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的海孕育了一朵云,云随着我游了四方,藏了一段回忆。
归来兮
每年旅游,都会将厦门列入待选景点,只是一年一年,她永远活在憧憬里。
憧憬鼓浪屿的小巷与温润阳光;憧憬细沙的亲吻与海浪的呢喃;憧憬放慢脚步,与美好不期而遇……
所以当我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恍然间也不知是初见,还是那梦里的重逢。
来,于我,亦是归。
犹记刚下飞机时,抬眸四顾,云是是第一个映入我眼眸的。那漫天的云彩,痴痴地望向我,一个旅人。而它们又何尝不是自由自在游四方之人呢?
那么,就且让云温柔地随我赏遍沿途的风景,将美好安静地收纳!就且让我带着新鲜之感,去寻那熟悉的温暖吧!
在一个恬静的午后,守着一窗云,思考。
一个旅人
一个旅人,心在何方?魂归何处?
要不要惹一身喧嚣尘埃?要不要隐入山林匿迹天涯?
一个旅人,大概是要心怀美景,魂念故里。身落繁华,却意寄清净。
我,在叩寻这样一位旅人。
寻你,在炎炎夏日,汗流浃背之际。抬眸,蓦然被温柔的字眼所吸引。“离海100米”,念及此,清灵的韵脚里有海之音,是阵阵波涛,是海鸥的咏唱;“三生有信”,那是谐音的美丽,越三世,只为完成信的意义,不经意,成为我眼底的风景;“气味博物馆”,仿佛有前世的渊源,我顿生好感,慢慢,香味中我徜徉,缓缓,心头上,味镌刻。为那些字,为那些字背后的心思,忘却炎热,唯留清风。在注视的眼眸中,在微启的朱唇间,旅人,我可曾与你当年的视线重叠,可曾与你发出同一句轻叹?
访你,在喧嚣街道,人声鼎沸之时。倾耳,穿越音浪层层,听那温柔的自然之声。海边,嬉笑怒骂后,你听到了吗?风在耳边倾诉,浪在脚底呢喃,云在孕育她的雨,海在呼唤她的云;老街,匆匆步履中,你听到了吗?盆器的叮咚也如环佩,老厦门的方言软而又软,蝉鸣阵阵也是有节奏的鼓点;心中,烦躁抱怨下,你听到了吗?一个旅人一路走一路叹,叹山,叹水,叹清欢。访你,步履轻轻,旅人,你听到了吗?
旅人,味蕾上可曾留下你的足迹?沙茶面,你可嚼出别样滋味?海蛎煎,你可品出香脆,品出馅儿的香滑,品出厦门独特的味道?姜母鸭,入味又鲜美,香浓又微甜,可绽放于你的舌尖,又忆起前朝?我吃过同样的美食,旅人,是否品到和你同样的感觉?
看尽冷暖,却仍爱世界,是你。
不为世事所扰,独守内心安宁,是你。
天涯海角,是你;初心故里,亦是你。
旅人,你可知,我在叩寻你。
你在排队,云在守望你的幸福。
剪一段温柔的时光
心思作剪,一剪才下,一剪温柔。
那轻轻地一剪,时光的底色是温柔,染上海荡漾的蓝,缀满灿灿的金阳。一丝一线,绣出你我的笑颜。
“妈,还要排多久的队才能上船啊?”
“应该快了吧。”
我望向前方的人群,熙熙攘攘。而眼前妈妈正默默注视着地面。金阳从窗户折射而下,草木的香揉碎在束束暖阳里,细小的微尘游走飘散。却蓦然发现,恰有一缕阳光笼上妈妈的发,发尾荡着朦胧的光晕。
伸手,轻抚。密密乌发中,一缕银丝乍现,深深地依偎在万千乌发的臂膀里。阳光款款,银丝柔柔,溢出温润的光泽。
“妈,白头发我帮你弄掉可好?”俯身,我附在她耳畔悄悄说。
她微微一笑,轻巧点头。
食指轻轻拨开层层细嫩乌发,那发温热且柔顺,悄然搔过我的指腹,惹出几分痒意。不经意间搅动憩于发梢上的阳光,几米光斑轻晃。我伸颈,垂眸,捻住那一丝银发,指尖掐,左手慢慢挑出黑发,撇开在一边。一根,两根,三根……我细细挑着,妈静静享受着。
“妈,要拔了,会有点疼哦!”
“没事儿,来吧!”
我们简短的几句对话很快被喧嚣声冲散,却温柔地钻进对方的耳朵。
我双眼紧盯,眉头微蹙。右手捻着白发拎向上,左手将一旁的黑发按向下。那一根白发赫然于我视线之内,我食指一转,将那发轻轻一绕,拇指再一掐,然后一扯,却不曾成功。
“有点疼诶!”妈妈似有些嗔怪,伸手随意揉揉头。
“妈,再来一次?”我微微挑眉,含着下巴,征求着意见。
“好吧好吧!”她见我那模样,轻声应允道。我这次丝毫不松懈,紧紧揪住那一丝白发,中指指腹也将白发按压在大拇指上,然后手肘往后猛地一牵,手指紧揪,迅速一拉,轻微地一声“噔”在空中绽放。我翻手摊开,掌心之上有白发一缕微微摇曳,金阳洒下,那模样莹莹润润。
“看,成功了!”我笑道,“这次不疼吧!”
“你呀!”妈妈想刮一下我的鼻子,却被我一个机灵一闪而过。两个人脸上又都添了笑意几许。窗外是一浪接一浪的波涛,屋内是阳光包裹的时光,仿佛要将一切温柔封存。
那般温柔美好的时光里,就算身旁人来人往,喧嚣之声不绝于耳,怎么能打扰我们?就算身上热意滚滚,汗水滴滴,又怎么能搅乱那温柔之下的清凉?
我愿将每一段温柔时光细细裁剪,然后织就生命最美的华裳。
"其实你抖一阵雨出来更好!"
其实,给自己一缕春风,最好。
给自己一缕春风
春风无形,何以自予?
年少,未得解。
直至,海边,沙滩,阳光,两个少女握着相机恳切地请求……
炙热的阳光似融化的金属,慢慢从天际淌下,仿佛时不时能迸溅出一点儿火星。云,热地缩在远方,偎在海天相接处。虽说有海风却也吹不散那皮肤上的火烧之感。
“那个……你好…”一只手犹豫地拍在我湿热的肩上,又似蝶般轻巧缩回。
转身,是两位小姐姐。她们相视,互使了下眼色,手指尴尬地揪着衣角,那拿着手机的右手微微抬起,然后渐渐悬停在了空中。
“可以帮我们拍一张合影吗?”其中一个戴草帽的姐姐小心地问,刚刚闪躲的目光那一刻聚焦,真挚地望向我。
拍照?家人伙伴不在身边,万一是……嘴唇微抿,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个案件。猛地一眨眼,应该不会,但…但……我右手不觉间已插进口袋。
或许是天气炎热,或许是身处他乡,那一刹那我的心门封闭,助人为乐也被炎热烤焦。
“谢谢你啦!”另一个姐姐也发话,只是音调中更多了分恳求。她伸出手,掌心手机,正是照相模式,正好在我跟前。
烦躁在心里驱之不散,对陌生人紧闭的心门似乎早已生了锈。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我去帮助,轻轻地,但坚定着。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大胆地帮助,让心门敞开,让心里多一份幸福呢?
为何不给自己一缕春风,叩开心门,驱散炎热呢?
含笑,我目光灼灼,坚定接过。
两位姐姐欢快地奔至浪头里,我拿着那并不冰冷,反而还很温暖的手机,微微屈膝,转动镜头,避开人群,然后对焦。“准备好了吗?”我问,“三二一,笑!”几步开外,她们嫣然一笑,金阳笼上她们半边的面颊,快乐洋溢上屏幕,隔着我的镜片,传递给我的眸子一点久违的暖流。“咔嚓”那张照片在屏幕上稍纵即逝。
她俩灵动如小鹿,跑跳而来,凑上前。屏幕的荧光在背阳之地竟也给她们的面颊笼上一层微白。屏幕里人笑似春风拂面,屏幕外人面亦如春风。那是同样的笑在面庞绽放。
那一瞬,恍然发觉所有的炎热一扫而空。只是手指的一下轻点,为她们带来春风一缕。不经意间,竟也给予了自己。
或许,我还可以主动给自己一缕春风。
“谢谢你……可不可以……”
“要不要再来一张不同姿势的?”
那两位小姐姐相视,然后又望向我,这一次不再是互使眼色,也不再是紧闭心门。这一次,是笑,是洋溢的笑,是春风般的笑。帮助他人的一个小小举动,不仅给予了别人春风一缕,亦给予了我,在我心上。
何以自得春风?唯赠卿一缕,方知风过留音,已是自得。
你是我的一扇窗
吴雨遥
有一扇窗,名屿,字鼓浪。草木镶边,海浪为玻璃。推开, 能遇见一份份美好。
那一扇窗,占了我心里小小的一方。
当我迷茫,推开你,让我看见当地人淳朴的笑,爱心是世界奔腾的血脉。
大包小包压在肩上,拉着行李箱,那一段上坡路走得艰难。在导航的一声“已偏离路线”后,我蓦的心灰意冷,迷茫无助。
几步外,一个大爷正稳坐在藤椅上,徐徐运扇,甚是惬意。小心询问:“您好,三丘田码头怎么走?”他缓睁眼,慢站起,硬朗的身板直直地挺,那样子精神矍铄。声音亦是洪亮,带着点厦门当地软软的方言,说:“三丘田啊,往那儿直走到路尽头,再左拐,走那么个几百米就到了。”那扇子“砰”地一合,指向前方。又在答完之后,将扇“唰”地一展,自己徐徐扇风。
满心欢喜呈上一句“谢谢”,走了几步,却又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记得多问路啊,鼓浪屿路都七拐八拐的,当地人很热情的哦!”
回眸,还是那位大爷,站在已然掉砖的老式居民楼旁,满面红光,爽朗地笑,眼角的鱼尾纹游开,仿佛已成了鼓浪屿内海里的一尾质朴的鱼,和成千上万尾热情化作的鱼一样,是小岛奔腾不息的血脉………
当我烦躁,推开你,让我看见自然美好的馈赠,懂得用欣赏去将一切不满释然。
那个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在头顶糊成一束束刺眼的白。脚底亦是酸之又酸。聒噪的蝉鸣将一切思绪扯得七零八落。于是,抱怨洪水似地奔涌而出。
不经意间,一阵海风竟误打误撞与我温柔地撞了个满怀。心不由触动,那是鼓浪屿赠与我的见面礼吗?温柔,转瞬即逝,却牵出遐思,溢彩流光。哦,远方的那朵云是爱心的形状吗?脚边的一朵花是在娇滴滴地笑吗?树叶是在拉小提琴吗?那些遐思啊,童趣之中温暖且可爱。
鼓浪屿,是你教会我用欣赏去化解不满,用美将心中抱怨的尖石冲刷。
当我冷漠,推开你,让我看见人与动物的和谐相处,感受小岛心脏的温度。
出门在外,总以坚硬外壳示人。但那天,鼓浪屿的夏夜闷热,于是幸福地窝在有空调的餐厅。但更大的幸福是三只流浪狗默默趴在餐厅一隅,身上的毛并不脏乱,在空调的吹拂下微微地颤,吐着舌头,下巴只是抵着地板。服务员没有驱赶,只是温柔一望,淡淡地笑。
人与动物的和谐,擦碰出温暖的火花,捂热了小岛的心脏,亦鼓励了我去传递,共同捂热世界。
鼓浪屿,你是我的一扇窗,推开你,看到的不仅仅是美景……
风景里的我
风景里的我,那般突兀,不堪入目。
“铁罐!你挡了我的脸,拍照时都被你把镜头抢去了!”花气愤地对我吼,花瓣应巨大的不甘而微微地颤。
仿佛一根导火线,那近似凝固的空气“砰”地爆炸了。花的冷眼,树根的嫌弃,草的埋怨是炸弹的火药。
汗颜。我被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倒吸气,但却无力反驳。景区之内,我,破烂罐头,实在煞风景。可,这是我的错吗?
犹记几天前,我还是玻璃橱窗内那崭新的一个。然后有一双温暖的手将我轻柔地揣进怀里,在一解口干之急后,将我扔进垃圾筒,却不料与筒壳相撞,一个反弹落到了地面。而那人只是冷冷地望了我几秒,无情地转身离开。
仅此,倒也落不到如此破烂境地。只是,后来……
“妈妈,脚崴了,疼!都怪这个破罐子!”“宝宝,不哭啊,妈抱你…”轻抬的小脚在空中悬停,却在眨眼之间狠狠地将那个破罐子踢出2米开外,然后扯着妈妈的衣袂,渐行渐远……
“有没有带纸巾呢?诶,我记得有的啊……”那双纤细白净的秀手在包里翻找着。寻找一番后,仍是无果。她的眸子游移在脏兮兮的罐子和自己白净的手上,仿佛注意到那掉色的铁皮外衣上裹了一层泥污,她的眉微微皱了一下。双手无奈的撮了几下,然后离去,高跟鞋的音色越来越清冷。
我也不想如此唐突地出现在风景里啊!我有应去的地方,垃圾筒仅仅只在一米开外处啊!
暗暗神伤之际,耳畔却传来爽朗阳光的笑声。我费力地一扭身子,笨拙地打了个滚儿,不想挡人们的道,更不想破坏人们的心情。
却不料还是被发现了……
“小罐头,怎么不在垃圾筒里好好呆着啊?”
“不…不要踢…踢我!”明知人类听不懂,却仍哆嗦地喊着。
我木讷地等着对方将我踹开。然而一双厚实温热的大手将我拎起,轻轻柔柔,毫不犹豫。那一刹那,我终于从树的阴影里走出,迎面而来的是大捧大捧的阳光。远方是波光粼粼的湖,折射出溢彩流光,沿岸的柳,在风中款摆,溢出翠色几许。而眼前,阳光为那人的脸笼上一抹红润的温柔,衬衫的纯白更加耀眼,是青春的活力。就这样,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送我至垃圾筒。
纯白的青春时光,手上拎着责任—绿色的责任、祖国的责任……
恍然间,仿佛所有的美景都化为模糊的光斑,只剩那学生,拎着我,一步又一步,朝着垃圾筒的方向。
这一幕,才是真正的风景,源自心灵,不浮于表面。
自然风景里的我,竟也引出了那心灵的风景……
趣
吴雨遥
一笔一画写下“趣”,蓦然发现“趣”原是行“走”中“取”乐。即游之乐。
一步一步走在厦门,趣如影随行。
童趣
芙蓉湖畔,风景旖旎。缤纷的色彩映入眼眸,是泡泡,是溢彩流光的泡泡。季聿、徐天洋和我,也是被这美景深深腻住了。于是跨越年龄的界线,我们独携一颗童心,一份童趣,耍起了泡泡。
慢慢沾满泡泡水,抽出模具,举臂,抬手。一缕清风徐徐拂过,柔柔地钻过那模具,泡泡就娇羞地舞动起来。
她们啊,步履款款,掠过湖影,就是那么轻轻一点,也惹下几纹涟漪;她们啊,袅袅升空,惊艳绝世,就是不经意间悄然地消逝,也给我们留下动情回眸。
眼神早已痴痴然,步子不由迈开,踮脚伸手。近一点,又近一点了!那颗心也早已随那泡泡轻舞,在阳光下幻化成童年梦中的色彩。
浪趣
傍晚,白城沙滩,有霞光,有一波一波的浪,温柔地吻你。与伙伴儿携手,共进。
浅浅地踩在水中,远处只是粼粼的光,还不曾泛起波澜,却在几米外有浪,在酝酿,在暗暗涌动。乍看,那片海水微微拱起,但不见尖角,不见玉屑银沫般的浪花。浪啊,就这样毫不经意涌来,撞在我的小腿上,溅起水花一朵朵,弯腰一看,那膝盖上已有几颗浑圆的水珠倔强地趴着。当是时,那浪“嗖”地退回大海,刚好没过我的脚踝,清清凉凉,可是海赠予我的印记?遐想之际,突然脚猛地往下一陷,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惊叫声在我们三之间此起彼伏,当然,还有吐槽,有鼓励。
“遥遥、徐天洋,我感觉自己要飘了。”
“季姐姐,没事儿,我们携手共进啊!”
于是迎着霞光,我们在浪里嬉戏,任那海风傲娇且霸道地刮,任那浪头调皮地打湿衣袂……
沙趣
松软的沙滩上,脚底愿意深深沦陷。指尖的奇思妙想也在悄然生长。右手推沙,左手塑形,双脚齐推沙,干活亦不累!堆完一个迷你沙丘后,我突发奇想,右手紧握成拳,朝那沙堆一拱,再一钻,然后小心抽出。俯身而观,好一个沙洞!正是欣喜时,不料“砰”的一声,塌方了!
然而奇思妙想并没塌方,灵机一动,双脚分别钻入沙中,季姐姐和徐天洋见状准备将我的脚埋起来。她们费力地用脚推着沙,然后踩踩实,不知不觉已堆到小腿。
“猜猜我用几秒挣脱'枷锁'!”
“两秒……嗯…可能还会多点……”
我运了足足十秒的气,然后集中全身力量于脚部。右脚一抬,左脚顺势一起。不出一秒就挣脱了,留下季聿和徐天洋风中凌乱,独我一人大笑。大型沙丘不过一空有架势的“纸老虎”而已!
夕阳之下,沙是暖暖的碎金,欢笑是碎金折射的暖暖的光彩。
一点一滴回忆厦门,趣形影不离。
游时,有趣之时。轻念。笑。
伪
伪,“人”所故意之“为”。
伪的思考,起于餐桌,起于那旅游中常见的欺骗。昏暗的灯光下,模糊的光影在桌上的转盘边缘溜溜地打转儿,空调“呼呼”地吹着风,惹得那半掩的门一声“吱呀”。厚重的深红窗帘亦是半掩,有时微拂地上一层薄灰。
“砰”,一盘菜被推上桌,玻璃与陶瓷的冰冷撞击,割开淡漠的空气。随意的菜色,唯剩我们大跌眼镜。
忆……
“中山街食物太贵,是给游客吃的,建议你们吃当地人去的餐馆。”
“前面一点路就到中山街了,对了,这家店好吃,海鲜新鲜。6块的车费就不用了,5块吧!”
司机的话语,饰以热情,饰以淳朴,严密地伪装,是真心为我们好,还是为了……
黑暗面的猜测,我不擅长。云南旅游时导游的诱导购物让我不得不去揣摩她每句话的深意,然而我并不喜欢这样。我仍愿去相信他有苦衷,哪怕仅仅是一点。
他或许心中有愧,不然为何只要6块钱的车费,最终也只收了5块?
他或许生活困难,不然为何远走他乡,来厦门谋一个生计?
有多少心不堪压力,就有多少面具伪装生活的苦涩。有多少面具伪装苦涩,就有多少本色被时间模糊……
为此抑郁。猛然想起尼采说过“一棵树要长得更高,接受更多的光明,那么它的根就必须更深入黑暗”。释然,又大悟。
那是成功的树,感受过黑暗,亦愿意努力向阳生长。是黑暗,让它珍视阳光。
要做坦荡的人,受到过欺骗,亦愿意诚实地对他人。是欺骗,让你方知诚实之可贵。
要做守初心的人,经历过冷暖,亦愿意温柔爱这个世界,即使它曾伤害过你,即使它是不完美的存在。
遇见伪装,或许你要做的不是压抑,不是谴责,而是要珍惜坦诚啊!
央视曾有一条广告,黑白的冷漠色调上,男女老少用面具伪装,是金属质感的、冰冷的面具,伪装着自己,这个孤独的个体。而当一声问候打破凝固的空气,色彩渐渐鲜活,面具丢下,是纯真的眸子,是含笑的唇角。是春暖花开。
丢下伪装吧!那时,是春暖,花又开。
芙蓉剪影
那隧道,向远方。洞口,有微光。
那隧道,名芙蓉。人面,似芙蓉。
那芙蓉隧道里,是浓墨重彩的壁画,代替墙的灰白,染开一份绚丽的心情。
右手边,软萌的大白是在招呼我吗?微倾身,缓挥手,憨态可掬。好似说:“嗨,朋友!”于是默默,心里也念:“嗨,大白。”很轻,很淡,很温暖。
转头,回眸。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是有闪动的星云吗?深,一笔蓝;浅,一笔蓝。又一抹紫光晕染,绘神秘远方。银白,是万千的星,很小很小,仿佛会趁你眨眼时轻轻闪。
前方,那星球上的小王子还在守望玫瑰吗?玫瑰带刺,她的小气话,我知道你不原谅;玫瑰艳丽,她的小骄傲,我懂你暗暗守护。星球亦有温度,星球不再孤独。
几步开外,厦大的梅花桩有人练武吗?是一招一式,如影似风?是运功,出手,惊天下?还是轻功上乘,花随风散,亦不沾衣?倒是幸得周遭无人,自己摆个金鸡独立。如此如此,真乃应景之姿。
左边,绿之梦,可有人传递?荒野之声,可有人倾听?眼前,篝火舞,水波漾,星河转。望远镜里,行人走向无尽之绿,还有黛色的群山绵延。那美景,当真只在画中见?
右前方,会心一笑。暖色系的橙黄是青春的活力,渲染出最耀眼的背景,厦大的美景在人影里呈现。有组织,何以怕事儿?那些年,那些伙伴,还有生活的酸甜苦辣咸。只要组织还在,青春的宴席就不散场!
再前方,是海浪携着玉屑银沫轻吻沙滩;是黑夜带着几点星光抚慰城市;是洪崖洞的灯火辉煌,游人不绝;是满坡的向日葵吮吸阳光,孕育种子……
那隧道,有微光,仍在远方。
那隧道,壁画万千。执笔的人,怕是也有一颗芙蓉似的心吧!
归去兮
吾归去兮!忆抛云中矣,化雨,入浪奔兮!
——题记
归去之际,倚窗,我又望见云山。
有飘渺的薄云,缭绕。一波一波的云浪,涌动。缓升的云,又慢慢沉下,宛若跃起的鱼。仿佛步入仙界,我已是朦胧。
眼前耸立的云山,座座,绵延着,四面环合,唯缺一角。飞机忽的一倾侧,眼前豁然就开朗。绕过云山,我望见远处,是云的平原与丘陵,只是一处高高隆起,直指苍穹。云层层叠叠地将其堆砌,光细细密密地将其缝合。那,是通天之塔吗?
或许是盯久了,所见之景均染上一抹微微的红,那云塔亦被笼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合眸,小憩。却止不住地想,那云塔啊,通往何处?
朦朦胧胧间,坠入梦乡。又忆起旅途中的点点。那云塔啊,可曾将这段梦封存?
已归,偶知雨至厦门。那海孕育的云啊,终究化成雨,回归了海的怀抱。海上的云哪是自由自在游四方之人啊!它亦痴痴恋着海呀!那通天的云塔,带着我的回忆一起化成雨,成了厦门海上朵朵的浪花。
永远翻涌,永远鲜活……
唯忆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