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烟花,不一样的人生

湘江畔,河西

这大概是离开长沙前看得最后一场烟花了吧。狄更斯说,人总是在离开一个地方后开始原谅它。我说,这种原谅其实在确切地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有了。从前对长沙的诸多不如意之感也都烟消云散了。

大学四年,记不清看过了多少场烟花,想不起来都是和谁看的,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也都无从记起。但这一次,是特别的,这是一次极具仪式感的告别。

烟花是八点半开始。我和黛妮八点就从新民路晃到了江边,这时候江边已经很多人了,我们随便找了个栏杆坐下来,眼巴巴地等着烟花开始。晚上江边的风很大,我们被江风吹得瑟瑟发抖,好吧,是我一个人冷得发抖(摊手)。

八点半,轰隆一声响,人群随着这声响仰头远眺,大半个天空忽然明亮如白昼,烟花开始了。

黛妮摄

每一次盛大的绽放,都伴随着人们不由自主地惊叹,耳边一直可以听到"哇,好美"之类的感叹。

大白摄

二十分钟后,天空再次暗下来,一切重返平静,人群向四面八方各自散去。

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譬如烟花,而人们也只愿在她最美的时候投以关注的目光,热闹是别人的,而她只得在风风火火,肆意张扬后,重新归于冷冷清清中。

我们也一样啊,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时候快要过去了,眨眼之间就要互相道别,各自转身去摸爬滚打,单打独斗了。一路一起走的人,已经天各一方,有些话,有些事当时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以后总有机会做,总有机会说,现在想做了,想说了,可是已经没机会了。或许会再次见面,大概到那时候现在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又都不想再做,不想再说了吧。只能默默地祝福,不求你的人生里无风无浪,只求有多大的风浪便有多大的力气挺过来,天晴之后还能笑谈昨日。

想起下午和老爸视频的时候,老爸跟我讲,以后不能再那么想当然的生活,该做个大人了,也不能有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我突然就很难过,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不能做自己了?做个大人就要不动声色,不准情绪化,不准想念,不准回头看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大概是不能了。

我会努力地工作,在拥挤的都市里将我二十几岁的青春待价而沽,但也还要任性地生活。

我要在心爱的白纸上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

对于人生,我知之甚少,那些大人们告诉我不要去走的弯路,我注定还是会走,毕竟一眼就能忘到尽头的路走起来实在乏味,我就是想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才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真的不幸没有路了,再调转车头另辟蹊径就是。尽管不知前路如何,可这种未知才是未来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我就愿意就这么磕磕绊绊,不问前程地兜兜转转。

我不要意义,我要快乐。

在终将发现我们一无所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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