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爱情消失的时间,十二夜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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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前任3》大火的时候,我也不免俗买了一张电影票贡献票房。
电影中,林佳和孟云最后还是互相错过,决定开启新生活时,还煞有其事地兑现了“告别礼”。

女主林佳芒果过敏,还是在搬家前吃了一整箱的芒果,边吃边流泪,直到被送进医院;男主孟云穿了一身至尊宝的的衣服和头箍,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大声喊出心里话,一遍又一遍,引起了路人的疯狂围观和拍照。
这么煽情的画面,感动了我身边大部分的观众,尤其是还在怀念旧爱的女生。

如果说《前任3》是现代人对错过的感情的惋惜,那林爱华导演的老港片《十二夜》,早在十几年前,就用一部张柏芝和陈奕迅主演的,仅仅九十分钟长的电影,真实记录了都市男女爱情消失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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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来临时,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第一夜的初见,在Jeannie(张柏芝饰演)的生日party上,朋友给Jeannie算了一个真实度并不高的塔罗牌测试,结果不如人意。Jeannie原本动摇的心在听到朋友一句无心话,“上周他好像和一个女孩在逛街。”,更加肯定要分手的态度。

生日聚会不欢而散,Jeannie陷入了感情的矛盾之中。朋友让自己预备分手的准前男友Alan(陈奕迅饰演)送Jeannie回家。同乘一辆出租车,Jeannie透过车前镜看到自己和Alan的样子,俊男美女,同一个狭小的空间,两个失掉爱情的男女,一瞬间看对了眼。

爱情的开始很突然,没有理由的乍见之欢,毫无目的。

用最快时间告别了彼此的旧情,Jeannie和Alan就如天雷地火,依偎取暖。
第二夜,人们陷入爱情的时候,总会为这段感情的开始溯源。

Jeannie在床上,耳鬓厮磨间,幸福地回忆着爱情开始的那些小瞬间。
“你有没有计算过我们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少?”
“如果那天你女朋友没有和你说分手。”
“如果那天她没有告诉我我男朋友出轨。”
“如果那天她没有让你送我回家。”
“那么我就不会在后车镜子看到你和我的般配。”

听到Jeannie一遍遍数着那天晚上两人发生微小的事情,最后总结道,“所以我觉得我们是天注定的,一定会在一起!”

Alan听完就笑了,宠溺又温柔地抱住Jeannie回应着她的话。

何尝不是呢?爱情来临得无声无息,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以为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

陷入爱河的人们总会对这段感情镀上一层光芒,在回忆中自动加入美好的桥段,粉色的滤镜,抓住一切细枝末节,一遍遍回忆着也不知疲倦。

恋爱最开始的样子,真的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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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进入热恋阶段,两个人恨不得变成连体儿,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就算只待在家,看看电视发发呆,那也很满足。

Alan深夜还在和同事加班,心不在焉地转动着手中的笔。同事热火朝天讨论工作,问到Alan意见时,Alan调皮一笑,回应说:“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吃宵夜吧!”

同事们面面相觑,无奈走出了会议室,讨论说,“Alan最近怎么样了?”“谈恋爱了吧,心不在焉的。”

结束会议的Alan在干嘛呢?Alan一边转着椅子,一边抱着手机和Jeannie通电话。

“今晚真的不见面吗?”
“喂,你明天要开会。”
“我不怕,我要去找你。”
“哈,我怕把你累坏了。”
“我行啊。”
“我知道你行,但是现在三点钟了,见到面天都亮了,而且你的感冒还没好呢!”

Alan瞧着办公桌上闪烁不定的台灯,心里有了打算,走到电梯门口,迅速驾车赶往Jeannie家。

开车途中,Alan一路哼着小曲,挂着耳机和Jeannie聊天,还和她装神秘,Jeannie着急地问他,“喂,你到底搞什么啊?”Alan仍然笑而不语,着急开车的他因为开车没有打开方向灯,还被警察追着警告了一次,最后车子还爆胎,一切状况仿佛都在阻碍着他们见面。

尽管如此,Alan还是在天亮时赶到了Jeannie家门楼下,拿着一袋早餐,抱住了刚起床的Jeannie,说:“来一份早餐吗?”
Jeannie开心地回应他,“你真是个疯子!”

我们身边也不乏热恋中的情侣,做过这种同样疯狂的事。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大学认识的学长,他在填报志愿时,一本的成绩只填了个普通二本,不顾父母亲友一再相劝让他谨慎报考,为了能和女朋友在同一个学校。现在他和女朋友还在一起,明年准备领证结婚。
热恋中的彼此,炽热的感情常常像一把火。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对方。世界只剩下对方,以对方为生活重心,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一切,就像疯子一样,感性多于理性。

但是,我们都忘了,感情的火燃烧完后,就是灰烬。热恋期间,感情的隐患就埋藏于这个阶段。热恋期间的双方有多黏人,矛盾期间积累的问题就越多,冷战的程度就越严重。

爱情呀,真是让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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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曾在《书剑恩仇录》中说过一句话,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这句话用白话解释,意思就是两个人太相爱,如果其中一个人用情过深,这份感情就不会长久。

Jeannie和Alan的感情就是如此。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想法和意见越来越有分歧了呢?

Jeannie和Alan去旅游,在机场遇到Jeannie的朋友,两个人异常亲昵的相处方式让男朋友Alan十分疑惑。Alan追问下,Jeannie才回答说,两人曾有过一夜情。占有欲让Alan恼火不已,教育Jeannie道:“女孩子是不应该有意外的!”
Jeannie无奈地回,“难道你没有吗?”
两个人辩论无果,此事作罢。

Alan的公司有一场晚会,Alan一身帅气的西装在家门口等Jeannie一起出发,却看到了Jeannie身穿一件比较露的礼服出门。Alan略带尴尬地建议,“回去换件衣服好吗,你不觉得这像去马戏团穿的吗?”
又是一场辩论。Jeannie气愤地回到家,翻出所有衣服,一一穿上给Alan看,询征求他的意见。

“这样行不行?”
“穿得有点像夜总会的小姐。”

“这件好。”
“那我们走吧。”
“等等,你的后背露的太多了,换一件吧。”

“这件呢?”
“不好,你小腿粗,穿这个不好看。”
“我不换了!你自己去吧,以前我穿什么你都说好看,现在我穿什么你都嫌弃。你就是针对我!”

Jeannie和Alan的争吵模式,活脱脱是每一对在一起时间长以后的情侣会经历的状况。

网络上曾有一个有意思的研究发现说,大部分男人对伴侣的喜欢程度,在经过对女生一系列的追求,得到了女生的首肯,确定关系时,达到顶点;女人的喜欢,随着日积月累,习惯了男人的陪伴呵护,在一起时间越长,程度就越深。

这是个不公平的现象,也是个很残忍的真相。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情侣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女生的安全感就越低,总感觉男生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从而吵闹或者小作一下引起男生的关注。但男生却在越长久的相处中,渐渐对女生失去了耐心,和注意力,一次两次闹脾气还好,女生总是揪着一个问题不放,进行反复的争吵,势必会让男生消磨掉热恋期间的好感和爱意。

如此一来,两个人的相处会陷入一种僵局。男生不哄,女生不甘,一段好好的感情像拉锯战一样,冷战,争吵,纠结,逃避,直至厌倦,一段感情终有一个人先画上句号。

这时,受伤的那个人总是无意识会想起热恋的场景,直至内心反复提醒自己,爱情,真的太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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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结束前,总是有一些征兆。

每一件小事,两个人积攒下来的怨怼,不解和不满总有一天会爆发。

譬如:Alan突然冷漠的态度,十天不见一次也不着急,Jeannie反问,他还嫌女友烦人;明明已经回到了家,Jeannie打电话回来,Alan撒谎说没回家,还在加班,不想和对方见面;又或者,Jeannie帮Alan拿回了修好的电脑,却被Alan看到包里还有她为自己买的贴身衣物,无奈地抱怨说,你不用为我作那么多事情的。

Alan和Jeannie分手时,大吵了一架,在香港的街头,他抱怨说你不用整天围着我转,她委屈道为什么我做的事情你都不会欣赏和理解?

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最后还是分开走散在街头。

分手后的日子很难熬,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硬生生改变,要适应一个人的日子。

Jeannie是怎么度过呢?她在办公室无缘无故就想哭,突然很想听到Alan的声音,只能拜托同事假装打错电话放外音,听到他的声音;同事带她去看电影,她在熟悉的街头愣住,傻傻地回想当初在一起的画面;刚好出差培训前往他读书的城市,Jeannie也要在他待过的地方走一圈,慢慢体会当年他在这里读书的氛围。

Jeannie很傻吧?可谁敢说自己分手的时候,没有做过这种傻事呢?她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分手后的傻样子。

他们也有过短暂的复合。Jeannie出差回来,约了Alan出来聊一聊。但是全程,几乎都是Jeannie在说,在倾诉自己分手后的状况,就像一场梦一样,突然就醒了的冷静。也许是还有爱,也许是不舍,Alan和Jeannie两天后,又在一起了。看似一切完美的样子,Jeannie还会前往国外工作,Alan打算和她一起去,两人连机票都买好了,就等着日期到了一起出发。

Jeannie在前男友家收拾旧物,顺嘴问了一句当年,他是不是和某个小模特一起逛街。惊讶的是,前男友一脸否认,坚决说不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Jeannie愣住了神,打了电话给当年看到前男友出轨的朋友,询问真相,得到朋友的回答是,她当年也不确定,而且现在她不是过得很好吗?

现在过得好吗?Jeannie内心是不敢确定的。

虽然和Alan复合了,并且打算一起去国外生活,但是她的内心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如果当年前男友出轨不是真的,Jeannie没有和前男友分手,那么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成立?

于是,Jeannie在和Alan约定见面的街头躲了起来,看到Alan四处寻找她的踪迹,Jeannie遇到了新的十二夜对象,同样在街头伫立的陌生男人。
他们攀谈了起来,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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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人们都以为和另外一个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直到后来,才知道或许他们出现只是偶然,而他的离开,却不是,是彼此的选择。

一段九十分钟的电影,看客看到了都市男女爱情的四个阶段,开始,热恋,争吵,结束,就像梦一场,醒了就结束了。一段感情,开头,过程,结尾都有了,主角再去纠缠更多,只会徒生烦恼。

所以啊,人们常说不懂为什么彼此之间的爱情突然消失了,其实就是十二夜的每个阶段,我们都经历过了。

分开向来都不需要发生些什么大事,开始也不如偶像剧有多戏剧化。爱情犹如一场十二夜的轮回,我们相遇相识,甜蜜相恋,厌倦逃避,争吵冷淡,折磨纠缠,分离和好,千转百回,周而复始。

爱情提醒我们,结束亦是开始,下一个十二夜来了。

我们尚且能做的,就是在经历爱情的时候,温柔对待对方,这样就算分开,也不至于留下太多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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