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橡胶手套,正在一家大排档的后厨洗碗的范玉芬,被警察找到时吓得小脸都失了血色。当听说是来了解郝三妮的,身子才不那么抖了。
“我们从饭店离职后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还劝她跟我一起来这里干,她硬是不肯。”
“你知道卢金亮这个人吗?我们去哪儿才能找到他?”
“卢金亮以前跟郝三妮相好过,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们要找他不太容易。他是个开货车的,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着车跑,指不定现在跑到哪个城市了。”
“你能谈谈,郝三妮后来为什么不跟卢金亮好了?”
“这事还得从卢金亮借钱时说起。”大刘赶紧摸出本子,跟着范玉芬的话往下记录。通过谈话,他们知晓了郝三妮之所以跟卢金亮好,原来是无意间她听卢金亮说,他有个表舅在滨海市某一所中学当教导主任。
“你们不知道啊!三妮为了能将家里的孩子弄到城里读初中,求过好多人了。但一直没有解决。那天,郝三妮跟经常来吃饭的卢金亮混熟后,就问他认不认识学校的领导 ,哪怕是老师也好。卢金亮就说有,他表舅在一所希望小学干教导主任。三妮一听,眼都亮了,连忙说让金亮帮帮她。还说只要将事儿办成,请客送礼都没关系。卢金亮一口就应承下来了。这中间,三妮催了他多次,可他总是说正在办理中。一天,卢金亮跑来饭店对三妮说,说他跟人撞车了,两人已经谈拢要私了。因为卢金亮是过错方,只要赔人家三万块这事就算完了。”
“所以,卢金亮开口借钱,郝三妮就借给他了。”周力插话说。
“嗯。他借了钱后心情不错。临走,还让郝三妮在家等他的好消息。可一直等到学生开学了,还没等来。这期间,三妮怕他不办事,他每次出车回来让她过去陪睡觉,她不敢不答应。因为一直等不来孩子上学的事,三妮心情不好,星期天让我陪她去逛商场散散心。我这人眼拙,进了商场就掉向,脑子乱成一锅粥,可三妮眼睛好使也不糊涂,我就跟着她走。我们走到二楼卖黄金首饰的柜台,她一眼就瞅见卢金亮跟一个女的在买项链。那女的买了项链,还摇着卢金亮的胳膊撒娇说,还要再买个金镯子。三妮一看就火了,冲上去就给了卢金亮一耳光。旁边女人不让了,连忙喊商场里的保安来捉住三妮的手。待人不能动了,她上前就扇了她两耳光。”
大刘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范玉芬摆摆手又继续说。
“我们俩回到出租屋后,三妮越想越生气,更觉得受了侮辱。她陪着卢金亮睡了那么多觉,人还是想着自己的老婆。当晚,她也不知从哪弄到卢金亮老婆的手机号,想法子让她加了好友后,就把她跟卢金亮上床,逛街的照片,叮叮当当发了很多张过去。
“郝三妮为什么要存着她跟卢金亮的床照?难道她早就留了后手?”范玉芬瞥了大刘一眼,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她怕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卢金亮以后不承认。又怕卢金亮不给她办事儿。三妮曾经在我跟前说,恐怕卢金亮借她的钱不会还了。她说,只要他能给孩子办理好了入学,这钱不打算要了。”
“卢金亮收了钱也没把事办了?”
“是呢!三妮就因为这个恨他。”
“后来,卢金亮的老婆就没来闹?”
“怎么没来?直接带人找来住的地方。我们住的离饭店远,所以那些同事都不知道这些。”范玉芬看出周力的疑问,赶紧补上一句。”
“你们,曾经住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吗?”一旁的大刘默默记录着,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我离开那家饭店后,就不去住了。三妮还住没住那儿,我不清楚。”这时,有人探出头来喊范玉芬回去干活儿,范玉芬看了二人一眼说,“你们问了这么多,是不是三妮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