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 知否: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亲子关系是最亲密的关系,是亘古就有,且长盛不衰的话题。这一生,也许会遇到许多对你好的人,但是只有父母的爱是最无私,最深远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此句最能概括父母之爱,它出自《触龙说赵太后》。主要是说,父母如果爱子女的话,一定是为他们的未来做长远的打算,而不只计较眼前的利益。

近来,看由关心则乱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感触颇深。该剧以宋仁宗、宋英宗执政为背景,讲述盛明兰从小门小户的庶女成长为侯府当家主母的故事,大概是一部女性励志成长史,其中有很多立身处世的哲理。其实,该剧或者小说是一部群像戏,每一个人物的性格都很丰满。据作者讲,她是模仿《红楼梦》进行创作的。

该剧台词考究,全剧频繁出现一些台词,如“关心则乱”“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主要想谈谈“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同是深远,深远的方向和类型是不同的。

01 隐忍:卫小娘与盛明兰

卫小娘知书达礼,温婉贤淑,但骨子里十分坚毅。她是被按照正头娘子培养的,因为家道中落,姊妹又多,被卖给了五品官盛紘为妾。她自立自强,从不争宠。盛紘宠妾灭妻,管家权落在了林小娘手上,卫小娘常常缺衣少食,却总是默默承受。

明兰实在忍受不了身怀六甲的母亲受冻挨饿,在投壶出风头后,趁机告诉父亲自己和母亲的遭遇。第一次出头,虽然给母亲挣来了充足的衣食,却将母亲和弟弟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卫小娘在弥留之际,做了三件事。第一,她让明兰不要叫阿娘,必须叫小娘。她让明兰隐忍,活命要紧。这是最重要的事情。第二,她将李娘子镇守娘子关的图留给明兰,意在告诉明兰,凡事靠自己,不必做依附的丝萝,而要做自强的乔木。第三,她让明兰把护膝送给救命恩人顾廷烨,这是在教她知恩图报。

多年以后,明兰已经忘记了亲生母亲的模样,却时时刻刻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她在家事事隐忍,守拙,明明什么都学会了,总是假装愚笨,元若哥哥送给她的礼物,虽然不情愿,为了不招致嫉恨,都送给了姐姐们。一嫁到侯府,面对盘根错节的仆人势力,佛口蛇心的继母……她都一一应对,并不依赖丈夫解决。 

卫小娘教给明兰的隐忍让她挨过了父亲不疼,嫡母不爱的闺中生活,正如顾廷烨说的“你不知道她,她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02 :顾偃开与顾廷烨

顾偃开有三个儿子,与挚爱原配大秦氏育有顾廷煜,天资聪颖却体弱多病,与继室白氏育有顾廷烨,文武双全,与填房小秦氏育有顾廷炜,不谙世事。

顾偃开最疼爱的是顾廷烨,因为顾廷煜体弱多病,顾廷炜有生母庇佑,而白氏因侯爷惨死,剩下顾廷烨孤身一人,再加上顾廷烨最像自己,对他期望很大。

侯爷对顾廷烨的爱是深沉的,深远而沉默的。

三个儿子中,只有顾廷烨是自己亲自教的。他军务繁忙,一回家就问烨儿的功课怎么样了。寒冬腊月的清晨,别人还在被窝里睡觉,顾廷烨却被父亲拉起来习武。满身是雪的父亲摸着他的头说: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得靠自己。

正是因为顾父的亲自传教,顾廷烨才能在波谲诡异的侯府和京城站住脚。其他人可以靠祖宗荫庇,顾廷烨靠自己就有了日后建立功业,自立门户的资本和底气。

父亲望子成龙,见不得他有一点不好,所以他稍有差错便会被父亲暴打。继母佛口蛇心,对他实行捧杀式教育,给他屋里塞了一堆莺莺燕燕,希望他堕落犯错,被赶出侯府,好让她的亲儿子继承爵位。父亲及整个顾家受到白氏嫁妆的恩惠,却薄待白氏和她的儿子,使她红颜早逝。只要家里有祸事,就认为是白氏母子的错。

作为武将,顾偃开性情耿直,对顾廷烨恨铁不成钢。他对儿子的打是秉承着“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的理念。只是没想到,每每疾言令色,只会令顾廷烨更加叛逆不羁。顾廷烨越是叛逆,顾偃开越是严厉,导致他们之间越来越远。

棍棒下的爱难道不是爱吗?即使顾廷烨声名狼藉,父亲还是放下面子,去余太师家为他提亲。放榜之日,父亲殷切地去看榜,却又紧张地直搓手。得知儿子落榜后,虽然表面讥讽,却还是拉下老脸,偷偷去找知情人询问落榜原因,希望儿子可以吸取教训,下次高中。在得知顾廷烨不知天高地厚,妄议朝政的时候,就气从中来,对顾廷烨一顿开骂。

顾偃开这种直接又霸道的教育方式,让顾廷烨只想逃离,包裹的却是满满的父爱,正是关心则乱。

顾偃开对顾廷烨的爱,或许有些极端,但他是真心希望顾廷烨能够成才的。这样深沉的父爱,顾廷烨是后知后觉的,令人泪目和动容。 

九泉之下,看到儿子勤王有功,官爵等身,远比自己有功名,还娶了知书达礼的贤妻,该会高兴的吧。

03  尊严:顾廷煜与娴姐儿

顾廷煜与邵氏妻成亲15年才有了娴姐儿,因为自身体弱多病,所以没有别的孩子。

顾廷煜为仇恨而活。小秦氏让他以为顾廷烨的生母白氏是害死自己生母大秦氏的元凶。因此,顾廷煜把顾廷烨当做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处处为难顾廷烨,背后捅刀子,把顾廷烨从前三甲上拉下来,迫使他50岁之前不能参加科考。他伙同小秦氏,将不孝罪名加到顾廷烨身上,将其赶出家门。如果顾廷烨没有勤王有功,就永无翻身之日。

在生命之火即将枯萎的时候,在看透继母小秦氏的虚伪阴险之后,他决定把侯爵之位和顾家财产交给弟弟顾廷烨,其实是把妻子和女儿托付给了信赖之人。

即使知道顾廷烨无辜,可那毕竟是他恨了多年的人,很难去低头。只是因为他知道唯有顾廷烨才能保住自己的妻女,为此他不惜上表皇帝,给顾廷烨生母白氏正名,追封白氏为诰命夫人。

为了孩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不容易。就像顾廷煜临死之前说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亲为我计了,也为你计了,我自然也要为我的娴姐儿计一计。”

他放弃了自认为的尊严,向仇人低头。如此,一个处处陷害男主角的狠角色也显现出作为父亲温情和伟岸的一面。

04 错爱:林小娘与盛墨兰&小秦氏与顾廷炜&王老太太与康姨母

舐犊情深,是人之常情。

可有些父母,却将深远用错了地方。他们的的确确为子女谋划,却枉费心机,适得其反。

林小娘才貌双绝,本可以做个正经人家的正室,却作了小妾。明明为了荣华富贵,却假称爱情,与盛紘偷情,嫁到豪门,争风吃醋,草菅人命,惯会以眼泪博取宠爱。

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教出的女儿墨兰,与母亲如出一辙。见与齐小公爷元若不成,便退而求其次,爬上了永昌伯爵府嫡子梁晗的床,使得整个盛家为之蒙羞。明明是正头大娘子,却一副妾室做派,闹得家宅不宁。

大秦氏弱柳扶风,不好生养,年岁不永,败坏了秦家女儿的名声。小秦氏到了出嫁的年纪,却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东昌侯府败落,为了省嫁妆,抱紧宁远侯府的大树,哥嫂将小秦氏嫁给顾偃开做填房。

顾偃开十分思念亡妻大秦氏,其他的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管家而已。正如小秦氏所说:“一个思念亡妻的丈夫,一个永远也拢不住丈夫心的续弦,这就不可能是一个和睦的家庭。”

没有了哥嫂的关心和丈夫的爱,小秦氏变得可怕,她不相信夫妻恩情,一心只为儿子顾廷炜谋得爵位。她让顾廷煜以为顾廷烨的生母白氏是害死大秦氏的人,一场假的血海深仇使得顾廷煜郁郁寡欢,疾病缠身。她见丈夫对顾廷烨期望很大,便捧杀他,挑拨父子亲情,使得父子二人在误会还未解开时便天人永隔。 

她一味地为儿子顾廷炜谋划,却从未想过他是否需要这些。他的儿子需要的是兄友弟恭,做个富贵公子哥,并没有雄心大志承担侯爷的责任。所以,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因此,父母为孩子计未来的时候应该将他们的意愿放在首位,毕竟他们也是有思想的个体,不是牵线木偶,任人主宰。

王老太太是前太师的夫人,享有诰命,前太师配享太庙,他们在荒芜中为儿女们开辟出一片亮堂堂的地方。即使儿子天资不足,依然能够靠父荫居于高位。但是王老太太却拎不清,她认为的“计深远”是错误的,是溺爱,是纵容,是包庇。

康姨母身为嫡长女,在王家深受父母疼爱,打不得,骂不得,有了小错,母亲包庇,有了大错,母亲还包庇,渐渐骄纵得便拿人命当儿戏了。她的手上有许多条人命,甚至敢谋害妹妹的婆母,刺杀侯爷妻儿,最终被杀。

可笑她的母亲王老太太还意识不到自己教女无方,只当是自己没有权力为女儿收拾命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贯穿了整部剧,剧中人物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都为自己的儿女谋划。但是不同的父母教子女,有益之,有毁之,父母是怎么样的人,孩子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父母若真是爱子,为其计正道的深远才是最好的爱,而并非一味地纵容。

这些道理放到今天也同样适用。没有父母是不爱子女的,但好的关爱应该是为子女的长远发展着想的。

我的父母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们愿意为我和妹妹的教育投资,因为他们认为读书是寒门子弟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最好的方式。这就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一种诠释方式吧。

父母为我计了,我又能为我以后的儿女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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