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年近花甲,个子很高,年轻时当过兵,到现在还腰板挺直,似乎精神抖擞。浓眉大眼,头发花白。
小于是老于的儿子,没他老子个高,现年34岁,属鼠,长的就是鼠眉鼠眼,年纪轻轻,走路却带点驼背。
老于有2个儿子,没有女儿。二儿子在外地当导游,据说挣钱很多,挥金如土。
小于在县城经营着小铺子,这几年生意不好,一分钱掰成八瓣花,不抽烟不喝酒,从不吃零食。人称“铁公鸡”。
老于在家里种点地,每天早上跑十里地来到县城帮小于看摊。两年前,小于在县城市场边付首付贷款买了楼房。每天老于中午先回去吃饭,然后替小于中午值班。傍晚再跑十里地回村里。
小于每天中午回新买的楼房去午休。
老于冬天两身衣服,夏天一身衣服,冬天一双鞋,夏天一双鞋。一年四季从不改变。
小于冬天两身衣服,夏天一身衣服,冬天一双鞋,夏天一双鞋。一年四季从不改变。
老于喜欢自高自大,自我清高,对不厉害,没本事的人极尽嘲讽取笑,出口伤人,每说出一句话就能戳中那人的痛处而他自己后快!对比他厉害,有权有势的人,看似也是清高牛逼哄哄,其实内心不知巴结溜舔了多少遍,一旦说上话,投其所好,极尽献媚。
小于继承他老子的“优良传统”,说话“耿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实在”,其实脑袋转的滴溜溜的,唯利是图,绝不手软。
老于其实很笨,种个地也是苦苦累累,明明打了除草剂还是长出了草,种瓜瓜长不好,种豆结不下豆。
小于30多岁了还孤身一人,没有成家,找不下对象,高不成,低不就。
老于见人就说,二小子本事大,在西部省会城市买下楼房娶下媳妇,孩子都有了。大小不占,也买下了楼房,就差个媳妇了。两套楼房和一个媳妇一个孙子就是他谈话的资本,他的骄傲。
小于每天出去干活,回到铺子就给老于当老板,指挥老于拉货取货,指东指西,吆五吆六。
老于总是感叹世态艰难,钱不好挣,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媳妇脸上长斑了,谁家男人外面有女人了,满满负能量。
小于也是每天愁眉不展,总是相亲,总是失败,不是枣不甜就是糕不粘。有一次双方父母都见面商谈了,却因为彩礼太多而告嘣。
老于说,那女孩不值那俩钱,要13万还要买个车,学个本,还要个苹果六普拉斯,她妈卖闺女了。
小于说,咱买楼还有贷款,要彩礼就算了,还要车,学本,TMD开车谈业务去呀?长得那B势。
老于年轻的时候在很肥的化工厂上班,他老子是村里的支书才有指标去县城厂里工作还去当了兵。那几年的光景过得是甩胳膊踢腿的,快飞起来。后来化工厂倒闭下岗,渐渐不如以前,心里总是怀念以前的日子,痛恨现在的日子。
小于也是小时候过惯了好日子,现在自己苦心经营着小铺,吃喝拉撒,虽说有老于和老于老婆,他妈给帮衬着,但是又有房贷,又没对象,生意也不好,亚历山大。
老于和小于每天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看着小铺子。日升日落,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