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北王耍耍
有一次,我在园博园游玩。
见草坪上有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梳着两条大辫子,拿着蜡笔,一脸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白纸,若有所思。
我忍不住,过去逗了逗她。
“小朋友,在干啥子?”我蹲下来,对着小女孩说。
小女孩没理我,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白纸。
我忖度,她是要画画吧。
“你想画啥子嘛,叔叔教你呀。”我又说。
小孩子又能画个什么,无外乎是花花草草,阿猫阿狗,或者是人头像之类的。这些东西,我还是能够拿捏的。
听我说要教她画画,小女孩这才抬起头,看着我。
“你想画什么呢?”我再次说。
“我想画天堂。”小女孩的回答,让我头皮发麻。
画天堂?我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天堂,何谈画天堂。
小女孩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认定了我能够教她画天堂。
我实在不知道天堂该怎么画,但又不忍心欺骗小女孩,只好打圆场,说:“你知道天堂在哪里吗?”
小女孩摇摇头。
我指着小女孩的心的位置,说:“天堂在你心里,你最爱的地方,就是天堂。”
小女孩似懂非懂,看了看心的位置,又看了看我,突然眼睛一亮,说:“哈哈,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好在是转移了小女孩的注意力,我乘机说;“那你画嘛。我一会来看你的画。”
说罢,我便走了。
在园博园东瞅瞅西望望,还是昨天的风景,一成不变。
逛了大约20分钟,抽了根烟,突然想起那个小女孩。
不知道她还在那里没。
我急匆匆地赶到草坪,小女孩还在那里,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画着画。
本不想去打扰她的,但是好奇心促使着我还是去了;实在想知道,小女孩画的天堂到底是什么东西。
按照我的思维,天堂一定是白茫茫一片,云烟袅袅,仙气十足,每个人都有一双翅膀,飞来飞去的。
“小朋友,画好了没有。”我问小女孩。
小女孩放下手中的蜡笔,将画递给我看。
恩?不是什么天堂啊,很普通的画呀。就是两朵花,一所小房子而已。
“这是你画的天堂吗?”我问。
小女孩点点头,说:“这是奶奶的家。妈妈说,奶奶去了天堂。我不知道天堂在哪里。”
说罢,小女孩大眼睛噙些许泪水。
“很好,这里就是你的天堂。”我指着画上的房子,说,“奶奶就在这里。”我又指了指房子上面的空白处。
小女孩看看我,又看了看画,用手抹了抹眼泪,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小牙齿。
小孩子的思维单纯,无所谓对与错;成年的思维固化,一定得考量对与错。
记得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是科学家在白纸上画了一个黑点,分别拿给5个小孩子、5个成年人看,并让他们写下所看到的东西。5个小孩子的答案各不相同,有的说小黑点是顶礼帽,有的说是面包,有的说是苍蝇。成年人的答案只有一个——小黑点。
我是一个成年人,自然有成年人的思维,所以我无法想象到天堂是什么。
那一天,我知道了,天堂就是原来是那么朴实。教会我的,只是一个5岁的小女孩。
孩子,总是有无限的想象,因为他们无惧是非。
我们也曾无惧是非,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害怕的越来越多,逐渐丧失了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