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浩,架着一副眼镜,大腹便便,说着一口东北味儿普通话。往日凭借着目空一切的说话方式,怼遍了大江南北。他说话直,有时候直的幼稚,傻得可爱。有时候直的犀利,惹人反思。
以前,罗永浩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他饱读诗书,文化环境单纯,从一个无业读书人,变成一个英语讲师。这是他人生做的第一个妥协——让一个孩子从虚拟的梦里拽出来,自力更生。
罗永浩提过一本书《月亮与六便士》,书中以高更为原型的主角,用生命在追求美的极致,人性的曲意逢迎在他眼里,都是可悲的浪费。罗永浩骨子里也想成为一个追求极致的偏执狂,他希望让科技和美学融合,成就一件科技艺术品。他也想试试改变惟利是图的产业环境。
新媒体时代,文化节目受到了娱乐节目冲击,本质是因为受众减少导致了资本不愿流入,于是同质化节目越来越多,手机产业也是如此。在中国,小米当年异军突起,抢占了“高性价比”标志,所有的手机厂商都试图模仿苹果的样貌。手机产业变成了一个转圈圈,止步不前的市场,模仿—再模仿……虽然手机变大变快,像素变高,但我们对手机的认知和Iphone4时代并没有发生巨大变化,它依旧只是一种掌上互动工具。
罗永浩在4年前创办锤子科技,一锤定音。可惜,那时罗永浩毫无公关头脑,把网红的习气带到了商场上,爱自夸,爱怼人。网红国度的规则——看热闹不嫌事大,越个性越涨粉。可惜在商业世界里,这些规则已经不再通用。
罗永浩在演讲中推荐了一本书《美国种族简史》,推荐的时候说:“很多人都是潜在种族主义者,有的人会说“我不是种族主义者,我只是歧视黑人。”但这句话,却被截为:罗永浩:我不是种族主义者,我只是歧视黑人。这种可悲的断章取义在网络世界中随处可见。
罗永浩的公关形象,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疯子。
大部分人的互联网认知都是来源于大众舆论,对罗永浩倾向性的评述遍地开花,再配上“锤子”颇具喜感的品牌的名字。公众对“锤子科技”的品牌记忆就落下了“喜剧”的烙印。品牌的的知名度,美誉度,认可度,还没起步就已经处在的底部。
2016年可谓是罗永浩的转运年,M1的发售创造了新型的人机交互关系。功能性的突破冲击了外界对他的认识,连带着,人们对UI美学的追求也慢慢受到了锤子的感染。这个时候人们开始发现,手机自身可以成为软件,手机可以替代电脑的功能,手机可以让工作变得比PC时代更高效,而且手机本身也可以成为一种美学追求。
所以今年极客公园创新大会上,罗永浩说:“我们所有短板补齐的时候,长板才能发挥优势,否则就一年领几个奖,各处领奖。”
一个让想改变世界,必须知道旧世界的规则。
把美传递给大众的人是英雄。独自活在美梦里的,却是疯子。
罗永浩,他在规则之中,也在规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