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天,醒如冬雪日

你是失眠是哪一种?

终于又一次不是肚子疼得睡不踏实了,是肚子疼得,清醒得如同一盆凉水,醍醐灌顶;如同冬日走在风中,哈出一股热气;如同阳光耀眼的白日。白日偶尔会做梦,这样的夜里却疼得做不了夜梦,一夜无梦自然好,但这样的时候,往往也是我一夜无眠的时候。

宿舍还没有来电,我打着手机的亮光蹲在厕所里,我知道减缓不了任何疼痛,但会有安全感。厕所这个地方,很神奇,对我,好像能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地入厕是这世上的幸事之一,难得的安心、安宁。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想,苏轼的《定风波》肯定不是他在雨途之中有感而发的,一定也是在一个无眠的夜里。夜里,胃的不舒服就像嗓子里横着一颗胶囊的感觉,我知道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好了,但往往是难受得睡不着,就像许许多多你清醒过的夜。

第一次之前,所有的失眠都是在别人的口中,好像是个很文艺又略带伤感的词语。有了第一次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无比害怕这个词语所带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载不动许多愁”的夜晚,继而无能为力地讨厌;直到后来我一次又一次遇到的许多事情,在不眠的夜里它们覆盖了心跳的声音,模糊了失眠的恐惧,我开始习惯、接受并坦然地利用这样的夜晚。

说说第一次。失眠伴随着拉货大车的声音在高三的某一天夜里,呼啸着近了又远了。宿舍离大马路那么远,在失眠的夜里我却觉得,那些大货车是在我的宿舍门口经过的。当一辆大货车走远的时候,夜静了,听不到室友的鼾声,但是心脏却在那里孤独地狂舞。咚、咚、咚、咚、咚、咚、咚……用手捂紧胸口,它就从耳朵里跳出来,用手捂住耳朵,它就像打开了音响,声音更大。放开手,放平身体,终于它安静了一些,却如秒针一般,嗒、嗒、嗒、嗒、嗒、嗒、嗒……实在清醒得难受,打开物理书,偷偷地看着培养睡意,这时候却格外清醒,合起来,继续辗转反侧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五点起床,呆坐一下,我昨晚大概睡了多久?

“发生了一次的事不一定会发生第二次,但发生了两次的事一定会发生第三次。”在《小王子》风靡的时候,我抱着《牧羊少年奇遇记》独自的,偷偷的傲骄着。我想从每一件我在乎的事中,去推测这句话到底有多少先知的成分在。

高三无数次失眠过后,进入大学,三年半的时间里,失眠再也没有来探望过夜里的我,直到另一天――考研前的那一夜。同样的心跳再次出现,没有了大货车,心跳声愈发的清明。我抱着枕头四面八方斜了个遍,依然无用。那个时候还在讨厌着失眠,所以,睡不着的夜里,总是歇斯底里地想睡着。使劲捂着胸口,努力假装平静,都没有用。脑子里倒也不会飘过任何一道题目,任何一篇文章,失眠就纯粹得如一场白雪,掩饰了一切。与以往不同,醒来,清楚地知道我昨晚没睡多久,或者准确地说是没有睡着。

失眠的夜,多数如喝水一般,很快就不着痕迹了。但也有这样的夜晚,当让你失眠的事件,其重要性压过失眠这件事本身的时候,失眠不再被记起,心跳声也不再出现,你也愿意清醒着、冷静着、烦躁着、思考着,然后接受或者行动。

你最爱的人,未必是在你最会爱的时候遇见,但你也一定会用把所有你以为最好的、能给的都给予,不求回报,帷愿他/她在。我也一样。也许是太爱,就想拥有他更多,只是异地,唯一想拥有的就是他的时间。可慢慢的,他的时间不再是大部分属于你,你不理解就要痛苦。再慢慢的,他的心也离那个索求时间的你远远的。终于有一次,他逃跑了,他需要他自己的所有时间里不再有你。

我追到那个小县城,跑到他们的小镇上。以给他父亲送杯子的名义看了他一眼,感谢过他那些帮助我的朋友,起身走了。被他朋友留在车站,等着他朋友晚上给我电话。晚上了,电话打过去,关机。我打给他朋友的妻,于是,我开始绕着县城找所有我能找到的沙县小吃、台球厅。没有,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身影,没有他。夜里10点,我打车往郊区的台球厅,曲径通幽的路上特别害怕,去的时候因为有念想就有勇气。回来的时候握着手里的50块钱,跟师傅商量便宜5块钱行吗?怎么说都不行,我在车后座上开始哭,泪滴应该是最饱满的一次。回到县城,不死心,打车又去到他们镇上,在他朋友家的路口等到十一点多。他朋友回来了说,他听说我来了,直接去了另一个城市。我又回到了县城,回到宾馆,醒着,想着,自拍一张当时的脸,没有哭,不困,想让自己睡着,于是洗了澡躺下,再起来再洗澡,洗到凌晨4点。还不死心,打车又去他家门口。等到早晨8点,他们家开门了,我看见他出来,想要追上去,他爸爸打电话说我看见你了,你回来家,我回去等他。他进门不看我一眼拉了行李走了。再后来,我在那个县城的小车站找了十几圈,拿着手里仅剩的钱买了回家的票,路上睡着了,换了车继续睡,再醒来的时候到了家里的车站。我好像两天没睡觉了,这一觉比泪水还要饱满。在这样的时间里,失眠在夜里出现的时候,早已是我遗忘的熟人了。

今晨  10:40刚刚醒来,窗外下了小雨,凉凉的,4月中旬的天,我要把秋裤和毛衣拉出来。大姨妈来了,不能嚣张,否则那夜里不仅心脏要狂舞,是全身派对了。终于又一次不是肚子疼得睡不踏实了,是肚子疼得,清醒得如同一盆凉水,醍醐灌顶;如同冬日走在风中,哈出一股热气;如同阳光耀眼的白日。白日偶尔会做梦,这样的夜里却疼得做不了夜梦,一夜无梦自然好,但这样的时候,往往也是我一夜无眠的时候。

       宿舍还没有来电,我打着手机的亮光蹲在厕所里,我知道减缓不了任何疼痛,但会有安全感。厕所这个地方,很神奇,对我,好像能关起门来安安静静地入厕是这世上的幸事之一,难得的安心、安宁。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想,苏轼的《定风波》肯定不是他在雨途之中有感而发的,一定也是在一个无眠的夜里。夜里,胃的不舒服就像嗓子里横着一颗胶囊的感觉,我知道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好了,但往往是难受得睡不着,就像许许多多你清醒过的夜。

       第一次之前,所有的失眠都是在别人的口中,好像是个很文艺又略带伤感的词语。有了第一次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无比害怕这个词语所带来“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载不动许多愁”的夜晚,继而无能为力地讨厌;直到后来我一次又一次遇到的许多事情,在不眠的夜里它们覆盖了心跳的声音,模糊了失眠的恐惧,我开始习惯、接受并坦然地利用这样的夜晚。

       说说第一次。失眠伴随着拉货大车的声音在高三的某一天夜里,呼啸着近了又远了。宿舍离大马路那么远,在失眠的夜里我却觉得,那些大货车是在我的宿舍门口经过的。当一辆大货车走远的时候,夜静了,听不到室友的鼾声,但是心脏却在那里孤独地狂舞。咚、咚、咚、咚、咚、咚、咚……用手捂紧胸口,它就从耳朵里跳出来,用手捂住耳朵,它就像打开了音响,声音更大。放开手,放平身体,终于它安静了一些,却如秒针一般,嗒、嗒、嗒、嗒、嗒、嗒、嗒……实在清醒得难受,打开物理书,偷偷地看着培养睡意,这时候却格外清醒,合起来,继续辗转反侧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五点起床,呆坐一下,我昨晚大概睡了多久?

       “发生了一次的事不一定会发生第二次,但发生了两次的事一定会发生第三次。”在《小王子》风靡的时候,我抱着《牧羊少年奇遇记》独自的,偷偷的傲骄着。我想从每一件我在乎的事中,去推测这句话到底有多少先知的成分在。

       高三无数次失眠过后,进入大学,三年半的时间里,失眠再也没有来探望过夜里的我,直到另一天――考研前的那一夜。同样的心跳再次出现,没有了大货车,心跳声愈发的清明。我抱着枕头四面八方斜了个遍,依然无用。那个时候还在讨厌着失眠,所以,睡不着的夜里,总是歇斯底里地想睡着。使劲捂着胸口,努力假装平静,都没有用。脑子里倒也不会飘过任何一道题目,任何一篇文章,失眠就纯粹得如一场白雪,掩饰了一切。与以往不同,醒来,清楚地知道我昨晚没睡多久,或者准确地说是没有睡着。

        失眠的夜,多数如喝水一般,很快就不着痕迹了。但也有这样的夜晚,当让你失眠的事件,其重要性压过失眠这件事本身的时候,失眠不再被记起,心跳声也不再出现,你也愿意清醒着、冷静着、烦躁着、思考着,然后接受或者行动。

        你最爱的人,未必是在你最会爱的时候遇见,但你也一定会用把所有你以为最好的、能给的都给予,不求回报,帷愿他/她在。我也一样。也许是太爱,就想拥有他更多,只是异地,唯一想拥有的就是他的时间。可慢慢的,他的时间不再是大部分属于你,你不理解就要痛苦。再慢慢的,他的心也离那个索求时间的你远远的。终于有一次,他逃跑了,他需要他自己的所有时间里不再有你。

       我追到那个小县城,跑到他们的小镇上。以给他父亲送杯子的名义看了他一眼,感谢过他那些帮助我的朋友,起身走了。被他朋友留在车站,等着他朋友晚上给我电话。晚上了,电话打过去,关机。我打给他朋友的妻,于是,我开始绕着县城找所有我能找到的沙县小吃、台球厅。没有,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身影,没有他。夜里10点,我打车往郊区的台球厅,曲径通幽的路上特别害怕,去的时候因为有念想就有勇气。回来的时候握着手里的50块钱,跟师傅商量便宜5块钱行吗?怎么说都不行,我在车后座上开始哭,泪滴应该是最饱满的一次。回到县城,不死心,打车又去到他们镇上,在他朋友家的路口等到十一点多。他朋友回来了说,他听说我来了,直接去了另一个城市。我又回到了县城,回到宾馆,醒着,想着,自拍一张当时的脸,没有哭,不困,想让自己睡着,于是洗了澡躺下,再起来再洗澡,洗到凌晨4点。还不死心,打车又去他家门口。等到早晨8点,他们家开门了,我看见他出来,想要追上去,他爸爸打电话说我看见你了,你回来家,我回去等他。他进门不看我一眼拉了行李走了。再后来,我在那个县城的小车站找了十几圈,拿着手里仅剩的钱买了回家的票,路上睡着了,换了车继续睡,再醒来的时候到了家里的车站。我好像两天没睡觉了,这一觉比泪水还要饱满。在这样的时间里,失眠在夜里出现的时候,早已是我遗忘的熟人了。

      今晨  10:40刚刚醒来,窗外下了小雨,凉凉的,4月中旬的天,我要把秋裤和毛衣拉出来。大姨妈来了,不能嚣张,否则那夜里不仅心脏要狂舞,是全身派对了。

        大姨妈带来的失眠,于我是所有失眠里最痛苦的模样了。绞痛,不在白天,就在夜里。想去厕所,又分明知道去了也什么都没有,所以就在床上翻吧~困呐,眼睛要睡觉,脑袋是昏沉,腰不想翻滚;痛呀,子宫内膜要运动,手要温暖肚子,脚指头紧张得扒着被子……还是没用,还是无比的困,交织着忘乎所以的疼。起来去厕所蹲着,开始眯着眼睛,直到清醒的看着纸篓里的废纸。30分钟,一个小时地蹲着,好受点了,回去抱着肚子,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中午时间。

       尽管有许多失眠是不可控的,也有一种是可控的,就是关于自己的未来。

         26了,研究生在读,普通的我就像我这所普通的学校。尽管我爱它,但我也承认我无用,我的读书还是无用的状态。临近毕业,忙忙碌碌,身累心更累。却在无数夜里打开度娘,搜索着公务员的岗位,看要求、查待遇;再者搜索那些有博士点的大学,有哪些导师,有哪些方向,哪个有希望,哪个城市更合适;又或者,我想改变我自己,我明天要干嘛,我这周要要完成什么任务,我要看什么书,我要表现怎样的状态……看到半夜,想到半夜,告诉自己统统无用,睡吧。不睡,继续。找个朋友“皮,我觉得我好无用”“大熊,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养活我自己”……每天,小心翼翼朝着自己心里隐隐约约的方向,走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未来,又敢许诺给谁一个肯定。终于熬到不想再看一下手机,不想再动一下脑子,不管看的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关机,深眠。

    失眠,终归来说是个坏家伙。在那些不该清醒的时间里,偏偏它让人清醒的无可奈何。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间的万物随心而动,不惹内心的一尘一埃又谈何容易。只能许一个美愿,愿天下人无无眠之夜,愿天下人有有梦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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