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我慢慢的走出单元门,我以为我足够轻柔的步伐可以让肆无忌惮的寒风温柔的灌进我本就单薄的衣衫。我想去公园走一走,就是我每天坐在窗台的靠背上无数次望向的地方。许是实在无法忍受房间的压抑,或者无法适应繁华褪去的落寞孤寂。我喜欢房间的窗户开向树的海洋,可能是白天见的人太多了,又或者伴着晨曦起床可以透过窗户看见染红了一片天的朝霞映着朦胧如仙境般的花海。
记忆会随着步伐浮动,发生过的事不确定是不是一场梦,明明是那么真实的影像,可记忆中的人已经说了再见。许是电影和小说里的美好剧情太仁慈,总能让错过的人再次相遇。可生活不一样,说了再见,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我好希望是一场梦,就像是自己编的剧本,觉得不舒服还可以改回来。可是演员已经离场,再也无法找寻。
我的心里是那么真实的痛,若非亲自体验,我真的以为它只存在于戏文中。也不是撕心裂肺,只是一种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流泪的冲动。一直存在于心里的某个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抽离了出去,所有经历了时间的陪伴都没有了意义。更没有人会在提起 。好像是不甘心,又好像是不习惯,所有劝别人的话用在自己身上根本没用。
他说,我就是从这个门口进来的,那个门卫让我做登记,告诉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你那个楼栋。不记得好久说过的话了。他又说,不用送了。我说,我送你去门口吧。记忆里就是沿着现在这条路没有尽头似的一直有两个人在走,无法将他们抹去。所有的对话所对应的地点都仿佛被刻上了记号,每走到一处都有那两个人。说道,要不然我们去公园转转吧。另一个人点点头。
出了门口右转,有一排店铺。从屋子里传出来麻将的声音,牌子上还有烘焙的字眼。画面里有人说,写着烘焙却做了麻将的生意。另一个人说,可能烘焙店倒闭了,改成了麻将馆。两个人慢慢的走着,好像有很多话还没有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蛋糕叫毛毛虫,另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可以尝尝。那个人说,尝尝这个牛角吧,另一个人摇头。
快了,就在前面,有个人说。两旁的行道树在风的吹拂下将阳光带到那两个人的身上。突然有个人停住了脚步,就在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他说算了,不想去了。另外一个人说,这个十字路口向右不远就是公交站,比地铁还方便一点。两个人又折而向右。有个人说,慢点走,公交站就在前面,另一个人放慢了脚步。那个人又说,要不去吃点东西吧,明天再走。另一个人没有同意。两人去了公交站,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摆了一下手,径直走向了公交车,再没有回头。
我从公交站返回来,想继续他们没有走完的旅程。公园里有老夫妇,有妈妈带着小孩。朋友说,不开心了去自然的环境里走走会舒服很多。我只觉得无聊,没走多远,走不下去了。也并不是不好看,可能因为太熟悉了没有新意,也可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就想流泪。
寒风一个劲的往我身体里钻,刚刚还有点太阳的,一瞬间好像就阴天了。我只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那两个人居然还在那里。我停下了脚步,坐在椅子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开始抽泣。我多希望那两个人可以走完他们的旅程。可是也只能看着他们走到一半就放弃了。我预想过很多的开始和结局,只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就草草收场了。孤独而荒凉的心灵旅程瞬间失去了可以停泊的堤岸。
当生活的意义失去了原本计划好的方向。焦躁不安和所有即将崩溃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将工作的不顺和感情的破碎一并宣泄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心灵旅程最一开始的港湾。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觉得身体变得好重,头开始晕晕沉沉。我破天荒的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妈妈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可能过段时间会回家一趟。电话那头毫不犹豫地说,可以啊。异地流浪了好久,从来没有这么想家。心里暂时经不起一点波动。跟曾经的好友聊两句往事都可能会奔溃痛哭一场。
我慢慢地走到了楼下,越来越冷了,这两天降温,身体也不舒服,只觉得冷。我已经忽略自己的感受好久了。也许放下才是最好的解脱,对我们都是一样的。毕竟感情里只有输家。是我固执己见的在跟这个世界较劲,经历一些事情,有了一些成长之后,觉得世界并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错怪了世界好多年。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区里骑着小车或是穿着旱冰鞋的小孩子和在后面照顾他们的父母。裹了一下外套,该回去了。