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美】正午,你劳作累了,坐在山间的树下,打盹,打坐,或者远眺。近处的树影都静下来,远处的山会逐渐靠近你……
无边的山野,孕育无数的丛林,每一片丛林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系统。
自上而下,挺拔的乔木,密集或稀疏的灌木,攀援而上的藤类,喜阴的阔叶或尖叶的草本,嗜好落木或朽叶的地衣和苔藓……不同的高度,构筑成许多相对一致的圈子,越是发达的丛林,这种特征越是有序、分明。
千万年来,每一片丛林都用时光沉淀出了自己的法则,打造出一个相养相生、安宁有序的世界。我们走进林间,发现草木各安其所,万物各得其道,生命郁郁葱葱。
如此看来,应该扪心自问的是我们自己。我们花了太多的时光和精力,努力生长未必是要成为自己,而是成为“别人”。
每一个我们,都有一个本不属于我们的高度作为楷模,更多的楷模在走穴励志,教导人们逆袭。
我们还常常看到,不同的植物,在相同的季节里会有不一样的黄金时期。
春天来时,雪刚融化,乔木还没苏醒,贴近泥土的种子最先发芽。这小小东西,一天三个变化,常赶在顶层的树木枝繁叶茂前便已经开花。
同是高木,野杏开花会在第一波;杏花谢了,已经冒出绿扁豆大的果,野酸梅(野生樱桃李)花才开始吐蕊,或粉或白;野酸梅的小花刚刚谢幕,野苹果花已羞答答站在枝头;
接着是野生山楂,又叫山里红,花朵雪白密集,一绽放就白了一片山坡;紧挨着是花楸,天山花楸远看像香椿,花不多但香能醉一道山谷;最后要数野蔷薇花了,伊犁周边的山谷和林下,生长着7个品类的野生蔷薇,黄白居多,也有粉色,都散发浓郁的药香……
老夏山里观察了好几年,也没有发现这个开花的时间表是丛林系统中哪位长者安排的。这就是说,千百年来,这些林间的生命,它们已经默契神会,不争不抢,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绽放美好,谁也不用去抢谁的风头。
这一个法则,是让老夏叹为观止的!时间的早晚,构成另一个生命的阶梯,不赶不抢,有限的阳光如此美妙公平地属于所有植物,保证大家都能有一次黄金绽放期。
坐于山野,静读丛林,一个谨严的系统,丰富而美丽,有序安宁!
——新疆·老夏手工社 2017.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