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干净和体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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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家庭的故事。

电影展现了彼此独立但是却存在着关联的三个家庭的生活。一个是富人家庭,朴社长是一家之主,与妻子朴太太、大女儿多惠、小儿子多颂住在一栋自带泳池和草地的大别墅里。一个是穷人家庭,金基泽是一家之主,与妻子忠淑、儿子基宇、女儿基婷住在贫民区的地下室,孩子们辍学在家,仅靠忠淑手工叠披萨盒子挣点小钱,根本难以维持生计。一个是更穷的家庭,朴社长家的佣人雯光和丈夫,丈夫为了躲债,四年来一直躲藏在朴社长别墅的某处隐秘的地下室,靠做佣人的妻子雯光偷偷送食物存活。

地下室只有上一任别墅主人和雯光知道,朴社长一家并不知道。因而雯光和丈夫的事一直无人知晓,直到金基泽一家人的到来,使得秘密被戳穿,同时引发了因一些列矛盾激化而导致的“血案”。

贫穷的人们走进别墅。

金基泽家是贫穷的。一家人蜗居在十几平米的地下室,环境肮脏,虫蚁出没,个子高的人站立在家中都有困难。为了蹭楼上的无线网络,他们需要时常将手伸到高处。机缘巧合,基宇被学长转介绍到朴社长家给他的女儿做家教,一家人的境遇开始发生变化。

为了都能够享受到别墅生活,他们联手先后使得朴家的佣人雯光和司机被辞退。于是基宇的妈妈忠淑做了佣人,爸爸金基泽当了司机,姐姐基婷做了美术老师。其实,这家人的聪明才智足够用,倘若能够用在“正途”赚钱,并且懂得收敛和克制贪欲,应该是可以过上富裕稳妥的生活的。

更大的秘密。

可单纯的朴先生一家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佣人、司机和两个家庭教师是一家人。如果没有意外,那么这两家人会“相安无事”地共处下去,可是,“意外”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并引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个秘密。

原来佣人雯光担心藏匿于地下室的老公会因无人送饭饿死,于是趁朴先生一家外出露营的时候来到别墅,向现在的佣人忠淑坦白了一切。

忠淑大吃一惊。她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同时,雯光也发现了忠淑一家人的秘密。两家起了争执,六个人在厮打的过程中,雯光摔伤致死。金基泽和忠淑以及子女不知如何处理事故现场,只好只能先将雯光和丈夫先安置在地下室。

眼看着妻子死亡,雯光丈夫陷入极度痛苦中,四年来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生活也使得他的精神意志和身体一样,因为缺乏阳光的照射和新鲜空气而阴郁晦暗,这成为他做出杀人举动的导火索。

最后的现场。

地下室打斗后次日,风和日丽。朴太太想要为儿子开一个生日派对,同时也是富人家庭之间的聚会。金基泽被朴先生要求在儿子的生日派对上扮演野人,并承诺算作加班,会额外支付加班费用。基婷则负责端蛋糕出场。

雯光老公挣扎着从地下室逃出来,看到光鲜亮丽的富人们在草地上唱歌、跳舞、喝酒......他默默地穿过人群,用刀刺向端着蛋糕的基婷,看到基婷倒在血泊中,众人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朴先生的小儿子当场被吓晕,朴先生要开车载儿子去医院,却发现钥匙被倒下的雯光老公压在身下,于是他一脸惊恐和厌恶的表情,小心推开他的身体拿出钥匙。

这一切被金基泽看在眼里。他是朴先生的司机,朴先生是他的雇主,他们之间无仇无怨,可是金基泽却拿起刀子刺中朴先生的胸口……金基泽因故意杀人被通缉,谁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其实他躲到了别墅的地下室,开始了雯光老公以前的藏匿生活。

为什么?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一切貌似没有缘由,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人的意念在瞬间会导致如此看似“没来由”的行为发生,是身为穷人对富人的仇视,是被鄙视和嫌弃而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还是因为得不到索性将其毁灭的冲动。

被雨水冲淹的地下室,散发出异味的衣物,他人眼中鄙夷的神情,长时间不良情绪和欲望浸润下产生出的不满、失望和仇视,最终引导着金基泽在瞬间的“爆发”。

雯光和老公的窘迫是由于借高利贷被追债造成的,电影中没有交待金基泽一家贫穷的原因。基宇不上学的原因主要在于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经济条件只是次因。

四个身体和头脑都健全的成年人,依靠自己的劳动,哪怕是最普通的工作,也不至于穷困潦倒,改善居住环境和生活水平是没有问题的。就像《请回答1988》里居住在半地下室的德善一家,在债务还清和子女长大就业后,家里的条件逐渐改善。

不可否认的是人需要干净体面的,无论是生活还是人际关系。生而为人,这是起码应有的尊严。但前提是依靠正当的途径,付诸努力所得,而非营营役役,通过见不得天日的手段。

基宇最后明白了这个道理,当他得知自己的父亲藏匿于别墅的地下室时,他说以后想要把那个房子买下来,好让母亲可以走进去,父亲可以走出来。

从细节中探究。

忠淑为披萨店手工叠包装盒挣钱,却因半数不合格而被扣薪水,一家人为此与店主大吵一架。然而事实的确是忠淑的问题,她并未按照对方的要求折叠整齐,并未用心做这项工作。

基宇和基婷姐弟不能上学,宁愿闲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他们一家人有着共同的观念,对于穷人生活和身份的厌恶,但同时不愿意辛苦劳作,寄希望于轻而易举过上好日子。

即便是通过伪造文凭、陷害他人等不正当的手段当上家庭教师,没有任何美术专业文凭的基婷也是纯粹是凭借一点小聪明忽悠单纯的朴太太。基宇则是利用朴家大女儿对自己的好感,自己的学识和专业终究是经不起考验的。

基婷的死,父亲成了杀人凶手,母亲被判缓期执行刑期,自己又被雯光老公砸伤头部,使得基宇明白一家人为了那些体面富裕的生活付出太过沉重的代价。

他们以为通过种种手段成为朴家的一部分,可以出入别墅,偶尔偷偷享用他人的美食、好酒和浴缸,实现了理想中的生活。那终究只是一场梦。凶杀案发生前,基宇站在落地窗看下面热闹非凡的派对,就已经有所体会,所以他会跟多惠说,“感觉很不现实,我跟这里配么?”

凭借弄虚作假依附于他人有所得,就算没有后来的种种意外,也绝非长久之计。职业不分贵贱,但只有自己的能力或者学识与其相匹配,才会从中获得成就以及夯实可以有所发展和成长的途径,也才是最为稳妥和正确的一种方式。

故事的最后,基宇和母亲继续生活在一起,镜头下展现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常生活情景。然而他们各自的内心变化只有自己知道。只是,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一切都变化了,过去如同一场美梦和噩梦,它带来过美好的体验,也给予深刻的教训。只不过美好太过短暂,教训太过惨痛。虽然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但留下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该如何走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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