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鞋踏在街石上的清空声音中,听见自己的心跳。不久,就会走进一种清空的起悟之中,流连忘返。
——题记
太阳揉着自己惺忪的眼,用手轻拍唤醒沉睡中的古树,叶子缓缓舒展开自己的双臂,用力拥抱清新的空气,露珠却调皮地在叶上来来回回的跑动怎么也不愿离开。太阳伸手拿起一颗露珠,透过露珠笑看着底下的这片净土。
此刻,古镇还沉寂在一片幽静中。青石板路两旁灰瓦白墙的老屋还在酣眠,久久没有醒来。天夜未亮,镇上没有匆匆的行人,只有几间点心小铺已经开始借着昏黄微弱的路灯光忙碌起来,炉子腾起的白烟将老屋笼在一层朦胧的薄纱中,若隐若现。时光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前,我可以听见历史的低声细语,徐徐道述着:
唐开元26年采访使齐瀚向朝廷奏请,划越州东部的区域另设明州,而明州下面原句章故地置为一县。朝廷委派名相房玄龄的孙子房琯为首任县令。房琯踏遍句章的山山水水,选择九龙戏珠的今慈城之地,作为风水宝地迁建县治。他日,登上慈城城北的浮碧山,眺望东北阚峰下巍峨耸立的董孝子祠时,不禁为董黯“汲水奉母”的事迹所感动,就把县名句章改为“慈溪”。后来人们就把慈溪县城简称“慈城”。
两旁的路灯忽然熄灭了,深邃的蓝渐渐褪去,阳光穿过树的枝桠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循着青石板上的影子我继续在小镇中穿行,随处我都能感受到千年古城所具有的浓厚的人文韵味,始建于宋代的孔庙、保存完整的明清建筑群、抗英名将朱贵祠、京剧大师周信芳故居…..慈城作为我国传统县城的典范,它仍完好的保留着以护城河、双棋盘的街巷格局,县治背山南面,公共建筑左文右武布局的古县城特征。手顺着老屋墙上的纹理轻轻抚摸着,我能感受到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可以听见千年来历史的浩叹。墙缝间还可偶见因为雨水的滋润而生长出来的青苔,斑驳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残梦。
“吱呀。”一扇木门被徐徐打开,一位手拿竹藤椅的花白了头发的老人从木门中走出来,看看朗清的天空,将竹藤椅放在自家门口的青石板路上坐下,开始一针一针缝补起手中的衣裳。岁月始终是不饶人的,已经干枯的像剥落树皮的手缝补起衣裳微微的有些颤抖,但是每缝补一针她的脸上都会洋溢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我想那每一针都是一位母亲对于自己孩子无声的爱的细语。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想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前面不远的古树下,一个年轻人正扶起被风吹倒的自行车并且很细心的将车停放到指定位置,然后跑开去替一位年迈的老人提手上的重物。
在小镇中的慢步缓行,让我看到了许多感人的场景,一幕幕虽然都是生活中琐碎的细节却都在不经意间传达出住在慈城的人们的那种淳朴,在千年历史积淀中所形成的淳朴的民风。
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它的一端连着一座拱形石桥,像是虹桥架卧在慈湖之上。慈湖是慈城的点睛之笔,虽然慈湖不是很大但是却很秀美,为慈城增添了水灵秀气。慈湖四季水清如镜,三面被青山环抱,如屏如障。如此清幽之地也就造就了慈湖所特有的人文内涵。长堤上的师古亭相传也是为缅怀宋入慈湖先生杨文元公师道教泽而建。取师古亭为名意在向先贤学习,为人民造福。
微风拂过,伴着风声你可以听见此刻慈湖边,阚峰下的慈中学子们郎朗的读书声,那么悠远浩渺。那些声音之间我仿佛看见少年时代的阚泽在阚峰下诵读儒学经典的身影。那些声音之间我仿佛看见杨简在慈湖书院中讲学。那些声音之间我仿佛还看见从慈城走出去的京剧大师周信芳,实业家应昌期,中科院院士朱祖祥、谈家祯、颜鸣皋、作家冯骥才等人。
历史与现实的交织间,这座小镇未曾远去。
慈城,它穿越过深邃的历史隧道。
慈城,它纵跨过人类闻名的岁月路程。
慈城,它孕育过蜚声的文人墨客。
而今,它依然矗立在这里,翻开千年的历史,赠予你我细细品味。
远处的夕阳渐渐坠入山的那边,金色的光芒时隐时现。站在青石板路的这头透过低矮错落着的老屋向外望去。我想到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江南小镇》中的一段话,它们的历史路程和现实风貌都显得平实而耐久,狭窄而悠长,就像经纬着他们的条条石板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