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晚，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女人在破口大骂:“你真的是不要脸，居然去做别人的情妇，你看看你这像是个什么样子，你就是个鸡。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生下来就一把把你给掐死，省的你这么气我!”
她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浓妆艳抹得看不出原本的长相，但是轮廓鲜明，可以看出长得应该不差，她身材很是性感，一双腿笔直，要是做爱的时候，这双腿缠在身上真的会让人欲仙欲死。
那个年轻的女人毫不在乎地靠在路灯上，“这钱，你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我拿去喂狗了。”
“你个贱货，拿我的钱来养我，你要不要脸!枉我还供你读书，真是瞎了眼了。把你生出来，我是造了什么孽!你爸也不是个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你闭嘴，你又有什么资格提他?呵呵，我生而为人，该道歉的不应该是你吗？”
“你!”
“钱我就扔这儿了，爱要不要。”她掏出皮包里的钱，一堆钞票，然后扔在地上，转身走了。
背后骂骂咧咧地声音不断，却越来越小。
这样的场景每个月都要上演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气急败坏，觉得羞耻，却又不得不接受她的施舍，她真是打心底里地开心啊！
她叫时嘉，是那个歇斯底里地叫喊的女人林歇月的女儿。她的父亲叫时陆行，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坐在回到那栋别墅的轿车上，她想:“果然是她的女儿呢!贱都贱到一块了。”
2
“你回来了。”
“嗯。”
“去找她了。”
“怎么，你心疼了？”
“呵，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插手。”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胸，使劲一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床上，我说了算。”
“去浴室，先洗洗。”她把手摸下去，原来早就硬了。
“一起!”
他们从浴室到床上，每一秒钟都不停歇。
每一次她去给那个女人送完生活费回来，季苏远都会这样，拉着她，使命地做，拼命地把她榨干，像是要死在她身上一样。
明明是个三十几岁的人了，偏偏还这么凶猛地不是地方，真是好笑。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抹平过去的一切吗？怕不是在做梦吧！
做完之后，窗外的月亮还挺亮的。她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睡不着。她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3
时嘉八岁以前，一直觉得就算她们家不算太富有，不算太有钱，也可以算是过得不错了。父母都有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在一个小城市消费也不大。
她的父母虽然不是那种甜的虐狗的父母，但是两个人也没吵过架。时嘉觉得比起她那些父母离异的同学，她算是很幸福了。
可是，就在她八岁生日那天，她妈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让她余后的生活里都活在仇恨之中。
那天，她妈妈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还有蛋糕。爸爸回来之后，她们一起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一切都很好，直到……
“时陆行，我们分开吧！”她妈突然毫无预兆地说出这句话。
“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她爸压着声音说道。
“反正她早晚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早面对。”
“你这样，就真的一点不顾及我们了吗？”
“我妈已经死了！我现在不欠任何人的。至于你们，我不欠你们。我嫁给你，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家务还给你生了时嘉，我算是对得起你了。至于时嘉，我不欠她，是我把她生下来的，要欠也是她欠我。我现在要去追寻我自己的生活了。”
“林歇月!你就这么狠心，她才几岁。你说不要就不要!难道你嫁给我就只是因为你妈吗？”
“是!要不是我妈拿死逼我，你以为我会嫁给你!你也不看看你像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了，还拿着这么一点死工资，你不是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吗？你看看我现在过的叫什么日子!”
“林歇月，你要凭良心说话，这些年我什么时候苦着你了！”
“你是没苦着我，可你也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我现在要自己去追寻我的好日子!”
……后面的那些她记不清了，她只知道那天，她们把家里吵了个天翻地覆，然后她妈当晚就拎着包走了。她追在后面，哭着求她，可是，她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她说:“你要是个儿子，我还带着你，可你一个赔钱货，只会阻了老娘的幸福生活。回去找你爸吧！”
4
她走后，时陆行就再也没有正常过，明天不是喝酒就是买醉，手边永远没有缺过酒瓶子。没几天就被公司辞退了。
时陆行被辞退后，更加变本加厉地喝酒。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管，就是泡在酒缸里。有一天，他喝醉了，迷迷糊糊见看见一个女人进来，和那个女人真像啊！
他拉过她，原来时嘉刚上完学回来。“你和你妈长得这么像，你们都是一个样，贱。”他掐着她的脖子说，他打她，脸上，腿上，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打累了就睡在沙发上。
有一就有二，时嘉一次次被打，一次次哭。从最初的恐惧之后，到后来就只剩下了恨，对她爸的恨，对那个女人的恨。
时陆行酗酒没几年就得了病死了。他们家也没什么亲戚了，十二岁那年的时嘉被送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有很多孩子，到了十八岁就可以出去打工。很多女孩，没个几年就会穿着富贵的出现在她们面前，然后给孤儿院捐款。
有孩子们问她们是去做什么了？孤儿院的妈妈让她们不要问，告诉她们脚踏实地，不要去做那些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她知道，那些女孩子不是去做情妇就是去做鸡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的。
十八岁那年，时嘉从孤儿院出来了。她去了一个城市，因为早几年她爸还没死的时候，听说林歇月在那个城市打拼。
时嘉去到了她的城市，她文凭不高，只能到处打工找林歇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一家餐厅做服务员的时候，见到了她。她跟踪她找到了她在的公司。当天晚上时嘉就辞了职，然后去她所在的公司应聘了。虽然文凭不高，但是长得好看，所以公司让她做了前台。
5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季苏远已经起床做好早饭了。
“快洗漱吃饭吧！”
“嗯。”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我这几天休假。”
“哦。”
“我想回去看我爸。”
“我陪你。”
坐在飞机上，时嘉看着季苏远熟睡的容颜，她在想他们是怎么搞上的呢？
那时候，季苏远还是林歇月名义上的男朋友，其实不过是情人罢了。林歇月那个女人28岁来到这个城市，35岁扎下根，她确实很厉害。可也确实很贱，有了钱财和地位之后，男人玩得也就多了。
季苏远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也算是较为得宠的一个。毕竟他花了三年时间，才拿下她。季苏远算是她的下属，那时候刚刚硕士毕业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没有背景的农村孩子在这样一家公司工作，受气是少不了了的。
人在底端的时候，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没什么不对。他看上了林歇月这个女人，他长得好看，而林歇月长得好虽然老了一点，但是她有钱有资历，喜欢玩，想要抽身容易，所以拿她做跳板在合适不过了。
他费了很多心思，才做到她众多情人中的独一份，林歇月也确实上钩了。两个人成了之后，林歇月也确实很大方，不仅送他房子，车子还教他在公司里怎么做事。但是成天对着一个老女人怎么都是会腻的，尤其是一个有着众多男人的女人，还真是有点恶心。
而这个时候，时嘉出现了。
“啊!”
“你怎么了？”季苏远从车上下来，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事。”时嘉抬起头，那张脸和林歇月的可真是像啊！
“我叫时嘉。”时嘉挣扎着，站起来，却一不小心又倒了下去。
季苏远立马扶着她，“我是季苏远，你没事吧。腿怎么了?”
“好像脚踝扭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想去医院。”
“那你这样怎么办？”
“我能去你家吗？”
“嗯?”
“我的意思是我刚来这里工作没几天，租的房子被人收走了，行李也被扔了，我也没钱，我没有地方去了。”
“你去我家，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那能不能等我脚好了以后再做?”
“呵!行，那去我家吧。”
季苏远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那是他额外买的，与林歇月无关。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好。”她就这么进去了。
时嘉在浴室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其实脚上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她打开喷头，水撒在脸上，真好啊！
“季…季苏远……”
“怎么了?”
“你能不能进来一下?这个喷头好像有点问题。”
“我?”
“我围了浴巾。”
“好。”季苏远进来之后，时嘉站在身后把门锁了，然后走到他背后，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打开喷头，把两个人都淋湿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要你。”
“你玩真的？”
“你觉得我和她长得像吗？”
“你知道?”他转过身。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女儿是什么滋味？”她的手在他胸上肆意点火，“更何况，我还是个处。”
“呵呵，那就试试。”他解开了皮带。她就一条浴巾而已，一扯就掉了。两个人触摸着彼此，他摸着她的臀，确实感觉很好。那双腿真的是很撩人，他把她的腿架在腰上，一冲到底，两个狗男女就这么结为了战线联盟。
6
“醒了?”
“嗯。”
“就快到了。”
“嗯。”他靠在她的肩上，那里好像有温暖。
两个人到了酒店，季苏远精神很好，他看着时嘉在眼前走，那双腿勾得他只想来一发。
他抱着她的腰，“想要。”
时嘉很少拒绝她，因为季苏远能给她安全感，只有两个人都处在黑暗里的时候，她才能觉得安全，刚好季苏远和她一样脏。
做之前，时嘉说了句:“明天去我爸的墓地。”
“好。”
第二天，时嘉穿着黑裙子，去了他爸的墓地，那上面都长满了草。
她看着，却不知道要和她爸说什么。难道和他说那个抛弃你的女人我已经帮你让她遭报应了。还是说自己这些年过得猪狗不如呢？她不知道。
“季苏远。”
“嗯?”
“要我。”
“在这儿?”
“是。”
“好。”
黑色的裙子在空中飘扬，下面很是用力，大概在墓园里也格外的刺激吧。做着做着她不知道怎么就流下了泪。
季苏远抹去她的泪，问:“你会爱我吗？”
“别闹了，我们这样的狗男女配说爱吗？还是做吧。”
“呵，也是。”下面更用力了。
从她设计季苏远要了她开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从她让季苏远在要和林歇月做爱的时候迷晕她，然后她找了个有艾滋病的性工作者和林歇月上床并拍成视频的那时候起，他们就脏得罪无可恕了，哪里配说爱呢？
林歇月得病之后自然没有办法再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季苏远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他确实很出色，渐渐地谁还会记得那个曾经雷厉风行的女人呢？
而林歇月就算是想告她又怎么样呢？她得病之后，治病花的钱早就把那点资产花光了，时嘉要是不每个月接济接济她，只怕早就饿死了。更何况她看见她的第一眼不也是害怕的吗？这些都是她欠她的。
墓园里，黑色飘扬，时嘉此生都会活在复仇的快感里以及和季苏远做爱的疯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