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是中国人的伟大发明,历经千年流传,早已融入南北菜系并流传海外,融入世界各地人们的生活。
豆腐的主原料是黄豆、绿豆、豌豆等豆类。北方豆腐则主要用黄豆作为原料。
做豆腐是比较辛苦的劳动。洗净的黄豆用清水浸泡一晚,第二天早晨两三点钟起来,把毛驴的眼睛用眼罩蒙好,便开始拉磨。毛驴在黑暗中一圈圈的拉着石磨转动,泡好的黄豆从石磨上的圆孔倒入,豆浆便从下层的石磨流入到大盆里。
磨好的豆浆倒入吊在房梁上的纱布袋里,纱布袋上口用木棍撑开,便于倒入豆浆和操作。随着豆浆的倒入,汁水从纱布袋的底部流到下面的大缸里,这时用手扶着纱布袋左右摇晃,豆腐渣便于豆浆彻底分离。分离出来的豆浆洁白细腻,这时便可进行下一步操作了。
把分离出来的生豆浆,倒入大锅内煮沸,边煮边用勺子撇去浮在上面的泡沫。煮好的豆浆上面会有一层油膜,那是黄豆的油脂分离而成。待油脂凝固后,用一根长竹竿从中间轻轻挑起,放到一边晾凉,便是美味的豆皮了。
这时,锅里的豆浆就可以用卤水进行固化了。那时没有精确的称重工具来准确的称量卤水,放多少完全凭师傅的经验来确定。点完卤水的豆浆用勺子轻轻搅匀,豆浆逐渐凝结成豆花。把搅好的豆浆盛到铺着纱布的木制的模具里,盛满模具后,把纱布四面包好盖到模具上,用木板压在上面。十几分钟后,豆浆逐渐凝结,多余的水分被挤出,水豆腐就做好了。
以前北方的豆腐都用卤水作为凝固剂。卤水豆腐鲜嫩爽滑,口感细腻,最大限度的还原了黄豆的清香味道。如今市场上很难买到卤水豆腐了,而石膏豆腐的口感和味道是无法与卤水豆腐比的。
若要制做干豆腐,则须将豆腐花舀进木托盘里,浇一层豆花盖一层纱布,直至托盘装满,再用布包好,压上木板,在木板上再压上石头。压尽水分,即成干豆腐 。
土法制作的豆腐,好坏全凭师傅个人手艺和经验。豆腐都会做,各家却不同。
琼浆玉乳凝如雪,
刀锋剖玉羊脂白。
轻烟慢煮结玉露,
不思肉味只思君。
小时候,豆腐虽算不上奢侈食品,但也不是能经常吃到的。秋天,黄豆丰收的季节,街上便经常传来那熟悉的叫卖声:“豆腐(腐读“佛”音)......”
那时候吃豆腐是舍不得用钱买的,卖豆腐的来了,父亲会用小盆盛些黄豆去换几块回来。
拳头大小的豆腐块方方正正,浆水饱满,表面微微泛黄,脆嫩的身躯在盆里微微颤动,清新的香气里带着淡淡的油脂味道...... 北方人管这叫包浆豆腐。
这种还带着热气的豆腐最美味的吃法就是切一把小葱,用农家大酱拌着吃。略带温度的豆腐汁水饱满,入口爽滑鲜嫩,大豆的原始香气和大酱里发酵的黄豆香气完美融合,幻化出无以伦比的香味,小葱的辛辣提升了香味的层次,增加了豆腐的鲜美口感,这原始的吃法至今依然是很多北方人的最爱!
炖豆腐是豆腐比较家常的吃法。北方人口味重,酱焖豆腐和雪里蕻炖豆腐是大部分北方家庭的主要做法。
豆腐切骰子块,一勺自家大酱爆锅,添水炖煮十几分钟,酱香扑鼻的酱焖豆腐就做好了。东北有句俗语:千炖豆腐万炖鱼。意思是豆腐和鱼类炖煮的时间越长越好吃。好的豆腐久炖不碎,出锅后外形完整,鲜嫩紧致,口感绵软。
北方人家腌制的雪里蕻就是为了与豆腐同炖。雪里蕻切段,用凉水浸泡至少半小时,析出部分盐分以减少咸度。葱姜蒜爆锅后添水,加入豆腐和雪里蕻一同炖煮,不需添加额外的佐料,出锅后豆腐洁白如雪,咸鲜适度,雪里蕻熟烂鲜香,两种食材互相交融却有最大限度的保持各自的原味,简直是绝美的搭配!
冬天里,室外就是天然的冰箱。每年这个季节,家里都会买几板豆腐,母亲会把它切成骰子块,摆在帘子上放到室外做成冻豆腐。
冻豆腐一般与白菜、海带一起炖。冻豆腐炖煮后水分析出,口感紧致略有嚼劲,香味比大豆腐更浓烈,并且很好的吸收了白菜的汁水和海带的鲜味,是冬天里难得的美味!
富含蛋白质的豆腐是小时候重要的蛋白质来源,在没有肉的季节里,豆腐用它特有的香味和丰富的营养滋养着人们。
如今,豆腐的吃法千变万化,也更高级了。市场上各种豆制品种类繁多,口味各异,但大豆腐依然是很多人的难舍美味。
一方豆腐,凝聚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无穷的智慧,在物质匮乏的岁月温暖了人们贫油寡淡的肠胃,也成为人们重要的能量来源。因此,豆腐也是那个年代留给人们的美好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