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色晦暗,空中弥漫的水汽在他冰凉的鼻头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他的舌头一舔,嗯,要下雨了。
他起身离开,惊醒身后熟睡的女人,
“你这就走了吗?”
“嗯。”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咳…嗯…”他咽了口水。
他钻出了草垛,在女人痴痴的目光下离去,步履慌张。
走过一段水泥公路,他转进了一个网球场,一片富庶的住宅区。这里有男人和女人,使用拍子将飞向自己的灰色小球击打回去。他们的运动进入了尾声,甩着膀子和奶子,挥汗如雨。
小黑,他的二把手,正隔着灰色的铁网饶有兴致的盯着飞舞的各色球体,张着的嘴流了一地哈喇子。
“哼!”他闷哼道,朝对方瞪了一眼,小黑呜呼一声,立即夹了尾巴灰溜溜的跟来。
球场中几个休憩的男人发现了他,吹了几个响哨,这是他们对于可爱,下流的打招呼的方式。
“愚蠢的运动!”他对此不齿,骄傲的向前走。
“大…大哥…”小黑紧随其后。
“嗯。”
“我…我…”
“保持警戒。”他头也不回。
“是!”小黑肚里燃起一股暖,眼前这个冰冷,酷劲十足的男人,就是曾在十一个邪教爪牙的围困中,成功突围救出自己的大哥啊。他是多么的包容,多么强大,小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他跟对了人。
两人进入了小区,他朝门岗点点头,门卫不露声色,看向远方,对此,他很满意。
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可可色男人在散步。
“哟,小伙挺帅嚒!”可可色看到他灰白的两鬓,满意的舔了把嘴。
“退后,削你哦!”小黑冲了过去,大叫。
“就你?”可可色摇了摇尾“矮子找事儿?”
“傍个富婆牛逼了啊,你个小白脸!”小黑满脸厌恶,一言不合,便要动手。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他眉头紧锁,这条小路并不是己方领地,邪教的探子和爪牙在四处暗藏,若起争端,必定艰难收场。
“黑,退下。”
“可是,大哥…”
不是道上的人,勿和他胡搅蛮缠。”
“是…”小黑应道。
“你个小狗腿子,哈哈…”可可色笑声渐止,他瞪大眼看着矮子的右后腿。
“那个奇怪的伤疤…难道,你是黑…煞?”中年女人不耐烦的嘀咕。
“不错,正式在下!”
“那个男人就是…金都…恶少帮的…咬…啊…咬…”可可色被女人拖走。
“算你识相,他就是我们咬水大哥!罩子放亮些,给我记好了!滚吧,哈哈!快快消失”小黑狂笑。
咬水回头看了一眼,怅然若失。
“大哥,你又…咳…。”小黑欲言又止。咬水知道,往事不堪,这是一种日久弥新的苦楚,一种怨恨,抛弃和背叛总教人难以忘怀,此时的心痛挥之不去,他需要好好出口气。
“此地不易久留,走!”
“是!”
“报!”远处窜来
“发生何事?”小黑道。
“大白被一辆车哔了!”
“麻痹!”小黑骂道,看向咬水。“大哥,这不能忍啊!”
“走!”咬水命令道。三人一声吼,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