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梦到了一架麦道飞机,和一辆接驳的巴士。用六个钟的时间我将可以到达云南,周围大概还有一些我不了解的人,我没有约好和同伴去,没有向家里编好逃跑的理由。我依稀梦到旧时我家银色的扶梯,没有大行梦里的希腊海那样鲜艳到万劫不复的蓝色,但这依然算是个奇异的梦。
后来你明白了站在高处当个月色满怀的女子并没有那么地好,你还是没有能拉下脸来应付你喷薄的情欲,他们说的爱情,内里都养了一只长着獠牙的欲望的兽,你还要去思念那只死在路上的有宝蓝色眼珠的小鹿子?那些夜晚你刻意地去听张国荣,研究他们的侧脸,他们被长的湿的眼睫毛遮住的眼睛,他们微笑时的皱褶,他们带给你的适合编成短诗的夜晚。
通通都有叫天一秒变得灰沉的故事。
我是打马穿花在森林和晨雾里捕捉文字的猎人,像长臂猿打捞月亮一样打捞一槲诗意,都是莫须有但美好的东西。就像云南的莫须有与美好一样。
环境。爱过我的男孩就坐在我的前面,此刻我还是个有点不在状态的大学生。有几个甚至更多几个热爱我的人,有一个蓝眼珠子的外国人擦身过去,有一个新西兰来的有过韩国女朋友的男孩子,有几个也是不在状态的大学生,有更多的貌似和我相关的人和事,都像傍晚五点的霞光一样照着我,但仅仅是照着我而已。
我从没有说过我要因此而得到些什么,酒过三旬了好有个奇特的遭遇让你自圆其说?
那个叫做励的老年人说人一辈子都只可以活一次的,突然的我像柴油槽一样瞬间被这句并不拿腔捏调的话充斥地力量饱满。————这个一生,我爱怎样地光怪陆离,那些人和事都只会加在我的名字上,而我是个化作尘土也不关你事的人。 渴望钝感,也暗自庆幸自己有细腻的感受,敏感而苦于不能自渡的心。如果我有一艘巨轮,定是要开到海心以期有一场巨型的捕捞的,用最原始而荒蛮的食物果腹,当了那个脸上挂着靴子的刽子手。在光滑如新的甲板上光脚坐着,听海浪,跳舞,以及写诗。
我明白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只会变成密密麻麻的一篇,带一些不被外人理解的情绪色彩,在一种叫做作家的生物的手里,写地青筋爆裂。
那个鼓手有好看的眉眼,爱紧抿着他薄的嘴唇,一看到他的侧脸,我就想和他接吻。后来我似乎又可以在黄色封皮的备忘录里添加一个心愿了,就是和鼓手在灯光璀璨的桥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