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声鸡叫,天空擦白,串儿起床去拉窗帘,我迷离的看着他,黝黑的肤色,显得他有为的粗壮,叫了他一声“串儿干嘛呢,不睡觉,一会还得跟着我爷逛早市呢,现在不睡好,中午没时间给你睡”说完我掖了掖被,不再理他。串儿拉完窗帘,洗了洗脸,还没干其他事就把我吵醒了,没办法也就只好顺势起床,漱洗,不时还叨叨两句“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我知道串儿听到也不会说什么,他这人榆木脑袋,至少我认为这样。
“呦,起的够早的,都不用猜,串儿叫你起来的吧”我不理他,不敢犟嘴,毕竟是我爷爷,串儿往前靠了靠,问了句好,她老人家一笑,说了句咱爷仨儿走,大步走出了房间,我们小跑跟上,期待着那期待已久的,市集。
串儿是从不吵人的,跟着后面也不说话,可是我这性格家里太惯,什么都想要,要就要最好的,爷爷也只好依着我,要什么买什么,也不啰嗦,就是串儿来看不惯,没事说说我,我也一笑了之,早市上逛了逛买了个盆满钵满,就准备回家,在那条街头,有一家专门卖糖画的,看见这我就立在哪里,怎么拽我就是不走,爷爷看了看我,为难的一笑,笑着看着我温和的说“大孙子,爷钱没带够,等下次,爷爷给你买”说完就拉着我走,我仍是较真,不动,这回他老人家彻底没办法,只好跟人好好的谈,能不能先给我们两个,然下次再给钱,对方是个胖的吓人的妇人,脸上油光,穿着满是油垢的围裙,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就是不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要么买,要么看,就是不能赊账”这句话在她扁平的大嘴中说出,又加了一份可恨。没办法只能看。串儿在后面等的不耐烦,就是要走,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他扑在糖人上,黄色的糖精沾了一身,看得人舌根,不禁分泌唾液。那妇人一看,像是串人鞭炮,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爷爷为了了解此事,只好留了电话,找人做了担保,才放我们离去,临走还说了句“老东西,管的什么孩子”这句话就我和串儿听到了,心里买下了报复的种子。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声,没人说话,回去之后,爷爷就把我交给了父母,说他没有能力教导我们,其实我是知道的,她老人家想,我也想留在她身边。“串儿,那女的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说话,可恨”说完看着串儿,“走,咋俩把他后院拆了”他坚信的看着我,“这,不知道他住哪啊?“我知道,跟着我就行”。傍晚6点,我们动身,这里的后院其实都不算后院,就是一个墙砌起来的方格子,很小,加上年久失修,简直就是一面纸墙一样,“快点抠”“还用你告诉”夜晚像块毯子,把我们蒙住,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我们吓得半死,那晚做事情,格外的快,做完之后竟有几分自豪,我俩快速赶回家中,像平常一样,掩盖住今晚的行动。
事后倒是没发生什么,只是写这篇不是文章的文章的时候故事中的爷爷早已过世,串儿也好久没见了,只想借这些字,缅怀那些日子。
叆中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