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寺是桓茂乡最出名的香火地,每天有众多慕名而来的人怀着虔诚的心情来到此地,直到傍晚,还能看到寺庙里人头攒动的壮观景象。
按理说这不过是个州里边小小的山野寺庙,却在众多地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传奇的故事,引着人们不由得来到此地,看一看这座不大不小,不新不旧的寺庙。说它是个寺庙吧,还不是那么准确,它更像披着寺庙的道观,在此还是以寺庙叫它吧,毕竟它名青山寺,想来建造者还是希望这是个寺的。
既然这寺名青山,那么它肯定是建在青山之上的。如果说这座寺出名的话,那么这座山就是真的名满天下了。这座山就像让人一刀削去山峰一般,平整如一,并且寸草不生。当地人认为这是天神发怒,将峰顶一刀砍掉之后余威犹在,所以山上寸草不生。当地人希望这座山可以早点绿荫成林,所以取名青山,青山寺也就跟着这么叫开了。
刚刚说道寺庙出名是因为它流传出去的传奇故事,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讲讲这座寺庙以及这块大陆发生的一些传奇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这个时代还未皇朝林立,而是武侯割据。当然,那会的桓茂乡名字依旧。虽然兵荒马乱,但是桓茂乡还算较为安逸的地方。男耕女织,一片祥和。
“站住,你个浑小子。”顺着声音看过去,可以看到旧胡同巷这边一位妇女拿着洗衣服时用的棒槌追喊着一名少年。
“不,我就不去。”男孩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喊上一句。十五岁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倔强,眼神里带着叛逆与惧怕。
“你个死孩子,你再不站住你以后就别回来了,长本事了是不?长大了厉害了是不,以后你别回来了。”中年女子追了一会,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双手叉腰一喘一喘地说道。
孩子跑到小胡同弯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胡同弯那边的土坡路,心想: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就不相信我还饿死在外边。然后他又看了看那站在几十米外的母亲,一扭头便朝着去往山上的小土路跑去。
“你个死孩子呦,啊!”这位妇人看着跑出视野的孩子,一下子跌倒在青石小路上,大声的哭喊起来。
原来这个妇人是村东余氏,孩子出生后父亲在一次修水坝中被冲破水坝的洪水冲走,孩子被乡里人称作不祥,母亲一狠心给孩子取名余人,即多余的人。孩子自从父亲过世后,远近的孩子就没有没打过他的。母亲每次看到鼻青脸肿的孩子回到家后都会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又用严厉的语气告诉孩子,不要惹事,别人欺你打你你就跑,你爹没了,咱们事事都要让,吃点亏没事。
孩子虽然不能理解,可是依然听从了母亲的话。在挨了无数次地打之后,孩子练就了一身挨打功夫,从别人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攻击的方位。虽说这也是个本事吧,但孩子怕说出去丢人,便从未声张。孩子母亲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丈夫没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余氏的门口却从未有过嚼舌根的。
原来早些年,村里有野汉子去余家敲门,余氏便拿着剪刀跑了出来,边跑边吆喝,那野汉子一听吆喝声,吓的掉头就跑。余氏跑出院门,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用剪刀将脸划伤。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野汉子敲余氏的大门了,也没有妇人敢在余家的门口乱嚼舌根子。
今天,因为刘妈上门说媒,女孩是村西张氏,女孩因为幼时染上风寒没能及时救治而有些痴呆。余氏倒觉得无所谓,孩子只要有一门亲事能够传宗接代便好。余人听到以后死活不同意,然后便有了开场的那一出。
余人顺着山路向上跑去,桓茂乡基本家家都有几下把式,而余人因父亲的逝世,遭到了亲人的疏远,自小也没有老人愿意带着他教个一招半式,结果愣是靠着挨打挨出了一些经验。
向山上走的路并不好,基本上除了药师以外,乡里边很少有人上山的。简单的来说,桓茂乡就是小一号的盆地,乡里四周全是高山环绕,只有一条窄缝可以出去,因而这缝隙也叫一线天。易守难攻,易于生存,小乡里边大多都是逃难而来的避难户,因而姓氏大多不一样。
余人咬着牙,拽着根茎结实的野草,向着山上一步步攀登着。路不好,便代表着人迹罕至,因而各种昆虫野兽也多。才这么一会,余人的双手便被草根茎给磨掉了皮,他虽然平日里经常务农,手上也长着厚厚的一层老茧,奈何野草的根茎上还长着小刺,抓上去还没啥感觉,松开手便发现根茎里的小刺全部都到了肉里边,好在这根茎比较细,咬着牙就撕扯下来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只要想到山那一边的美好生活,余人便又干劲十足,不觉得有什么了,不正应了私塾老师常说的那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样想来,余人便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磨练,自己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对得起上天才行。
靠着这样的自我麻醉以及精神鼓励,余人咬牙一直爬到傍晚。此时天上乌云密布,遮挡的月亮也不能露面,狂风吹打着枝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余人看着天,也知道不能再爬山了,便顺着一颗一人环抱的大树爬了上去,到了树杆上才想起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么一想,肚子也配合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余人环顾四周,漆黑一片,这个点到哪里找吃的呀?此时突然一道闪电划下,方圆百里皆明若白昼,五息之后,才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传入耳中。树上的余人吓的打了个冷颤。
响雷之后,只听到一阵“嗷呜······”声传入余人耳中,这声音绵长而厚重。
余人脑子一惊,大脑里闪过一句老话:“完了,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