,小妹自然说那她就是菊吧。

一直觉得有些委屈她俩,只管爱着我的兰,让她俩迁就着我。

当然,这不过是个名号,是件小事。但小事往往也能以小见大,足可见出她二人的豁达与宽厚。也许你要说这没什么,但这感觉于我却甚是强烈,因为我向来了解她们,她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

姐姐的大气自是不必说了,她是那样优秀的女子,又是家中的长女,有这些品格似是情理之中。而小妹,她是家中的老幺,是所有人宠爱的娇宝宝,却难得没有娇气,有的是更加的豁达与宽厚,这是非常难得和可贵的。

(二)

闭眼怀想,小妹幼时的样子似就在眼前,白白嫩嫩,圆圆乎乎,爱笑,爱睡觉,我和姐姐放学回来,她还在妈妈怀里揉她那惺忪迷蒙的小眼睛。

那个画面印象太深刻了,及至我自己生了两个女孩儿,每每看到她们睡态可掬的样子,也总会想起小妹幼时的样子,有时候在梦里,我的孩子会突然变成小妹的样子,有时候我会有点迷糊,细想,大概因为她们都是我内心愿意永远像孩子一样去宠爱的人吧。

小妹脾气特别好,印象里小时候我们没怎么吵过架,更没有打过架,不像我和姐姐之间的感情和冲突都那么激烈,所谓的龙虎斗。小妹属羊,看来我是掉进属相那个坑里了。

从坑里爬起来看,小妹依然是好脾气的孩子,不是那种委委屈屈顺从的好脾气,而是大大方方简单纯粹的好脾气。

那个时候小姐妹们起冲突多半和做事有关,有句俗语:大懒使小懒。妈妈让姐姐去做的事,姐姐让我做,我就不乐意,我就会让小妹去做,小妹没得推,人家也懒得推,高高兴兴的就去做了,这是最让我喜欢的地方。

我幼时最小性最爱计较,最惯常的思维就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老大,不是老三?所以有时候老大和老三也联合起来,大概是实在看不惯我了。

妹妹勤快,做事还又快又好,这大概也跟她品性纯良,心思单纯,不复杂有关系。

那时候最讨厌的家务事是剁猪草,一大堆草要切的碎碎的,相当费事儿费力气费时间,我总是砰砰砰剁几刀就没耐性了,看着那么多草,想着什么时候才都能剁碎,心里就着急,一着急更没耐性。

要是看小妹正好没事儿,我就招呼她来做这事儿,人家也不说什么,抡起家伙就开始,想没想什么我不知道,大概是没想,否则也不干了,总之人家一会儿就有成效,一堆草不多会儿就剁好了。我其实挺佩服的,嘴上却从不肯说。

到了上学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人家小妹做事情又快又好,人家聪明啊!

做事情一定都是有方法的,如果你善于思考善于总结,一定比不思考不总结单纯做事的人做得更好。当然,这是我现在的总结。那时候就知道数学好的人脑子好,聪明,小妹的数学就特别好。

但是她不怎么爱看书,写作文就不如我和姐姐。她写的周记让我们笑话了很多年,今天不妨再笑一次:

周一,今天我帮妈妈择菜了。

周二,今天我帮妈妈洗碗了。

周三,今天我帮妈妈扫地了。

..........

简单得可爱,小妹就是那样的人。但她虽然简单,却很耐得烦不简单的事,繁琐的事她都不怕,比如剁猪草吧,脏活儿人家也不嫌弃,比如帮小孩处理便便之类的。

那时候爸爸有个干儿子,一岁多,常在我家玩儿,他父母一忙起来就把他放到我家,那时候也没有纸尿裤,小孩拉便便就挺让人头疼的,我总是嫌弃的离得远远的,每次这种时候都是小妹去帮忙处理,还没一句怨言。那小孩后来一直都跟小妹特别亲,到现在都保持着联系。

不止那个孩子,很多小孩都很喜欢小妹,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又爱笑,又喜欢小孩子,又不嫌麻烦,小孩子自然也都很喜欢她。

小妹唱歌也唱得特别好,嗓音干净又清亮,音色特别美,后来上学一直是文艺委员。再后来就是聚会时的麦霸,如果生在这个年代,培训一下,上个选秀节目都是没问题的,她的声音真的特别好听,虽然我和姐姐那会儿也都爱唱歌,学校里晚会也能露个脸儿,但比起小妹,先天条件就差了些。

小时候我和姐姐吵归吵,闹归闹,却越大越亲密,越惺惺相惜,没少躲在一起说悄悄话。反而是小妹,虽然大家都极疼爱她,却总是拿她当小孩,我们那时一起唱歌,一起做家务,却从没和她一起谈谈心,说说小秘密什么的。

以至于很长时间以来,说起小妹,我们都是疼爱的,都知道她的种种的好,但是要说她心里都想些什么,我却不知道,我一直是不懂她的。

(三)

长大了的小妹也是很多让我不懂的,她的个性就是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绝不墨迹。我跟姐姐是没事儿也能黏糊半天,我们经常通电话,一讲就是个把小时。跟小妹的电话基本就是该说的事儿说完了就没得说了,几分钟而已,虽觉意犹未尽,却又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小妹的人缘儿很好,老人小孩女孩儿男孩儿都喜欢她,前面三类人不足为奇,她可以和男生像哥们儿一样相处,这个本事始终让我很佩服,我到如今也没那么洒脱。

我和姐姐多少受奶奶的影响会多一些,会更传统,更保守,思维也就更加的受禁锢。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从小听得太多。言行举止中规中矩,典型的七零年代的人。

小妹虽占了七零的尾巴,却更像八零年代的人,更洒脱,更少顾虑,也更会生活,更会玩儿。

当了孩子妈妈的小妹,一到节假日,依然带着儿子到处疯跑,参加同学聚会,爬山下海,假期一半给家人,一半都给了同学朋友。

小妹和姐姐在同一个城市生活,生了孩子就在家做了全职太太,其实她工作能力很强,以前上班时除了本职工作轻轻松松做得很好,工作需要客串个主持人也是信手拈来,像模像样。

这几年热衷于做志愿者,到处参加活动,自己组织活动,发挥她的热情和干劲儿,我和姐姐始终觉得凭她的聪明和能力不好好自己做点事情太可惜了,她却有她自己的打算。

妹夫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很强的男人,自己很会赚钱,就只希望小妹安心把家把儿子照顾好,觉得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的工作总不太好。虽然这想法小妹也不能认同,但是为了家庭的稳固,她也能安心在家做个好太太。

她和儿子一起疯一起玩儿,陪着孩子一起长大,孩子很聪明,也很能体谅妈妈,处处维护妈妈,已经像小男子汉一样懂得保护妈妈了。

(四)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要走的路不一样,要修的功课也不一样。即使亲如父母姊妹,有时候,你看着亲人受苦受难,看着亲人走弯路,也只能干着急。

小妹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一路走过来也是诸多磕磕绊绊。小时候看着像小太阳一样的她,总想着未来她的生活也该是都在阳光下,遇见阳光的男孩子,过阳光的生活。

小妹是那种特别有主见的人,不管别人说什么,自己认定了的事就只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的第一段恋情是两家大人都见过面,都已经认可的,那个男孩子对她特别好,就是因为太好,事无巨细,小到妹妹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出门见什么朋友,他都要过问,洒脱自在惯了的小妹最终忍无可忍,在家人们都反对,对方苦苦哀求的情况下,仍执意的跟那人分了手。

遇见现在的妹夫,也是家人反对的情况下,她自己仍执意的投入,妹夫比她大六七岁,一看就非池中之物的那种人,彼时虽尚在微时,看不出什么,家人总觉那不是妹妹能守得住的人,反对她们来往,她表面不说什么,暗地里仍偷偷的和人家来往,最后家人便也不再好干涉,终达成所愿。

头几年,妹夫生意做的不好,孩子也刚出生,整夜哭闹不睡觉,妹妹就在那时熬出了甲亢,人一开始是暴瘦,吃了药,又开始爆肥,到如今,都不能很好的恢复。从前笑起来弯弯的妩媚的小眼睛,现在是家里最大的眼睛。甲亢的病人眼珠会往外突出,错过了最佳时期,再难恢复。

去年妹妹又查出得了甲减,终身需服药治疗。

(五)

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离妹妹的第二个宝宝出生还差两个多月,上天又恩赐她一个宝贝。

甲减病人医生是不建议生宝宝的,虽是异常艰难和凶险,每月都需去医院查指标,妹妹依然是非常的乐观,没事儿人一样。

这些年妹妹也渐渐能沉下来,也爱看书了,孕期仍坚持读书练字,前几日给我的文字点评已经非常有见地了,我鼓励她也开始写作,她很聪明,很有思想和见地,不写可惜了。

写到这里,已近尾声,却觉得还有很多没写出来。一生太漫长,我们都经历了太多。兜兜转转,还是亲情最重要,亲人都在我眼里愈加美好。

写完姐姐写完小妹,也为自己找了个大大的台阶下,为什么幼时的我那样急躁那样敏感,只因我有那样优秀的姐姐妹妹,我夹在中间,压力甚大,怎能不急躁不敏感呢,那时的我真让人不喜欢,好在她们对我都非常的包容。

三姐妹虽已都到了中年,却如姐姐所说,现在才是她最好的时候,是的,岁月的沉淀,我们都将活出最好的自己,一切都刚刚好,现在的年纪依然是最好的时候,依然可以做最好的自己。


祝福我的亲人们,在平凡的日子里健康喜乐。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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