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O′)”
“嗯?”
“你写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哪些啊?”
“你表妹的事儿。”
“你说呢?”
“我看不出?”
“怎么可能?你这么聪明。”
她不说话,接着打开手机,黑色的iPhone7,在那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专注的看一部“后宫如懿传”。
说老实话,我不喜欢这种书。
老没意思了。一群女的伺候着一个男的,活灵活现的在那书中撕逼。
真是服了。
照我看,还不如看像是《笨蛋、测试与召唤兽》这种比较可爱的小说呢。
我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弄出来这种发型。黑色的,齐下巴颏,挡住了一边脸。
看着倒是干净利落,不过就是觉得显得,怎么说呢,太富戏剧性。
我不是特别喜欢。
“哎,你的证件。”我递证件给她。是她的图书证。
“你借书了吗?”她抬头看我。
“借了,三本,一本《卡拉之狼》,一本《暮光之城》的新月,一本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
“看不出来,你理工气质这么重,还挺喜欢看小说。”
一听这话,我顿时喷饭,原因是前两天做2016年的年底总结,我被人评论说是要做一个科研人员,不能做
文艺青年。
“我服了你啊。这么多书你也真能看完?”
“两天的时间吧。”
“你不上班?”
“怎么可能?就是不加班,专注看而已。但是还是在认真做事的。”
“是不是给你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职位,你挺愿意接受的?”
“嗯,怎么说呢。那得看哪个馆了的。别看我是学物理的,你把我放在理工科的那个库里边,我也绝对是
受不了的。”
“那你愿意呆哪儿?”
“嗨,这不明摆着,文学库呗。起码是社科。”
“天天读。你有意思啊?”
“说老实话,肯定是会读腻的。不过...”我停顿一下,她看看我,我接着说“可以找别的方式调节自己嘛。”
“怎么办呢?找个姑娘和你一起读?”
“嗨,你真是。那哪儿能啊。那不让人和我一起在书堆里边变老了么?说不定人家还有点理想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人愿意和你一起读的话。你会不会,拿出那么一点时间陪人家?”
“可以啊。简单,吃饭呗。”我说。
“呔!”
“干嘛。你们城里人咋老是这毛病,懂不懂呔什么的。好好说话。”
“那我好好说话,你也好好说话。”
这又不是交易,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心想。虽说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答应“嗯。”
我的习惯是经常在做事的时候,放着音乐。今天,手机里边正好放到日漫数码宝贝当中的那首欢快又有些伤感的Butterfly。
“那你说吧。”她气呼呼的盯着我。也不知道气从何来。
我无奈,也不过,正是此时,我才发现,原来她是微微的双眼皮,不太明显,但显然是。
“哎...”我想了一下,“应该还是行的。人也不能总看书是吧?”我却想,看书乏了的空当中聊聊天,这也
可以算作是陪吧。她听了一下,觉得似乎我的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
“说回来,你最近怎么样?”我问。
“什么怎么样?”她明知故问。
“论文啊。”
“没戏。”
“怎么又没戏了呢?”
“小论文投出去半天不反馈,大论文天天去图书馆写,花了好久,就是憋不出一个字儿来。你说我这能算是有戏?”
“嗨,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一直推进,事情总能有进展,但如果你停顿在那儿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道理?”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不你转个专业算了,转物理得了,我帮你写?”
“耶...物理。还是算了吧。我宁愿毕不了业。”显然,眼前这位又是一位被物理伤过的人。
“你喜欢物理吗?嗯,你知道,我问的,是那种,真心的喜欢。”
我讨厌这种问题,因为这种问题很容易扯到理想什么的东西上去,我虽然不怎么在意事情的得失,但实在讨厌老谈论
理想之类的什么。
“算不得吧。混口饭吃。如果你真这么问的话。”
“我觉得你应该学文科。”沉吟片刻后,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很多人说过的,也是我最讨厌的那句话。
对于我这种在理科圈子当中呆了十来年的人来说。说这句话,就像是在间接的否定我的所有过去。
“文科?我去找啥工作啊?”我的潜台词是,像你一样?
“如今你在航天里边呆着就舒服?”
“衣食无忧,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什么。”她说。我总觉得她有些失望,但却猜不出她是在为什么而失望。
“我觉得你混得有些老油条了。”她谨慎的说道。
“老油条总比愣头青好吧?”我反问,倒是很不以为然她的谨慎。
“这样的工作,有什么让你觉得快乐的地方呢?”看来我们的对话,一定是将会进入到一个理论探讨的层次当中去了。
“说快乐。倒真有。不过,和你的专业不相关,估计你不会感兴趣。”
“哎?...”她拉长了调子,活脱脱像是要即将听到某种八卦一般兴奋。
“年底的时候,我们上司说你们今年做了点不错的工作。有创新。然后...”我禁不住扬起了嘴角,“就很高兴。”
“啊呀。看来你并非真不喜欢你的工作呢。”
“我没那么想过。没有按你的这种思维方式想过。不过,像是爬一座山一样。我看到了藏在山后的风景,看见了太阳,看到了月亮。我很高兴。”
“真的?”她这是在鼓励我往下说。
“真的。”我回答道。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过了两年了,都没有看多少东西。”我说,“我打算按领导说得,把所有的文献,仔仔细细的都过一遍。可能...
会写篇综述吧。”
“来,为你的这篇综述,干杯。”她举起了酒杯,里边是黄河纯生。
我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也举起,一饮而尽。
往后,我们再没有再谈别的,只不过闲散的聊了聊最近的经历,各自回去。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舒服。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