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和我撞一下车

爱上他的时候我自己都很惊讶,跟他相识是纯属意外,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试图只把此当做游戏。

我们相识缘起一场无关痛痒的车祸。2008年,我刚拿了驾照,买了辆飞度试手。有一天下班的时候,我开到时代广场这边等红灯的时候,开机收短信,后面喇叭一直猛按,我才知道绿灯了,我赶紧放掉手刹猛踩油门,刚过斑马线,我下意识地一低头将手中的短信发出去,“砰”一声,撞上了,前后四车连撞。警察未鉴定,我负全责,我没有看见前面车辆排队慢行,撞上后又突然刹车,导致后面的两车追尾。幸好速度很慢,后面两车没有什么车损,被允许先走了。我前面这辆别克,被拖到路边处理。我们都是头一次撞车,别克女慌里慌张地打电话,半个小时,别克女的老公赶来了。当场,我就心里有点不平衡了,怎么白痴女就能遇到好老公呢?男的看起来很温和稳重,与警察交涉一番后,过来笑吟吟地说,你们俩都是新手有点刮擦是难免的,交给保险公司就是了,就是处理程序麻烦了点。我们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就各自回家了。

谁也不曾想到,事故后来发展成了“故事”。后来的事情似乎像电视情节一般,他打电话跟我说,保险公司的钱到了,没什么大问题。最后提出约我再见见,有机会交个朋友。我就好奇,这男的要对我下什么猛料?两天后,我们约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他有点忧郁和沧桑。

他是个小中产,在单位上班,家里有点生意在做,年收入二三十万元,老婆在家带孩子,貌似平稳安定,其实湖面下涌着暗流。

我们经常以各种名义相聚在一起,基本都是群聚行动,带我吃遍温州的大街小巷,吃完后会去量贩K歌,会去附近的大学散步,整个操场都是我们的笑声,全然忘记他家里还有个老婆。每天上班都是QQ着,想要发生点什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就这么半死不活的状况是不行的。

第一次同居,是我们去张家界旅游,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我初恋的地方,我跟他的暧昧就在那里摆上了台面。飞机起飞的一刹那,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有点害怕飞机这个交通工具。而且我很是温暖,他的大手是那么的有力,又好像是我期待的。晚上我们住的是标间,我也不想这么快就交出底牌。

那时候,其实我们还没有表白爱慕,只是我知道我们有点暧昧。一人一张床,他很镇定,先进去洗澡,三下五除二就出来了。我磨蹭了半天,进去看到卫生间挂着这个男人的内裤,洗好了的。我看到他的内裤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我是怎么洗完澡的,我穿了一件白色纯棉有点透明的睡衣,没有穿BRA,隐约能看到衣服里的内容,接着我躺在另一张床上装低调。我就假装睡,不知道他睡着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爬过来了,对我说了一句终身难忘的话,把我雷到了。

我从来就不是个贞洁烈妇,你也别跟我谈什么道德。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没想要去拆散他的家,何况是他要偷我。我很无耻地为自己开涮的同时,猜测他也只是玩玩。

我不问他的家庭纠纷,也不问他的个人隐私。我们像刚谈恋爱的男女,手牵手走遍凤凰城,共同感受沈从文笔下的“边城”。在凤凰城买纪念品的时候,他还遇到一个同学,据说跟他老婆不认识的,也没什么往来,因此也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结束四天的旅行,回来的路上我们相顾无言,飞机上默默地靠着他的肩头。临别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煽情的激吻,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句,那我回去先。

我回到家,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旅行很愉快,明天照常上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于这段“八年抗战”式的恋爱,心无眷恋,结婚也行,不结也罢,估计也拖不了一两年了。都分分合合八年了,连商量和吵架都没有力气了。虽然不愁吃穿,但他的不务正业的生活态度,令我心寒。我渐渐明白,在生活面前,爱情算个屁,谁也不是天生下来就该等谁的。在结婚之前,我的心是自由的,我的身体也是自由的。

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这是我们旅游回来他给我打的第一通电话,我拒绝了跟他碰一下的要求。我说,我是一个很容易就迷恋别人的人,但我不想陷入太深。末了,我又说,不过那天晚上你的那句话,真的蛮好笑的——你要不要跟我撞一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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