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外


刚过完清明节不过几天,今年的清明节是在游玩中度过,不曾感受清明的那种哀默与伤感,却没想过,现实总是猝不及防,意外总是毫无预兆……

早上不到12点,和朋友很平常的聊着天,突然就收到了难以置信的消息。“你知道闫…老师吗?”“怎么了,我数学老师啊”“他今天早上去世了……”当时心里是慌了一瞬间,不太相信。一直追问着朋友,那一刻多么希望他是在骗我,这一切都是谣言……只是同学们在恶搞,从来没有发生这件事。

赶紧联系同桌问他是否知道,还有班上的同学,原来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毕竟已经毕业了,对于学校的事早已不太了解。但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是痛苦的,直到班主任在班群里正式通知这个消息,那一刻内心才突然悲哀到无法言语。不过四十多岁的数学老师突发心肌梗塞,未能抢救过来,就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四月,刚感受完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凄凉,来不及享受美好的春光,突然就与这个世界挥手告别,甚至不曾与我们――这届他亲自送走的高三毕业班,说一声再见!

曾在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条热门,说全国男老师的统一着装如图。

而回忆初次见数学老师,去年夏天,他也是类似的衣服,略胖的身材,混厚广阔的声音,甚至也犯了所有理科老师的通病,有点秃顶。

第一堂的数学课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枯燥,乏味,或者是数学的思路不解,听不懂。只是平凡的拉家常,他用自己独特的声音,加上家乡的方言,讲着自己经历过的故事,遭遇的波折,时而说着丧气话,却又自嘲的一笑,挥手而过;时而自怨自艾,却又让我们努力学习,时而风趣幽默,让我们从紧张的高三生活得到一丝放松……

每节数学课还没上之前,他就会抱着电脑和教案提前5分钟进入教室,为我们上课。正常45分钟的课,到了数学课,就变为了60分钟,多了课前5分钟和课后10分钟。每节多的这15分钟,高三一年下来竟不知不觉多了好多节课。而每节晚自习他也是最迟下晚自习,当别的班的同学早已走出校门,我们还在听他讲最后一道题,其实早已心急如焚,却还是假装认真的听完,抄下板书,再飞奔出教学楼,校门被锁已经是常事,一群人再次等待看门大爷为我们重新开门,才能回家……

高三一年,我们从刚开始埋怨他的拖堂,到最后当做习惯,每节数学课之前都会提前做完要做的事,因为数学课是没有课间的,数学老师也是在不停的讲,而我们也是在一直听。

我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词去缅环他,认真、负责、敬业、唠叨……?只记得每节课数学课他准备的多媒体课件丰富多样,包涵众多考点,每节数学课他认真写的板书整整齐齐,步骤详细简明,每套数学模考试卷他讲解详略得当,考点重点不曾略过,每次上课前也总是唠唠叨叨,一碗碗心灵鸡汤不厌其烦让我们喝下……

我们也烦过他,讨厌过他,总觉得他的认真让高三生活更加沉重有压力,但每次模考完,他站在那不变的三尺讲台上,或笑着或皱着眉为我们分发试卷,分析试卷,还有那一年多来最常说的:“这次我们班数学成绩又是第一”,每每这时,他的笑总是洋溢着满足,充满了骄傲和对我们的期待……

他爱笑,也曾笑着说过让我们努力,等着我们金榜题名;他爱吸烟,每次进他办公室,总是一大股烟味,他还爱喝酒,也曾在毕业前夕说过在我们谢师宴上好好喝一顿……但那次谢师宴他却没有来,以后也没机会再来……我们还欠他三十六杯恩师酒,留在数多年后另一个世界再敬还!

学校贴吧里有学弟说,昨晚刚上完老师的课,我想,那又是一个拖了好久的晚自习,但却是最后一次这么晚回家……

而他唯一的儿子,本是去年和我们一起毕业,却一直不太成器,让老师忧心。今年是自己儿子复读的一年,本送走无数届高考生的他,却未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顺利拿到心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是多么心酸的结局。

今天心情沉重了一整天,写下这些文字,也是有些近乎哽咽。我们班是他送走最后一届高考班,毕业后的我们也去往祖国的五湖四海,也该是去送他最后一程,让他一路走好,逝者安息。愿天堂没有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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